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心魔沒有迴應李長河提出的問題,而是傳出那意義不明的囈語。
聲音在衆人腦海中迴盪着,如同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同時,一道道無形的沉重枷鎖彷彿落在衆人身上,讓他們生出一種下跪膜拜面前之物的異樣怪誕感。
這纔是本次任務的最大難點。
面對傑克等怪異,【玩家】們或許還能打個配合,在知曉他們能力的情況下。
即便個體實力上有所差異,【玩家】們或許還能打個配合。
可僅僅是接觸第五層的存在。對於【玩家】來說便足夠危險。
它們並不是盟友,只是出於某種目的,暫時站在玩家這邊。
如同現在,它不帶着任何善意,僅僅是出現便帶給【玩家】無盡的壓迫感。
“這就是神性...看來比那位君王要來的更強一點。至少我面對君王的時候,可沒有這種感覺。”李長河握住大佬鉛,看着樓梯口那不可描述的可怖輪廓。
再次開口,言語中不帶着如何敬畏,反而有些冷淡:“你大可以繼續施展你的能力,反正船長很快就要出現了。最壞的打算也就是我們留着和你一起當鄰居。記住,不是我們求你。”
大廳的屍面正在吞噬異形的身體和血水,第三副體正在成型。船長很快就要出現了。
這麼點時間內,奪心魔還要整這些有的沒的,那就都別出去。
明明是求助的一方,苦巴巴的留下求救信號,這時候裝什麼逼?
與其被動的承受對方意義不明的影響,不如先擺好姿態。李長河便是以此威脅。
要合作就少bb,不合作咱們做鄰居。
果然,腦海中的囈語消散。衆人所承受的壓力也隨之消失。
“哈哈哈,奪心魔。被人類威脅的感覺如何?”第五層的507房間中傳出某種幸災樂禍的笑聲,像是一個調皮的幼童,但沒人會小看它。
能嘲笑奪心魔的,必然是與其並肩的存在。
“但人類啊,這也不失爲一個方法。”那道聲音繼續說道:“那位偷渡者太弱了。或者說,你們都太弱了。”
狼煙四起臉色一抽,好吧,之前傑克說他弱,紅舞鞋也說他弱。如今連五層的怪異也這麼說。
他頗有種被全世界針對的感覺。不過,衆人一起被神性怪異說弱,好像也不算多麼丟人。
“既然你們已經想到了船長的限制,便該知道破局的方法也只有那麼幾個。”那道聲音繼續響起,言語中夾雜着聲色弔詭絕非人類能發出的聲調:“只要殺死船內的所有人類ꓹ 他的權能便不再完整。”
冷酷到極點的話語落下。
玩家們臉色微動,到不算太過意外。
對於一隻非人的強大生物來說ꓹ 人類的生死並不是那麼重要。
若非房間內絕對安全,他們恐怕會想方設法的屠戮躲在房間內的人類。達到削弱船長的目的。
所以說,他們和玩家不是盟友。只是互相利用的兩方罷了。
“可惜ꓹ 你們就是人類。所以,這個方案只能被排除了。唯一能做的ꓹ 便只有讓你們中的偷渡者,變強這一個選項。信仰奪心魔也是一個辦法。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當然ꓹ 也有一定量的風險。”那道聲音中帶着調笑的意味:“那將是你最輝煌的瞬間ꓹ 也將是你最爲黑暗的時刻。”
“所以纔出手保住狼煙嗎?”李長河回頭看了眼狼煙四起。見他有些猶豫。
不由在好友中,詢問丫頭:“只要信仰神性生物就能獲得力量?那丫頭你...”
這還真沒了解過。
這種層次的存在,還不是李長河這種等級能夠接觸的。
唯一能確定的,便是自己揹包裡的神賜芒草,有機率會讓自己信仰某種存在。
“與我不同,我只是獲得了魔神拜恩的部分力量。還遠沒有到那種層次。當神性生物強大到某種層次後,便能夠賜予信仰自己的選民力量。我們將那個層次稱爲ꓹ 半神。”丫頭快速回應:“當然,這裡所謂的信仰。並非那種虛無縹緲的說法。而是要全身心將所信仰者視爲唯一的真理。別想着信仰任何神性生物。有同事便在情急的情況下信仰了某個存在。後來我們得到的信息是ꓹ 祂能決定信徒的生死。祂所說的一切ꓹ 信徒都將視爲真理。將成爲祂的雙眼ꓹ 祂的分身ꓹ 在世間傳播祂的威名。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ꓹ 都不要沾染神性的信仰。當信仰某個存在後ꓹ 你就不是你了。”
“你說的那位同事ꓹ 是陳光那廝嗎?”李長河想起陳光說過他信仰過某個存在。
“不。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陳光隊長這麼強的意志和力量。我只知道ꓹ 他所信仰的某個存在,最後死掉了。”丫頭回應着:“而那位同事,雖然拼命抵抗,沒有成爲狂信徒。但最後也還是....”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所以陳光一直告誡李長河不要輕易動用神賜芒草。當然,絕境的時候,拿出來同歸於盡是個不錯的方法。
“也就是說,這奪心魔具有轉變人類成爲狂信徒的能力。和神賜芒草一樣?”李長河心裡盤算着,那阿偉保護協會之所以願意進入夢幻遊輪,其實是爲了這份力量?
也對了,畢竟李長河如今猜測天理所依靠的,便是某隻逃出去的神性生物。
神性生物的力量,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力。
【持有者】可不就是神性力量的延伸。
而奪心魔的想法,就是將偷渡者狼煙四起轉變爲狂信徒。再以強化他的力量,使得他達到能夠傷害船長的層次。
“原來如此。還是爲了偷渡者的身份嗎。”李長河倒是鬆了口氣。好在這兩個神性怪異,沒有說出讓狼煙四起殺死丫頭獲得持有者的力量。
這時,大廳內的屍面徹底吞噬了巨型異形,也不知道它的內部是如何構造得。將遠超它體型的異形吞噬後,還將地面上的血池喝乾。
它的第三個副體開始構造。
同一時間,大廳的中央大門處。一道模糊的人影浮現。
船長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