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無垠的海面上,出現了一座詭異的島嶼。
這座島嶼被一團扭曲的血肉所包裹,一根又一根宛如血管,又彷彿筋膜一樣的裸露血肉在上面蔓延覆蓋。
從高處看,這些血肉還在不停的蹦動,那些血管與血肉之中彷彿還有液體在流動着,就像整座島都被這覆蓋的血肉激活了一樣。
中央的山包上那團突出來的猶如腫瘤一樣的物體,還在蹦動。有節奏的蹦動彷彿是一顆怪異的心臟。
而曾經島上的建築也並沒有被完全的損毀一些血肉只是附着在了建築的周圍,讓建築更添一些邪異噁心。
筋膜一樣的血管絲線,像蛛網一樣密佈,一些則被血肉完全覆蓋。
這些血肉構成的東西粘連在一起,時不時的還會排出一些濃稠帶着血絲的液體。
令人噁心異常。
島上除了這大團大團相互連接蔓延的血肉之外,還能夠看見獨立的個體。
許許多多和這扭曲血肉類似的怪物,他們有的像是扭曲的人類走路歪歪扭扭一搖一擺。
像是沒有皮膚的血肉怪物一樣,除了人形,還有着各種更加扭曲的形狀。
當然也少不了各種如動物般的血肉怪物。
它們緩緩移動,彷彿在困惑着自己的存在,緩慢緩慢的移動。
“咻!”
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
讓一隻長着一對巨大血肉耳朵的扭曲怪物,擡頭看向了天空。
隨後他只看見一顆黑影劃過一道弧線,朝着他筆直的砸了過來。
緩慢移動的身影讓他幾乎並沒有任何的躲閃,這顆黑影直直的砸了下來。
砰!
隨着巨大的爆炸聲響以及強烈的火光。
這怪物立刻被砸成了一團血肉,成飛濺一樣的肉渣朝周圍蔓延。
地上留下了漆黑的坑洞以及四散的漆黑肉塊,空氣中除了煙火的味道,還能夠聞到一股燒焦的肉味。
這些血肉有不少即便被爆炸炸成了碎塊,相互之間有着一些筋膜血管絲線連接。
這些血肉開始蠕動,猶如一條又一條的蠕蟲一樣。
又緩慢的朝中央聚合,由於一些血肉已經完全被燒燬,破壞凝聚而成的一團血肉,已經恢復不了之前扭曲的人類身影了。
而是變成了一團猶如蠕蟲一樣蠕動的肉塊,隨着蠕動在地上留下了彷彿膿液與血液混合般的粘液液體。
但也不是所有的肉塊都有這樣的作用,絕大部分的血肉怪物被破壞後,就這樣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堆堆的肉塊。
如果剛好落在血肉之上,便會被直接吸收進去。
整個過程讓人異常的難以適應,犯惡心。
炮彈劃過空氣之中的尖嘯聲,時不時的就在天空之中飛過,隨後隨意的砸在各處。
一些砸在了血肉肉瘤上,砸出了一個大洞,一些血肉從裡面被炸了出來。
但面對體型如島嶼一般龐大的血肉怪物來說,這些血小的洞口對他就像是撓癢癢一樣,絲毫沒有作用。
更別說這血肉的恢復能力,極其的強大,這些大洞纔剛剛出現,被炸開的地方就有無數的血肉蔓延。肉絲捆綁將其修復,甚至會變得更加的邪惡裡面那些被炸出來的肉塊還會在外部聚合形成嶄新的,怪物在周圍遊蕩。
周圍的海域還有無數風帆艦船在圍繞着這座島嶼發起攻擊。炮彈不斷地轟向血肉,卻總是無功而返。
所有的傷口都可以在短時間內自愈,血肉還能凝聚更小的怪物,這就像是一間不停生產怪物的兵工廠。
這座血肉之島似乎是一個無敵的存在,天空之中除了炮彈,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量攻擊。
但這些攻擊帶來的傷害和炮彈一樣,難以對這生命力極其強的,恢復能力極強的血肉島嶼造成什麼傷害。
從天空中看去,這座島嶼如同一個升騰着的巨大生命體,緩慢蠕動。
終於,遠處的攻擊停了下來,周圍變得安靜。
在旭日島嶼的周圍,一艘又一艘的船還圍繞着島嶼,緩慢的航行着。
剛剛的那些炮彈攻擊就是從這些船的身上射出。
一看下來圍繞着島嶼的船,足足有幾十艘。
這裡面有着一些被改裝而來的武裝商船,還有着許許多多奇怪的船隻,應該來自於一些在無垠之海航行的隊伍。
更多的是來自於聖機教會的鋼鐵戰船,船身上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就是發射炮彈的裝置。
這些鋼鐵艦船還印着聖機教會的標誌,猶如一座座要塞一樣部署在島嶼的周圍。
一艘巨大的鋼鐵戰船,體長足有上百米。
從這恢宏的艦船構造就能夠知道,這應該就是周圍建制的旗艦了。
他並沒有在足夠靠近島嶼的方向,而是在一定的範圍之外,因爲他身上的火炮攻擊射程極遠,即便在這個地方也能夠精準的命中島上。
再加上他還是旗艦,需要負責指揮,所以待在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
此時鋼鐵艦船的甲板之上,站着一位穿着軍大衣的老者。
雖說是老人,但看他的精神派頭,卻彷彿充滿了精力。一頭黑白交織的大背頭,還留着夾雜着一些黑色的鬍鬚。
嘴上叼着一根菸杆。
煙霧還不停的從他的嘴中吐出。
用那雙不像老年人的雙眼帶着強烈的情緒,盯着遠處的島嶼。
“主教,失敗了。我們已經進行了10輪轟擊,但依舊沒有讓這座島嶼緩慢行動的步伐停下來。根據計算,它甚至還在加速,之後行動的速度會越來越快。”
聽見身後傳來的報告,這位老者點了點頭。
看向遠處那血肉島嶼的眼神也變得惆悵起來。
“隱秘咒法議會的人到了嗎?”
