“許西城,小魚能說話了!”黎素素先喊了一聲。
許西城原本因爲回來時沒有見到蘇小魚而引起的擔心和緊張一瞬間消散,他驚喜地看着他的妻子。
忽然就走過去,一把將倚在輪椅和蘇小魚之間的枕頭扔掉了,他把她抱了起來,親她的額頭,“你能說話了,太好了……”
那溫情的聲音無比感嘆,這些日子來的憂心和焦慮終於得到了一絲緩解,他親她的時候,眼淚也順着眼角滴下來了,滴在蘇小魚的臉上,他把蘇小魚抱進屋的時候,姜志皓和黎素素對看了一眼,也都很高興地走了進去。
黎素素把花插進了花瓶裡,滿臉欣喜地望着牀上的女孩兒,蘇小魚的眼睛裡都是激動的淚花。
許西城則緊緊地握着她的手,眼睛裡激動和喜悅共存蹇。
這時許江平的小女傭跑了過來,“二少,先生叫你。”
許西城冷冷地道:“你告訴他我有事。”
小女傭怯怯地道:“先生說一定要讓你過去。”
許西城皺眉頭,“他叫我去幹什麼?”
“不知道……”
小女傭搖頭。
許西城道:“你先出去吧!”
他回頭,輕輕地摸了摸蘇小魚的頭髮,“我出去一趟,志皓和素素他們會陪着你。”
“嗯。”
許西城離開了。
他來到重症監護病房,許江平氣色已經比剛醒來的時候好了很多,人也顯得有了一點力氣。
“老二。”
他看着走進來的人,緩緩開口,“小魚那裡怎麼樣了?”
“她能說話了,謝謝你關心。”
許西城冷冷的。
許江平面露愧色,“是我不好,一直養虎爲患,害了你奶奶,也害了小魚,還有……小紅。”
“她們都是無辜的。”
許江平眼色黯下來,“法院那裡怎麼說?”
“還在等待審判,不過他出不來了。”
許西城聲音冷漠。
許江平道:“那是報應。”
“你不去救他嗎?”
許西城微微歪頭,眼神諷刺。
許江平自嘲地勾動脣角,“我去看他?他連親生父親都忍心毒害,還有什麼壞事做不出來?我不會去的,法院愛怎麼判怎麼判吧!”
許江平聲音顯出一絲無力,歇了一下又道:“公司股份的事,是他自己找人模仿了我的筆跡,他繼承所有股份,不是我的主意,我再疼愛他,也不會一點兒不顧及你。我,不是隻有一個兒子。”
這句話,也算是他的肺腹之言,許西城那一刻,心頭有了幾分動容。
“我沒有惦記你的股份,我有自己的事業,你給誰都沒有關係,時間到了,我該去陪着小魚了。”
許西城冷漠的轉了身往外走去。
許江平望着他離去的冷漠背影,心裡頭一陣陣的難過涌上來。
許西城沒有直接回蘇小魚的病房,而是在樓梯間吸起了煙,心情浮浮沉沉的,不太好受,直到一根菸吸完,他才推開樓梯間的門,走向蘇小魚的病房。
病房裡,不知何時多了好幾個人。
葉綿、王薇、莫清寒、韓衝、高銘慧、佟子華,許西城走進去的時候,小秦正趕來。
他們都在得知蘇小魚已經能說話的消息時,放下手裡的工作趕了過來,紛紛向蘇小魚說出祝福的話。
韓衝說:“小魚,你總算能說話了,真是太好了。”
高銘慧只含了笑,並沒有言語,小秦道:“嗯,我就說我們家小魚純真善良,老天不會那麼不長眼,怎麼樣,她已經開始見好吧?”
蘇小魚只含笑望着他們,這些好朋友給了她莫大的支持,在她人生最最低谷的時候,是他們的支持和陪伴讓她有了面對困難的勇氣。
“謝謝你們,有了你們的關心和照顧,我纔有勇氣支持到這一天。”
小秦道:“千萬別這麼說,你這麼說,我們許二要不好受了,許二纔是最大的功臣好不?是他在這兒日夜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你纔好的這麼快。”
許西城只默默地彎了彎脣角,而其他人卻都笑起來。
所有的人都走後,葉綿問許西城,“他把你叫去做什麼?”
許西城淡淡地道:“他說他不會再去管許志城的事,法院愛怎麼判怎麼判,也說,繼續股權的事,不是他的意思,是許志城自己捏造了遺囑,他的心裡不會只有許志城一個兒子。”
許西城淡淡的,身形斜倚窗邊。
葉綿良久沒有出聲。
沉默了半天才道:“經過這一災,看清了許志城的本質,也算是好事。”
重症監護室
許江平吩咐小女傭,“去給太太打電話,要她過來。”
小女傭哦了一聲,掏出
tang自己的手機撥打許宅宅電。
管家接的電話,小女傭說先生要找太太,管家便連忙去叫趙芳佳。
趙芳佳被那堆‘從天而降’的紙錢又嚇到了,房門緊閉,一個人縮在牀上,也不敢出去了。
管家來叩門,趙芳佳喊,“是三少回來了嗎?”
管家道:“不是,是先生電話叫您過去。”
趙芳佳心頭又是咯噔一下。許江平要她去醫院幹什麼?
趙芳佳膽小地問:“管家,那些紙錢都掃乾淨了嗎?“
“都掃乾淨了。”管家回。
趙芳佳想了想又道:“一會兒你跟着我,跟着我去醫院。”
“哦。”
管家點頭。
趙芳佳換了衣服,從屋裡出來,管家跟着她,兩人一起往外走。司機把車子開過來,管家打開車門讓趙芳佳上去,他坐在了副駕駛。
很快,他們到了醫院。
趙芳佳心情忐忑地來到病房,管家則在病房外面守着。
趙芳佳走進來,疑惑地望向許江平,許江平道:“少年夫妻,老來伴,芳佳,這段時間你就在醫院守着我吧!”
