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大人求您辭官吧 089 鬼新娘(二)
次日,海冬整理好頭髮後,起身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看着這平城的街道。
篤篤篤,傳來敲門的聲音。
“進來。”
門被推開,雷鳴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端着準備好的吃食。
看着站在窗邊的海冬,聲音溫柔的說道,“飯好了,過來吃吧,吃完我們出去走走,你不是想要逛逛這平城嗎。”
雷鳴把飯菜擺放好後,也不見海冬過來,擡眼看過去,發現海冬依然站在窗子旁看着外面。
走過去,站在海冬身後,順着海冬的視線看過去,“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雷鳴,你快看外面,是不是很奇怪。”海冬伸手指着窗外說道。
雷鳴擡頭看過去,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都說這平城繁華,可是看着街道上的景象卻是那麼蕭條,好像每個人都特別壓抑似的。
“哪裡有什麼奇怪的,要說怪,也就是這平城或許真的在鬧鬼呢,你看看一個個人的臉上。”
海冬輕輕打了雷鳴一下,“我不是說這個,你看,街道上竟然沒有男人,全是女子。”
雷鳴一愣,在看向街道時,發現,果然如此,看着人來人往,還有路邊的攤販皆是女子,一個男子都沒有。
“怎麼這麼奇怪。”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呢,難道這平城有什麼特殊規矩嗎。”
篤篤,門再次被敲響,雷鳴走過去把門打開。
店小二依照雷鳴的吩咐,端着熱茶走了進來。
“二位客官,新砌的上好龍井,請慢用。”
店小二剛剛要退出去,雷鳴一聲何止住,“慢着,小二,我問你,爲什麼這大街上沒有男子出門,難道說着平城的女子多於男子嗎。”
店小二手握托盤,因爲昨天得了雷鳴十兩銀子,所以對雷鳴的問話是有問必答。
“客官,昨兒,小的不是說了嗎,這平城鬧鬼。”
“鬧鬼跟男人不出門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店小二四處看了看,確定當下沒有其他人在聽,才放心的對雷鳴說道。“因爲這女鬼專門抓男子,現在這平城人都管那女鬼叫鬼新娘。”
雷鳴微微蹙眉,“你昨夜不是說,那女鬼只抓穿紅衣的男子嗎,怎麼今天說的話,好像是男子都抓似的。”
店小二擺了擺手,“是啊,自打那女鬼出現,就抓過一次男人,還是即將成親新郎官,之後根本就沒有在抓其他人,只是發生了那一件事後,這城裡的人就開始宣揚,說那女鬼見男人就抓,反正大家也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但凡出門都讓自家的女子出去,這不,就連這客棧出去採買都是讓婆子去的,客官,您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小的我去幹活了。”
雷鳴搖了搖頭,“你下去吧。”
“好嘞,客官有事再叫我。”
“你先別走,你說之前有個新郎被搶了,那是哪家的新郎,叫什麼。”
店小二又從新走了回來,“恩,是吳老爺家的大公子,吳良,這吳公子於上月初和馮家小姐成婚,誰知成婚前一日那吳公子,穿着一身紅衫路過密林,結果就被鬼新娘給擄了去,折磨了三日在城門口被發現,人都說這吳公子被鬼新娘劫去後,被吸食了精魄,所以現在整個人瘋瘋癲癲的被關在吳府裡,還有那馮家老爺,聽聞此事後直接退了婚,以免遭受晦氣。”
店小二一臉惋惜,“可惜了,那吳公子和馮小姐可是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女的漂亮又溫柔,那男的更是才華橫溢,真是可惜了。”
海冬擺了擺手,“沒事了,你下去吧。”
“哎。”
店小二離開後,雷鳴看了一眼沉思的海冬。
