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冬喝完湯後,身上漸漸發熱了起來,近幾日是她的小日子,海嬸總是給她做一些溫補的湯湯水水。
雷鳴接過空碗,放在托盤中,轉身坐到海冬的身旁。
“冬,有些事我想要和你談一趟。”
海冬眨了眨眼,“好啊,談什麼?”
雷鳴沉吟片刻道,“談關於英國公的事。”
“他怎麼了?”
“倘若那十年前被劫走的生辰綱,真的是他劫走的,你要怎麼辦,他可是英國公。”
聽完雷鳴的話,海冬一臉不解,“他是英國公又怎樣,要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只是一個英國公而已。”
雷鳴嘴角輕輕彎起,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冬,聽完你的話,我就放心多了。”
海冬眉頭微微一蹙,“放心,你爲什麼放心,是擔心我因他是英國公而手下留情,還是你認爲我是一個趨炎附勢,畏懼權重之人。”
“嗤,冬,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聽到海冬誤解的話,雷鳴立即解釋道。
“那你爲什麼?”
“因爲……。”雷鳴眼神暗去,聲音有些涼薄,“冬,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海冬點了點頭,她當然記得。
幾年前,她費盡心機帶着海叔海嬸逃脫那魔窟,一心想要回到大曆,途中他們遇見了山裡的劫匪,在她以爲性命攸關的時候,一個穿着一身破敗長袍,頭髮凌亂半大的孩子,身邊還帶着兩個面黃肌瘦的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帶着一身嗜血的氣息擋在他們的面前,並且片刻功夫下便殺了那些劫匪。
要不是當時她早已見過太多血腥,她一定會被那個場面給嚇死,一個孩子而已,竟然下手那麼狠,一下就殺了那麼多大人。
不管怎麼樣,她與海叔和海嬸得救了,那一身血氣的孩子,終歸是救了他們,只是他們接下來的舉動着實嚇了海冬一跳。
雷鳴手持帶血的大刀,雙目猩紅的盯着他們,只說了一句話,“人替你們殺了,用你們的食物償還。”
說起來她當時也挺倔強的,竟然用同樣的表情看着雷鳴,並且說着,“人是你自願殺的,沒人逼你,食物可以借你,但是要還的。”一想到這,海冬的嘴角不自覺的彎起。
“那時如果沒有遇見你們,我絕對不會這麼快做官,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們呢。”
雷鳴頷首,“說什麼謝,要說謝,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若是沒有你,我還帶着閃電和彩雲四處遊蕩呢,有時我都不敢想象,倘若那時沒有遇見你,我沒準會因爲飢餓和風餐露宿而放棄所有的尊嚴,殺人放火,隨意掠奪他人性命。”雷鳴說這句話時,臉上慢慢爬上一絲紅暈,身爲將門之後,竟然爲了吃食而去殺人,真是慚愧。
“哪裡,人的際遇不一樣,處事當然也不一樣,當時我記得你穿着的袍子料子不錯,猜想你的家境應該很好纔是。”
雷鳴微微點頭,“你說的沒錯,而這也正是我要和你說的。”
視線定在海冬的臉上,雷鳴一臉認真道,“冬,這件事有十年我沒有提過,那就是家父乃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雷霆雷將軍。”
海冬渾身一顫,她剛剛聽到了什麼,雷霆……雷將軍。
“你是說……你是那已故的雷將軍之子。”
“對。”雷鳴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淡淡說道,“我,閃電還有彩雲,三人都是將門子弟,我父親雷霆是一軍統帥,閃電的原名你還記得嗎,杜林,他父親就是當年因劍術快如閃電的杜友白,還有彩雲,原名衛紫,他的父親名爲衛翔。”
聽到雷鳴簡單的介紹,海冬一臉的心驚,當年她還年幼,不懂太多朝堂之事,但是終歸是聽人說過,關於雷將軍的事,而那雷將軍戰死沙場,被多少人哀嘆惋惜。
“他們是家父最得力的兩名副將。”雷鳴轉身看向海冬,“十年前,家父就是因爲那被失竊的生辰綱,而導致軍中物質短缺,加上樊兵突然襲擊,導致家父戰死沙場,而那十幾萬大曆親兵,也跟着命喪黃泉。”
聽到這,海冬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她提起生辰綱一案,雷鳴和閃電倆人的臉色那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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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昨天說的都是夢話,乃們就忘了吧,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