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到底去留?

雲機子瞪他的同時,手上也有了動作,隨之改變的就是那變幻無窮的畫面。站着的月子水,還有打鬥中的月偑,突然被一股旋風帶動,白淨的星之力勁恍如滔滔江流,無休無止的扯如低去。月子水知道危險的氣息,但是奇怪就在於他沒有任何的餘地。

當扭曲的月家二人全部進入漩渦的那一瞬,他們就像一張白紙,肆卷似卷,留下泵血的眼神,好像說着:我一定會回來的。

雲浩剛剛準備打出的一件雙鉤握劍連環刃是高階的星之利器,被他慌忙的收起,一個雲家大少爺讚了半輩子的積蓄就是剛剛,幾乎全部毀之殆盡。若不是爲了保命,非得氣來吐血,但是看到月子水二人憑空被那一股看似無力的漩渦捲紙而去,內心裡還是有那麼無法壓抑的激動與感激。

平日裡都聽外面說自己的家族勢力如虎入魔,恐怖如斯,能夠化解一切糾紛和矛盾,也能夠挑戰彗星之上的任意勢力,一直未能得見,以爲子虛烏有,今日看來,確有其事,外面謠傳,並非空穴來風。

“雲家第一萬六千五百三十三代嫡系雲浩謝先祖出手相助。”就在那時,雲浩落在地上,單膝跪地,以虛空靈族最崇高的禮儀向天而發,聲音亢奮有力,雲家那三個後輩聞之,紛紛效仿。“雲家第一萬六千五百三十四代嫡系雲衝謝先祖出手相助。雲家第一萬六千五百三十四代嫡系雲鏗謝先祖出手相助。雲家第一萬六千五百三十三代嫡系雲司鐸謝先祖出手相助。”

四個聲音俱來併發,可謂氣震人心,烏雲浩蕩,而立破蒼穹。

“怎麼樣,這個結局你滿意嗎?”雲機子指着畫面對雲飛說。

“雲飛謝雲機子前輩大顯神通,救我雲家子弟於水火。”雲飛說着便和雲浩一樣行起禮來,單膝跪在地上,低頭說,“前輩若有吩咐,雲飛定然竭盡全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雲機子見了這副摸樣,倒是非常滿意他的態度,但是語言在風流之中總有那麼一些不盡人意。

“雲飛啊,我今天也算破例略施小計看在你的面子上救他們一命,這個感謝的話實在不用多說,你要是真把我當個長輩,那我就給你一個建議,不知你一下如何?”雲機子說。

“前輩只管吩咐,我若是聽得進去的,無一不遵照行事。”雲飛態度誠懇,心想這人修爲了得,並且認識菲兒姐姐,對自己又沒有害人之意,我只要聽了他的吩咐,難道還會撈不到好處?

“雲飛啊,你現在心智還不成熟,行事多有幻想。但是真的到了彗星爭鬥之中,光靠你那花花腸子是成不了大事的。你要爲你的將來着想,不要每天嬉皮笑臉,其實不是什麼好事。爲了你的未來,我想有一個地方可能比較適合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雲機子一改之前的朽態,語重心長的說。

“哪個地方啊,前輩”

“地球。”

“什麼地球啊,我沒有聽說過。”

“地球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藍水球,從外面沒看到處都是水,而且是藍色,所以被你們叫做藍水球。其實呢,裡面有許多的陸地,不過不及我們彗星的萬分之一,但那裡的居民依然管它叫地球。你應該聽你的爺爺說過,地球是我們這個子宇宙裡最美麗的存在,那裡的人和你一樣,都不會修煉,所以你去那裡比較合適,不過……”雲機子突然停了一下。

“不過什麼?”

“不過那裡的人還沒有我們這麼高的智商,全身長毛,吃生食,不懂得男女之別,所以樣貌較爲粗陋,比我們更矮。”雲機子說。

“什麼?一個這樣破爛的地方你叫我去?”雲飛簡直不可思議,自己本來對藍水球還抱有美好的幻想,現在突然變成了地球,聽雲機子一描述,還不如叫做煤球呢!