“別想了,先吃飯,吃完後我們一起去街上走走,與其聽別人的,不如我們自己去看看,那店小二說的這麼神乎其神,難免裡面沒有加一些他自己的想法。”
海冬點了點頭,走到桌前坐下。
——
踏入平城街道,看着周圍人小心翼翼的表情,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類似於明明是陰雨天,卻遲遲不下雨那種透不過氣似感覺。
海冬走在前,雷鳴跟在身後,明明是熱鬧的街道,卻聽不到叫賣和人們熱聊的聲音。
途徑一處賣飾品的攤位,一隻半邊蝴蝶翅膀鑲着綠色翠玉,雕刻出小牡丹花的簪子,下面留有兩條珠玉串,吸引了雷鳴的目光。
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海冬,長長的墨發披肩而下,頭髮上卻沒有多少裝飾,只有一根紅色的髮帶,再無其他,站在攤位前詢問,“這個怎麼賣。”
那賣貨的婦人對着雷鳴淡淡一笑,“小夥子,好眼力,這簪子名爲蝶戀花,是我這攤子上最好的,十兩銀子。”
雷鳴伸手把那簪子拿在手上,仔細觀看了一下,雖然不是什麼好料子,但是卻精緻的很,他是一個粗人,不知道女子會不會喜歡這樣的簪子,他只知道這簪子看起來很漂亮,若是戴在海冬的頭上,一定很好看。
連價都沒有還,直接掏了十兩銀子遞給那婦人。
那婦人接過銀子後,臉上笑眯眯道,“送給那姑娘吧,長得真俊俏,你倆人看着也般配,對了小夥子,聽大娘一句話,儘量別上街,這裡不安全。”
海冬微微蹙眉,他一個習武之人可不怕什麼妖魔鬼怪,但是這婦人畢竟是好意,雷鳴也沒有多說什麼。
走在前面的海冬回頭發現,雷鳴竟然不見了,擡眼看過去雷鳴竟然在買東西。
走過去輕聲詢問,“在買什麼呢。”
雷鳴一驚,下意識把那簪子塞進胸前,“沒有買什麼,就是跟大娘打聽點事。”
那老婦人見此,呵呵一笑,“是啊,我跟着小夥子說,沒事別讓他上街來,這街上不安全,沒看見大街上全是女子嗎。”
海冬低頭一看,全是女人的飾品,樣子倒是蠻精緻的,伸手拿起一根髮簪輕聲詢問,“這個多少錢?”
老婦人微微一笑,“這個木簪子五十文。”
在詢問價錢期間,海冬不經意問出,“爲什麼大街上都是女子,不讓男子出門呢。”
那婦人微微一嘆,“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來的吧,這平城的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總之,男子少出門就是了。”
“走吧。”
雷鳴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理由在留在這裡。
“餓了沒有,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海冬點了點頭,“好。”
——
“老闆娘,一盤牛肉,兩碗麪。”
“好嘞,一盤牛肉,兩碗麪。”
雷鳴與海冬坐在一處麪攤裡,看着對面坐着的海冬,伸手附在胸口前,剛剛買下的簪子就放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給她,她會不會喜歡,萬一她不喜歡怎麼辦。
“老闆娘,來兩碗麪。”
那煮麪的婆子回頭一看,臉色露出一絲厭煩,“是你啊,去去,這沒有你能吃的面。”
海冬回頭望去,一個約四十多歲的女子,蓬頭垢面身上還有些異味。
那被攆的婦人也不生氣,好聲好氣道,“你這面不賣嗎,我有錢的,那。”那婦人從兜裡掏出五個銅板放在手心裡。
一聽有錢,賣面的老闆娘猶豫了一下,接過五個銅板後下了兩碗麪給那婦人帶走。
婦人離開後,那老闆娘嘟囔道,“真是的,要不是看着這客人越來越少,老孃纔不做你生意呢。”
海冬轉頭一直瞧着那離開的婦人,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她才收回視線看向賣面的老闆娘。
“老闆娘,爲什麼不願做她生意啊。”