趙芳佳一聽當時就不願意了,但她也不敢明說不願意,只得想辦法找理由,“江平,志城他還關着呢,我得想辦法找關係讓他出來。沒空在這兒陪你呀,這樣吧,我叫管家留下。”
許江平道:“我就要你一個人。你是我太太,我生病,你照顧,這是你的責任。”
“我……”趙芳佳一瞬間啞了口。
許江平道:“給我打盆水來,我要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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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芳佳哪做過這種事,當下十分不情願,小女傭說:“我去吧!”她轉身要去打水,但是許江平喊住了她,“你別去,讓太太去。”
小女傭便停住了腳步,不知所措地看着趙芳佳。趙芳佳真想不去,可是又不敢,以前丈着許江平疼她寵她,她纔敢那麼爲所欲爲,但是現在不同了,許江平有了他的短,對她態度大變,而她一直最倚仗的大兒子還在監獄裡,她的底氣已經明顯不足了。
趙芳佳走進衛生間,打了一盆水端出來,許江平讓她站在他面前端着水盆,他開始洗臉。
昏迷的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洗過一次臉,許江平洗的很細緻,洗完還讓趙芳佳再去換一盆新水過來。
趙芳佳只得又去換了新水,許江平把臉又清洗了一遍纔算舒心。
趙芳佳給小女傭使眼色,小女傭趕緊過來接過了那盆髒水。
許江平說:“推我去看看小魚。”
“去看她?”趙芳佳不願意了,“江平你去看她做什麼?志城因爲她才進的監獄!”
許江平目光陰鷙,“趙芳佳,你眼裡還有一點事非觀嗎?是你兒子綁了蘇小魚,又把她害成那樣,你還倒打一耙,還把過錯往人家小魚身上推,趙芳佳,你心不虛嗎?”
趙芳佳被許江平的話給噎住了,她“呃”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出來。
“扶我起來!”許江平命令,趙芳佳便過去扶他,小女傭把輪椅推了過來,然後幫着趙芳佳扶着許江平坐上輪椅。
許江平說:“推我去看小魚!”
趙芳佳給小女傭使眼色,小女傭想過來推輪椅,但許江平喝道:“就要你自己推着!”
趙芳佳不敢說什麼,心裡一百八十個不願意,也得上前推起了輪椅。
她十分氣悶地推着許江平往蘇小魚所在的樓層去了。
蘇小魚所在的房間,許江平早就問過許劍城了,所以直接讓趙芳佳推着過來了。
蘇小魚已經能說話,心情大好,四肢好像有了幾分力量感。
許西城正一邊陪着她,一邊用IPAD處理公務。
葉綿坐在一旁含笑不語。
趙芳佳推着許江平走進來了。
屋子裡的人都擡了頭,當看到趙芳佳推着許江平進來時,他們都是一愣。
許西城沉凜了眉眼,蘇小魚驚奇地看着他們,葉綿則冷冷地注視着那對夫妻。
許江平道:“我來看看小魚。”
許西城淡漠地道:“謝謝你的好意,小魚她已經好多了。”
許江平道:“那就好。”
目光又轉向葉綿,“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葉綿眸光很冷,“不辛苦,我照顧的是自己的兒媳,不需要別人來慰問。”
許江平面色有點兒尷尬,“我決定,讓城城來接管公司,代替志城的職務。”
還沒等許西城和葉綿說話,趙芳佳先就火了,“喂,許江平你說什麼呢!公司是志城的!你怎麼能把它交給老二?”
許江平喝道:“你閉嘴!老大他大逆不道,我是不會再把公司給他了!”
趙芳佳道:“你不給老大,還有老三呢,我就不准你把公司給老二!”
趙芳佳氣
得甩臉色了,許江平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滾出去!”
趙芳佳驚愣地瞪着眼睛,因着許江平當着葉綿一家的這句‘滾出去’,她氣憤地說:“滾就滾,你別再叫我回來!”
趙芳佳氣憤地摔上門走了。
屋子裡陷入寂靜。
葉綿淡淡道:“謝謝你還記得老二,但那個職位,我想他也不稀罕吧!”
“你……”許江平料不到葉綿會這麼說,當時臉頰肌肉抖動了幾下,陰沉的目光射向許西城,許西城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公司現在應該只剩入不敷出的一副爛攤子吧,抱歉,我不是救世主,我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掌管整個公司,您還是另選高明吧!”
“你……”
許江平想不到許西城會這麼說,當時一張臉才真的是青白變換,“我好心好意讓你掌管公司,你竟然這麼說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許江平一怒之下,自已轉動着輪椅走了。
蘇小魚這才問道:“公司怎麼會入不敷出了?”
許西城淡淡地道:“你以爲老大會留下一筆財富給別人嗎?這些年,他恐怕早就把公司搬空了。”
蘇小魚訝然。
“那個公司我不感興趣,我有我自己的事業,也不想再把精力擱在一副空架子上。”
許西城眸光深沉。
蘇小魚輕輕地嗯了一聲。
許江平費力地回到自己的病房,對小女傭道:“叫三少過來!”
小女傭便立刻去打電話。
不一會兒,許劍城匆匆而來。
許江平道:“劍城,美國那邊你不用再回去了,公司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你回來幫爸爸。”
許劍城皺眉,“你知道我的志向不在公司。”——題外話——今天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