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白的看着海冬。
“大,大人,爲何懷疑小人,小人冤枉。”
海冬冷冷一笑,“你身爲仵作,應該知道本官爲何讓人踩踏腳印,因爲一個腳印可以查探出一個人的身高體重。”
仵作把頭壓低,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聽着海冬繼續道,“縣衙共有四百衙役,凡是縣衙當差的衙役,都由縣衙統一發放標配,每個人都穿統一的官靴,只有你穿的灑鞋。”
仵作探出一隻腳說道,“大人,這鞋是小人孃親親手給縫製的,打小小人就穿慣了孃親做的鞋,而衙門發放的官靴,鞋質太好,小人一直都捨不得穿,所以才……。”
“你不是捨不得穿,而是你的鞋是特製的,因爲你的腿比別人短一截,而你腳上的鞋底,是特意多加了一塊,而官靴底厚又窄根本就加不了一塊來平衡你的腿,所以你只能穿這個特製的灑鞋,而這個腳印便是有力的證據,因爲你的腳跛,所以踩出來的腳印一面輕一面重,想要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把鞋子脫下了就清楚了。”
海冬看着兩邊的站班衙役,“來人,脫掉天官的鞋子。”
仵作眼神閃爍了,兩隻手交叉緊握,聽着海冬命人脫他鞋子,猛然擡起頭,雙目睜得老大,身體不由向後退。
海冬的分析,大堂之下的百姓對着仵作指指點點。
“他竟然是一個瘸子,真看不出來。”
“就是,我還以爲他是個好人呢,竟然是一個瘸子。”
“瘸子,瘸子,瘸子……。”
一聲聲瘸子二字,聲聲傳入天官的耳朵裡,只見天官臉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起。
那兩個衙役走到天官跟前,剛要去搬天官的腳,那天官用力踢了那兩個衙役一腳。
隨後雙手捂住耳朵,大喊道,“我不是瘸子,我不是瘸子,……啊。”
天官的一聲叫喊,驚的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向前走了兩步,雙眼猩紅的看着海冬,“我不是瘸子,我不是瘸子。”
一旁站在海冬身邊的雷鳴,看出天官的不尋常,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護在海冬身邊。
海冬伸手拿起驚堂木,啪的一聲響,把陷入某種境界的天官給拉了回來。
“你是殺人兇手。”
天官一愣,死死的看着海冬。
“五天前,你在楊大未在家裡時,去見了楊氏,並且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讓楊大送一些爛菜給縣衙,你之所以選擇楊大,實則因爲,經常可以和縣衙有接觸的人,只有楊大一人,另外楊氏是一個貪財的勢力女人,對養子楊大十分苛刻,讓她放棄養子的性命,而得了銀子又可以給自己的兒子看病,對於楊氏來說實爲兩全其美的事。”
“而楊大打小就敬重楊氏,在其父過世後一心養家餬口,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一直敬重的母親,就爲了區區一百兩銀子,讓他丟了性命。”
海冬說完還凌厲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楊氏,楊氏嚇了一跳,身體有些發抖的低下頭。
“帶人證過堂。”
“帶人證過堂……。”
大堂門口,追月帶着一個老頭和一個孩子走了上來。
只聽追月一本正經道,“大人,這是做刀具鍾伯,屬下就那把兇器查明,那刀出自鍾伯之手,而這位就是死者楊大的弟弟,楊二小。”
聽到楊二小三個字,那龜縮的楊氏,立即擡起頭看向那作爲人證的小兒子。
“兒子你來幹什麼?”
那鍾伯年長,正要跪地給海冬行禮,海冬見此直接免去鍾伯的禮節,讓他站着回話。
海冬看了看旁邊一臉自信的追月,對他滿意一笑,轉眼看着鍾伯,並且拿着作爲證物的兇器,“鍾伯,這把尖刀你可認得。”
鍾伯看了看海冬舉起的道,眯了眯眼淡淡說道,“小老兒認得,這刀是小老兒幾天前做的。”
海冬繼續問道,“你可還記得是什麼人買走此刀的。”
“小老兒記得,是一個年輕人。”
“可在這大堂之上。”
鍾伯四處看了看,隨後指着天官說道,“是……是他。”
聽着鍾伯指認,天官身體微微顫了一下。
“哦,已經過了好幾天,爲何鍾伯你記得這麼清楚。”
那鍾伯顫顫悠悠道,“回大人,小老兒自幼跟家父學做刀,我們鍾家的刀算是世代做刀的刀匠,當年家父做的刀也曾陷入一場官司,自打那起,家父便給我們鍾家定下一個規矩,每天賣刀只賣十把,而每把刀都有一個記號,如果小老兒沒有看錯,這把刀柄上應該刻着一個‘四’字。”
海冬拿起刀柄翻看了一下刀柄,果然上面刻着一個‘四’字。
擡眼看了看楊二小,“還記得哥哥走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嗎?”
楊二小聲音軟軟道,“哥哥說,回來就帶我去看病,等病好了,就帶我去河裡玩水。”
“還記得那天家裡來的陌生叔叔嗎。”
楊二小點了點頭,“恩,記得。”
“他都說什麼了。”
楊二小,年紀雖小,但是勝於記性好,把那天的事一字一句的學了一遍。
聽得楊氏渾身發顫,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讓小兒子聽見。
聽着海冬的分析,加上兩人的供詞,基本上認定了殺人着爲天官,間接幫兇則是楊氏。
——
“天官你爲何要殺楊大,來嫁禍給海叔?”
天官低着頭,雙手還是保持緊握的動作,一言不發。
海冬見此,再次拿起驚堂木啪嗒摔了一聲響。
“你爲何要殺楊大。”
天官忽然從袖口抽出一把尖刀,揚起手便要刺進自己的脖子。
啪嗒一聲,那尖刀跌落在地。
而天官手捂着被打的發麻的手腕。
“想死,沒那麼容易。”
雷鳴抄起剛剛海冬手裡拿着的尖刀,打在天官的手腕上,阻止他自盡。
追月上前一步,把天官的手反綁在後面,阻止他再次自殘,擡腳一踢,天官直接跪倒在地。
“人是我殺的,陷害海叔,完全是因爲他藐視我,我心有不甘,所以纔出此下策。”
藐視他,聽着天官的抱怨,讓海叔一愣,他什麼時候藐視過他了,平時只是見面打聲招呼而已,倆人從來沒有過多的交集,怎麼肯能會結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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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這梗木有寫完,明天繼續,問題明天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