“還有別的地方可以選擇嗎?我不喜歡和那樣一個沒有規矩,沒有信仰,更何況不知羞恥的種族相處。”雲飛通過自己片面的認識,直截了當的說。

“這個,”雲機子顯得有些錯愕,按照道理不應該是這樣的啊,雲飛哪裡會有多餘的考慮?有一個好的地方可以去,就應該蹦躂蹦躂了。

雲機子突然覺得有一點棘手了,可——

對了。雲機子腦門一亮。“雲飛,那個地方是一個原始的星球,名字也是混沌的由來,那裡擁有充裕的混沌之氣,對於別人或許無用,但是對你卻是堪比奇珍異寶。”他略帶亢奮的說,彷彿雲飛的成長就是自己的成長,家族的成長,甚至更過。

“爲什麼?”雲飛直截了當,“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纔對吧!如果是欺騙,那我不就一去不復返了?”

“我幫你介紹一個人吧!他是一個超級家族的希望,但是出生在與體質完全不相符的的星球。他沒有修煉的竅門,也沒有適合他的功法,資源。他在那個星球就被孤獨的隔絕着。他不瞭解外面的世界,但明白親情的可貴,不論自己強大與否,都把親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重要,可以在十分危險的場合,不顧一切的衝向自己的親人。爲了親人,可以絞盡腦汁的和兇狠的敵人糾纏,不論自己的生死,就只要爲親人爭取活着的可能,哪怕只是瞬間。”雲機子說,“他的心裡卻是痛苦的,空虛的,他恨不得將敵人化爲灰燼,殺死千萬次。但他拽緊的拳頭是那樣的無力,不管怎樣,都傷不了敵人分毫。多麼懂事的一個人啊,但不爲這個世界所接納。是他恨不得讓自己承擔所有的痛苦,而去滿足自己的家人幸福,不擔心自己的處境而先考慮家人的安危感動了我,我記住了他。”

雲機子頓了一下,雲飛沒有了那麼多廣闊的思緒,只是六年來面對的一所孤獨的院所,和幾個熟悉的人,讓他感動又心酸。認識的人少吧,對每一個人,他都格外的珍惜。因爲愛,能夠不顧一切。要能他慎重的選擇一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不拐彎抹角了,那個他不要說也知道就是你。也許現在真的不是你去那個地方的時機,如果覺得我的建議不值得的採納,你暫時可以自由的選擇。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思考。”說着扶手一劃,一道星之力勁飛出,落地便是一口古樸的大鐘。渾身有黑,只在四方的頸口上面雕着九條栩栩如生的飛龍,每一頭的龍頭都直抵着天空,眼珠子離散折射人精魄,彷彿監視着四周一切的辨析;又彷彿能夠飛騰出來翱翔雲間,隱隱聽到滄桑的怒吼似的。雲飛被這大鐘吸引着眼神都變得朦朧,似乎感受到上古的神獸就是活生生的棲息其上,想要遠行自由的奔騰,卻不能解脫禁錮的現狀。

見雲飛若無所思到藍水球的樣,雲機子故意在鐘的一條飛龍之上擊了一掌,大鐘發出沉悶的龍吟,就像打在真正的火龍身上。

愕!雲飛真的被生生的震撼,這口鐘肯定有它的古怪,龍的吟聲就像痛的喘息,多麼真實啊!他的手心還有後背皆冒出大片的冷汗,戰戰兢兢的盯着鍾裡的半截檀香,彷彿有就雙眼睛在偷看。

但是到底該不該去了?雲飛躊躇的內心留下了眼角一滴又一滴晶瑩的淚珠,滾滾的落下了。“到底怎麼辦?我要強大,這裡真的不適合我嗎?”

雲飛的心裡真的是一個糾結,還一個糾結。停留在記憶裡的無限美好,外面廣闊無垠的花花世界,雖然都沒有看上一眼但那種感情卻是血緣一樣的緊密聯繫着,想到離開,真的好像把自己從母親的身上割裂一般——心裡陣陣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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