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煙的記憶中得知,拿到黑傘的人。往往都是某些絕望到極致,或者邪祟纏身的人。
而李長河此刻所展露的樣貌和狀態,便是後者。
以【擬態黏土】和白洛河的化妝技術,對李長河的樣貌進行僞裝。
僞裝的身份則是一個在不經意間招惹到邪祟,被逼至走投無路的打工人。
在遇到劉煙後,得到了黑傘和上車位置。本次前來,便是爲了獲得新生。
“單從字面上理解,好像也沒毛病。”腦海中,雲婷吐槽着。
因爲李長河還真的是這個情況。
身上的邪祟=婷哥附身
年輕的打工人=打工皇帝
遇到劉煙得到黑傘=打殘劉煙搶到黑傘。嗯...除了一點細節上的處理,李長河這個說法好像也沒問題。
“嗯哼,有婷哥你給我打掩護,我便不容易被發現。”李長河一邊在腦海中迴應着一邊打着黑傘逐步靠近目的地。
遠遠地便看到了光亮,那是一塊廣告牌。上面的燈火是這一片唯一的光源。
隨後,很快就在廣告牌下看到了幾個和自己打扮相似的人。
他們同樣穿着黑衣,打着黑傘。他們在大雨靜默着,形同鬼魅。
也難怪司機連車錢都不要就跑了。這身打扮怎麼看都詭異。
“下車的時候,我看了眼車上的時間,11點49分,距離公交車出現還有十分鐘左右。人應該來的差不多了。”
李長河自雨中走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而李長河的眼神中則露出惶恐和緊張。和衆人點頭示意後,便躲在一邊。
同時悄然觀察那些傢伙,他們應該就是本次要登上公交車的乘客。
人數不多,算上李長河也就六人。
一對中年男女,看他們親密的樣子應該是夫妻。其中女人的臉色不太好,男人小心的護着她。
一個拄着拐的老人,雖然臉上已經有着十分明顯的皺紋,但他的目光十分犀利。
還有一個穿着黑色冬裝的高挑女性,蒙着面紗看不出樣貌。
最後一個,則是右腿打着石膏的男人。
他拄着鐵柺,臉色十分陰鬱。從他臉上的傷口來看,像是遭遇了什麼。正和那對夫妻中的男人擱一塊抽菸。
“呦,盒子。已經聊上了?”李長河在【好友】中詢問,那便是盒子的裝扮,他的僞裝的身份是某個大學遭受欺凌的學生。
這也挺符合登上公交的條件。至於,兩人先後來到這裡,便是爲了不引起別人的猜測。
何峰是在十幾分鍾前,便趕到這裡的。兩人都有蟲神馬甲,也不擔心會被人察覺。
“至少在我來到這裡後,他們沒有過什麼值得注意接觸。倒是那對夫妻中的男人,上來和我搭話了。”【好友】中,何峰迴應着:“言行舉止和站姿來看,他應該沒什麼特殊。普通工薪家庭。妻子流產後,發現得了癌症晚期的...有人便給他們送上了兩把黑傘。他們便打算來這裡碰碰運氣。”
“如果這裡真的有說的那麼神奇,那的確是值得一試。”李長河心想,若自己不是【玩家】,接觸不到那些神奇的超凡藥物。
在同樣的情況,恐怕也會來嘗試一下吧。
“那個老人,則是比我們來的都要早。他沒有和任何人接觸,但你應該能察覺到。他...很不一般。”何峰繼續說:“至於那個女人,她就比你早兩分鐘。還沒看出什麼貓膩。”
一行人就這麼在雨中等了幾分鐘,直到最後一位乘客趕來。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神父。
沒錯,是個穿着黑衣掛着十字架的中年金髮神父。
“向吾祈求,吾將賜汝諸國以嗣業,至地之盡頭皆爲汝物。汝手持黑鐵之杖將彼等如陶器般打碎...”
他宣讀着聖經舊約的詩篇,打着黑傘,快步走來。氣勢如潮。
而那位拄拐老人,此刻眼中寒光四起。手中的柺杖如同兵刃般被他握在手中。他果然不是什麼普通老人。
“艹,這氣氛...是要開打了?”李長河和何峰心裡一沉,這時候他們只希望能夠登上公交車,找到羅喬而已。
這個神父半路殺出來,豈不是會打亂他們的計劃?
兩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你丫的好死不死這時候出來搗亂?
正想着如何擺脫這個局面,所有人都被遠處傳來的光線驚動。
那是一輛自雨中駛出的公交車,它不知何處開過了那沒有遮掩的公路。默默的停到了路邊。
黑衣神父不由停下腳步,他看了眼老人,發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聲後,便轉步走向公交車。
公交車門緩緩打開,顯然不在意神父之前做了什麼。
老人臉色難看,但也沒有發作。
他掃了眼還未反應過來的衆人說:“上車吧,你們的願望很快便能實現了。”
“老大爺,這裡真的連癌症都能治癒嗎?”那位和何峰搭話的中年人詢問着。
他甚至不知道神父出現時,兩人已經針鋒相對過了。現在,他只想知道這個問題。
那個老人明顯的眉頭一皺,但還是語氣的平靜的說:“到站後你們就知道了,這輛車可不會等人。”
說罷也不再逗留,便登上了公交車。
蒙着面的女人緊隨其後。
那對夫妻猶豫片刻,和李長河等人相繼上車。
李長河將黑傘收回,登上公交的第一時間,便看向駕駛座方向。
駕駛座上,坐着一個穿着淡薄衣衫的年輕人。這種天氣,車內也沒有打空調,他卻沒有絲毫不適。
反而還對李長河咧嘴一笑,露出了那鯊齒般的尖牙,上面還粘黏這血絲和肉塊。
好在那對夫妻沒看到這幕,不然早給嚇跑了。
“這牙齦出血得治啊。”李長河忍住了吐槽的衝動。臉色浮現出害怕的躲閃神色,快速走進車內。找了個位置坐下。
駕駛員發出調笑的聲音,像是在嘲諷李長河的膽小。
李長河也不在意,現在主要任務還是先找到羅喬。
笑就笑吧,等事情忙完了,有你哭的時候。
在見識過傑克、紅舞鞋這些強大怪異,乃至神性怪異後。
這種傢伙,李長河估摸着一鉛球就能打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