那老闆娘用手中的罩簾把鍋裡的面撈出來瀝水,聽了海冬的問話,不屑的說道,“那個女人啊,就是瘋子,幾年前因爲她家男人死了,她也跟着發生意外流產了,之後這人就有些瘋瘋癲癲的,家裡又無兒無女,無親無故一個人住在山裡也不與人接觸,你說,一個守了幾年的寡婦了,總是神神叨叨的,現在啊她還吃起了安胎藥,也不知道是真有了身孕了,還是一直以爲她肚裡的孩子還在呢,每次出來買東西還買兩人份,真是嚇死人,所以啊我們都不願意做她生意,生怕添晦氣,要不是最近鬧鬼鬧的,我纔不把面賣給她呢。”
怪不得剛剛在那怪異的味道里有股中藥的味道,原來是安胎藥。
兩碗麪加一盤牛肉端了上來,面中發出的香味十分誘人,讓人食指大動。
拾起筷子剛剛夾了一筷子面,還未等放進嘴裡,就聽着敲鑼的聲音。
“噹噹噹……,出事了,出事了。”
出事了,所有人對看向大街上橫衝直撞的敲鑼男子。
賣面的婦人一臉好奇問道,“水生,到底發生啥事了,這麼慌張。”
那叫水生的男人,聲音微顫,“鬼……鬼新娘又開始擄人了。”
“啊?”
賣面的婦人一臉吃驚,“這次是誰被擄了,人在哪呢,送回來沒。”
“是……富家的嫡次子,富春,人送回來了,就在城門口呢。”
“哦。”待水生繼續叫喊的離開後,那賣面的婦人突然道,“是那渾人擄就擄了。”
“渾人?”
聽着海冬詢問,賣面的婦人繼而說道,“可不是,那混小子一天到晚花天酒地的,到處禍害好人家的姑娘,着實是幹了不少喪良心的事。”
海冬看了一眼雷鳴,“走,我們去城門口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倆人剛到城門口,就看見一羣百姓圍在一起,撥開人羣走進去,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直直的躺在那。
海冬正觀察那人,忽然眼前一黑。
原來雷鳴見到此景時,發現海冬竟然看直了,伸手擋住海冬的眼睛,輕聲道,“別看,小心長針眼。”
海冬輕輕撥開雷鳴的手,有些小抱怨道,“我要看看他身上的傷。”
“不行。”雷鳴眉頭微蹙,他不僅身上有傷,他還沒有穿衣服,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看男人的身體,還有她知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裝扮,不是男人的時候了。
“我看不到怎麼查案啊。”
真是的,雷鳴今天怎麼了,怎麼處處限制她。
“我幫你看。”
一隻手捂住海冬的眼睛,轉頭看向那赤裸的男人。
“他渾身上下都是抓痕,僅此而已。”
海冬一愣,“沒了?”
雷鳴語氣冷淡,“不,還有一點,他沒有穿衣服。”
噗,海冬差點就要被雷鳴的回答給笑了出來。
“讓開讓開,衙役辦差。”
富家少爺呆在這裡許久,衙役纔出現,不僅如此跟來的還有富家老爺。
“春兒,你怎麼樣了。”
富家老爺命人帶來的衣服,直接套在富春的身上。
富春被富老爺給晃動醒,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的爹。
聲音沙啞道,“爹,你怎麼在這。”
見富春醒過來,富老爺一臉激動,“春兒你終於醒了。”
感覺身上陣陣清涼,這時富春才發現自己的不對勁,轉頭看了看周圍,全是一些生面孔的女人,旁邊還有一些衙役,在低頭看着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穿衣服。
啊的大叫一聲。
“爹,怎麼回事,我怎麼沒有穿衣服。”
用力的把身上的衣服在身上裹了一下。
富老爺一臉着急,“什麼都別問,春兒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
此時的富春臉色漲的如豬肝色,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麼丟人過。
那富春被帶走後,雷鳴才鬆開海冬,現場卻什麼都沒有了,真是白白過來了。
這次富春的被劫,沒有像吳良那樣被人惋惜,有許多人暗地裡都紛紛叫好,實在是富春仗着自己家裡有錢,到處橫行霸道,欺負鄉鄰,已經激起了衆怒,不得不說,這次的鬼新娘把富春劫的好。
——
