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鬼新娘八
富民一愣,當即否認,“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一向奉公守法,絕無可能去害死別人。”
“你胡說,我公公和相公都是你害死的。”
富民表現的一臉無辜,微微嘆息,“這位姑娘,講話是要有證據的,請你不要含血噴人。”
“是你……就是你。”
胡秀一臉憤恨的看着富民,世上怎能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當初公公離世前除了給她一包東西外,親口對她說讓她小心族長的話。
然而面對喪生在他手中兩條人命,如今他卻還能口口聲聲說出自己是無辜的。
堂上,海冬看着搖搖欲墜的胡秀,心裡微微嘆息,在發現胡秀後,她便命雷鳴私下查探了關於富家的事,果然與胡秀說的幾乎無二,並且還找到了一個有力的證人。
啪,驚堂木落下。
“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譁,是非與否本官自有定奪。”
“胡秀,你口口聲聲說是富民害死你公公富生和你相公富瑋,你可有證據。”
胡秀擦了擦眼淚,“有,公公臨終前特意交給民女一封信還有家裡的房產地契和族譜。”
上次海冬換身女兒裝時,與雷鳴去了密林裡的茅草屋內,那時胡秀一點都沒有提及有關信件的事,全是因胡秀把那信件當成了最後砝碼,她不敢保證海冬到底會不會幫她伸冤,所以故意有所保留。
一旁富民一愣,眼神微閃,那富生死前竟然把族譜留給了那女人,怪不得他找了那麼就都沒有找到。
胡秀把一直貼身放着的小包袱拿了出來,一旁衙役接過後呈給海冬。
打開一看,正如胡秀所說,裡面放着一本族譜還有地契房產之類的東西,另外還有一封已經開封的信。
堂下一片寂靜,海冬打開書信過目一番。
整個堂上只有那一直旁聽的平城縣令膽敢開口問道,“大人,這案子?”
平城縣令看着海冬極爲認真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安,當初那富老爺死後,他可是收了富民的一些好處來着,目的就是要把富生手中的家產劃分到族裡富民的名下,至於那富家兒媳,具體被富家人如何打發,他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看這巡按大人這做派,到時會不會發作他。
海冬放下手中的信,不經意的輕聲說道,“富民你身爲族長,理應執掌家族中族譜纔對,爲何這富家族譜會在富生富老爺手裡?”
族譜,富民眼角下垂,那隱匿在袖子底下的拳頭微微握緊。
他尋找了許久的東西竟然被富生那個混蛋交給了胡秀。
聽着海冬的問話,富民擡起頭道,“回大人的話,府家族譜一直在小人家裡,至於眼前這個,小人實在是不清楚。”
“在家裡,既然在家,來人啊,去富家把富家族譜帶來。”
富民微楞,臉上閃過一抹驚慌,“大人,不知道大人取富家族譜做什麼?”
海冬伸手掀開幾頁族譜上的書頁,“當然是作爲證據看,本官手裡的這本族譜也是屬於富家,可是在這上面本官好像沒有看見關於你富民的名字,所以本官想要看看在你家中的那本富家族譜上,是否有記載。”
“這……。”
很快衙役拿回另外一本屬於富家族譜,然而兩本一對比,差異就出來了。
海冬手中的紙厚發黃,每次上面的字都不一樣,顯然是中間隔離許久在上面寫上一次,而另外這個從富家拿來的族譜確實嶄新,所有的字體一氣呵成,翻到最後這人族長後拿來的這個上面赫然寫着,富家第八代族長富民,而她手中的這個則寫着第八代族長富生。
嘴角輕輕勾起,有意思。
“這兩本族譜上分別都有記載第八代富家族長,只可惜名字卻不一樣,本官手中這本乃是富家嫡媳胡秀的,上面記載第八代族長名叫富生,而另外這本乃是從富老爺家裡拿來的,上面同樣寫着第八代族長,富民。”
說着還揚揚手中的兩本族譜。
“不知道哪本纔是真的。”
“大人,我那本是真的。”
“大人,我的纔是真的。”
胡秀和富民倆人紛紛爭執了起來。
海冬敲了敲驚堂木。
“肅靜,本官這有一個證人,可以幫本官驗證一下,到底哪本纔是真正的富家族譜。”
證人?