聽說鄉里正議論他的事,富春正在家裡打砸泄憤。
“少爺。”
“滾,通通都給我滾。”
啪,啪,上好的瓷器被摔的粉碎。
也難解富春心頭只恨。
人人都說女鬼只劫穿紅衫的男子,而他特意找了一件不起眼的青色穿着。
昨天他好不容易從家裡溜出來,讓人找來一個十幾歲剛剛長開的小丫頭,來解解饞,沒有想到那丫頭還沒有碰到,那女鬼就突然出現。
他是不會告訴別人,昨天那女鬼出現後嚇的他尿了一褲子,之後就暈倒了,再次醒來後就光着身體被人仍在城門口,還是那樣屈辱的樣子,至於具體他是怎麼暈倒,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他通通不知道。
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少爺……。”
富春一聽見別人的聲音,他就覺得異常刺耳,“我不是說了讓你們都滾嗎。”
那小廝又繼續說道,“少爺,是老爺讓您去前廳。”
“前廳。”
“是。”
富春一臉不耐煩,“知道了。”
——
富春來到前廳,四五個富家長老以及他爹與孃親都在客廳裡坐着。
“爹,您叫孩兒有什麼事。”
聽着富春的聲音,富夫人眼角含淚,一臉的不捨。就連富老爺也微嘆一聲。
“春兒,你來了,見過幾位叔叔伯伯。”
富春表現的極爲有禮,“富春見過各位叔叔伯伯。”
看見謙謙有禮的少年,富家長老越發覺得惋惜。
“爹有什麼事嗎。”
“春兒,我和幾位長老商議,從今天起你去家廟住上一陣子。”
“家廟?爲什麼。”富春一臉詫異,平白無故的讓他去家廟做什麼。
“春小子,你也別問你爹,是我們共同決定的,你今天赤身躺在城門口,被多少人看了去,雖說男子不像女子那樣需要保守名節,但是吳家那小子發生的事你也知曉,被鬼新娘擄去的人都會被人認爲是晦氣的存在,這人言可畏四個字,不只是女子承受不得,男子也是一樣,爲了不影響族裡的其他未婚小子,只好委屈你了,我們一致認爲讓你去家廟住上幾年,等風聲小了,在把你接回來,反正你現在年紀還小,過幾年回來也影響不到哪去。”
影響不到哪去,虧這老怪物說的這麼輕鬆,他名聲毀了,將來還會有那家的好閨女敢嫁他。
讓他去家廟,絕對不可以,擡眼看着富老爺和富夫人,“爹孃。”
富夫人一直哭訴,她一個婦道人家根本就不能左右族裡人的話。
而富老爺雖然不捨自己的幼子,可是他身爲族長,不得不大義滅親。
“事情就這麼定了,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你就去家廟吧。”
“爹。”富春一臉不敢相信,那是他親爹,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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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冬和雷鳴回到客棧,那鬼新娘第二次擄人的事傳播的速度非常快,這下讓本來一些可能出現的男子,再次躲了起來。
坐在屋裡的海冬看向雷鳴淡淡說道,“雷鳴,晚上我們去一趟密林吧。”
雷鳴微微蹙眉,“不行,不安全。”
“沒事的,不是有你嗎。”海冬一臉自信,“你不是不信鬼神之說嗎,難不成你也怕鬼。”
雷鳴看着海冬,“你覺得我會怕嗎。”
“呵呵。”海冬淡淡一笑,“當然不怕,所以我們更應該去一趟密林了,我相信你一定能保護我的安全的,正好我們去看看那女鬼到底長什麼樣,是不是真如畫本里面寫的那樣,美麗妖嬈,攝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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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失言了,只寫了五千,那五千我會補回來的,乃們再相信倫家一次。\(^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