“帶證人上堂。”
“帶證人上堂。”
很快,雷鳴從公堂門口走了上來,並且還帶來一個老者。
當所有人的視線落在那老者身上時,那老者忽然衝着胡秀大哭道,“少夫人。”
“福伯。”
富民看着那老者的臉,心裡咯噔一下,此人名爲福伯,是富家管家,當初富府的人死後,他便派人到處尋找這老頭,他曾經就以爲富生會把族譜交到福伯手中,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交到了那個女人手中。
那福伯跪倒在地,“草民參見大人。”
“福伯,堂下跪着的二人你可認得。”
福伯點了點頭,“認得,一個是我家少夫人,另外一個是富家族長。”
“你可知本官此次叫你上堂所謂何事?”
福伯搖了搖頭,“小人不知。”
“本官這次叫你來並沒有別的什麼事,就是想要福伯你幫忙認一下東西,在認東西之前,福伯本官問你,你跟隨你家老爺富生身邊多久了。”
福伯認真的想了想,“回大人,近三十多年了。”
“恩,那你對你家老爺的一舉一動一定特別熟悉纔對。”
“是。”
“服侍了三十多年,你家主子對你應該不會隱藏太多秘密纔對。”
福伯低頭道,“老爺的事小人的確知道很多,老爺心善對下人毫無苛待,所以對老奴更是如家人一般,所以對老奴沒有什麼秘密。”
“這樣,那福伯,富家的族譜你應該也見識過吧。”
“見過。”
“好,能否請你幫本官看一下,這兩個家譜到底哪個纔是富家的。”
富民冷冷的瞪了一眼福伯,當初就不應該讓他跑了。
福伯看着衙役遞過來的兩個族譜,看了一眼那個黃色邊角卷邊的書說道,“回大人的話,這個是。”
“哦。”
衙役把族譜又從新送到海冬手中。
海冬翻看了那發舊的族譜道,“福伯,你確定你沒看錯,這本族譜後面最後記載的一人族長,可不是富民啊。”
聽到富民二字,福伯冷哼一聲,“就憑他也配,我家老爺纔是真正的族長,他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福伯的話驚住了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一直跪倒在地的富民。
海冬微微蹙眉,“福伯,你這是什麼意思。”
福伯看了看海冬,一字一句道,“回大人,其實我家老爺富生纔是真正的富家族長,而他富民,只是一個旁支。”
恩?這是怎麼回事?
堂外百姓小聲議論,這富家族長怎麼又不是族長了,怎麼又變成了旁支了,還有那富老爺,他怎麼變成族長了。
富民額頭隱隱冒着虛汗,“大人,你休要聽他們胡言,小人生下來就被定爲繼任族長,怎麼能現在不是富家族長呢,大人,你千萬不要聽信這小人的讒言。”
“是不是讒言一會在進行定論。”眼下海冬揚起手中的書信,“這信乃是富生生前親筆所寫,上面記載了當年他無心繼承族長之位,但是拗不過族裡的逼迫,他坐上了族長的位置,只是後因長輩過世,他便是族中輩分最高的人,所以利用手中的權利,提升上來一個旁支,也就是你來擔任族長,而他去做自己喜愛做的事,下海經商,久而久之你便是族中公認的族長,而富生徹徹底底變成了商賈,是不是。”
富民雙手微顫,信,富生留下來的。
看着富民低頭,海冬繼續說道,“上面清楚的記載了富生是怎樣擺脫繼承族長的事,還有怎樣一步一步經營起了商賈,富民本官想這些事富生應該都有告訴你吧。”
富民低頭不語。
“富民,本官可不可以認爲,你現在在族裡身份最高,卻因爲沒有上族譜,一個沒有上族譜的族長,也就是無論你做族長做的有多好,有多出色,都屬於名不正言不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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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生呢在外經商,生意做的是風生水起,還攢下一大筆家產,若是他就此不在經商,完全可以回到族裡繼承族長之位,可惜唯一的兒子身體不爭氣,所以你便想把你自己的兒子過繼給富生,雖說同宗族裡過繼子嗣的事常有發生,但是真正嫡支確實少之又少,富生心裡有顧忌,他本是嫡系一脈,因爲子孫身體不濟,但也不想過繼旁支,就算過繼也要過繼正經嫡系支脈,所以富生只是簡單應下,並沒有做實質性的答覆,後富生爲自己的兒子富瑋沖喜,娶了一個有福氣的媳婦,直至富瑋的身體好轉,並且當着衆人的面宣佈富瑋的身體康健,而後你因此便起了殺心。”
富民一怔,擡起頭看着海冬,“大人,這都是你的推測而已,根本就不能證明是小人做的。”
海冬微微一笑,“是,這只是本官推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