聽到這位老者的話,身後的人點了點頭。
“已經看見他們船隻的蹤影了,應該要不了一會兒他們就會到達。”
聽到這話,這位老者點了點頭。
隨後他身後的這位聖機教會的學者想了想說道:“我們的偵察船還傳來了報告,說羅盤之瞳尋寶團也到了。”
聽到這話,老者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拿起自己手中的煙桿,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來的白色煙霧甚至將他的臉都遮蓋了起來。
“唉,真是丟臉丟大了。”這位老者無奈的搖搖頭。
隨後轉身。
此時就在團隊的不遠處,阿爾卡他們的黎明之音正快速的向着這裡行駛而來,遠遠的他們就已經看見了那座血肉島嶼的全貌。
“好惡心呀!yue!”坐在阿爾卡肩膀上的露西莉亞看見這幅景象,忍不住噁心到乾嘔。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扭曲血肉凝聚而成的場景啊,看了讓她感覺渾身不適。
她現在恨不得飛過去一把火把這團血肉一樣的島嶼給燒掉。
雖然他們之前就已經在阿爾卡騎士的畫面當中看見了這幅景象,但當他們真正來到現場時所帶來的視覺體驗可比鏡子當中的畫面要真實太多太多了。
當然相同的也要噁心太多太多。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在鏡子當中看見的畫面按照時間來計算,已經是一兩個月之前的了。
雖然變化不是很大,但應該比之前要腫脹了不少。
“好好的一座路標島居然變成了這樣,這損失得有多大啊?”看着那座島嶼的情況,胡安魯忍不住說道。
他們可是知道這團猶如血肉一樣的島嶼,原本是一座路標島的。
雖然比不上雙子島這樣的路標島,抵不上登神高峰這樣的重要島嶼。
但重要的程度至少是要比南十字星島這樣的邊境路標島要好得多的。
結果就這樣被毀掉了,還被血肉怪物所佔據,損失可想而知。
更別說現在還是惡魔入侵的期間。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血肉扭曲到底是怎樣造成的,很難不讓人往惡魔那邊想。”傑森在旁邊說道。
這話確實是這樣。
在這種時候,一個路標島被這樣的血肉爆發所凝聚,還扭曲成了如此強大的怪物。任誰都會莫名其妙往惡魔所幹的壞事身上想。
更別說還有吞噬之口的分身在外面遊蕩,又恰好是在有試煉之塔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們已經知曉吞噬之口離得很遠,還不在這裡的情況。他們真的會以爲這地方的造成原因,有吞噬之口的一份力了。 屬於是刻板印象了,只要是遇見一些不對勁的壞事,就想把鍋扣在吞噬之口的腦殼上。
隨着他們緩緩靠近島嶼,一艘鐵甲艦船過來,引導着他們過去。
很快他們的船隻便緩緩的停下來,停到了這些船隊的中央。前方應該就是這些船隊的旗艦了,一艘巨大的鋼鐵艦船。
體型更是黎明之音的兩三倍。
最主要的是這艘鋼鐵艦船周圍遍佈的各種武器,看着一艘在海上行駛的武裝要塞一般。
隨後船隻緩緩靠近,衆人登上了這艘鋼鐵的旗艦。
看着一位鬍子有些花白的老者走了過來。
雖說看外表是一位老人家,但那走路的姿勢虎虎生威,極有派頭。身材又高大壯碩。
如果不是外表真的像一位老人家的話,很難稱其爲老者。
“阿爾卡大師?久仰盛名,我是這裡聖機教會的主教薩夫勒夫。”
阿爾卡也點了點頭,和這位老者握了握手。
“幸會。”
隨後忍不住指了指那座血肉的島嶼“不介意的話能否問一問這是什麼情況?”
雖然早有預料,但具體原因到底是什麼阿爾卡完全不得而知,看這樣子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
否則不會再有一座聖機教會教堂的地方出現這麼大的問題。
聽到這話這位薩夫勒夫主教忍不住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唉,這一切還得怪我們的疏忽。”
正當他準備給阿爾卡他們簡單的講述一下過程的時候,一位穿着聖機教會衣袍的學者走得過來。
“主教,隱秘咒法議會的團隊到了。”
聽到這話,薩夫勒夫主教想了想,點了點頭,隨後看着阿爾卡他們說道:“還有一支團隊到了,他們或許能夠幫助我們解除掉島上的這些血肉。是我請來的幫手。
所以不介意的話,一起吧,他們也需要知道這裡的情況。”
聽到這話,阿爾卡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了。”
隨後阿爾卡等人便跟着主教一行人向着另外一邊走去,在艦船的另外一邊停着一艘奇特的船隻。
這艘船隻的大小也就30來米左右,但奇特的是這艘船底部較高,似乎有着很深的吃水,並且船艙很大。而且像是一輪半月一樣。
非常奇特的船隻構造,並且沒有沉入水中就已經證明了這肯定是有某種奇特力量構成的。
上面充滿了魔法元素的環繞,以及各種各樣的咒文。
就連船帆上都刻滿了咒文,整艘船的用料看上去也較爲昂貴。
否則真是以普通船隻構造這樣的船,怎麼可能在無垠之海航行的動。正常海域都容易翻。
隨後他們面前的鋼鐵甲板上,出現了一個隔空出現的傳送陣。
隨着傳送陣的扭轉,一羣穿着淡藍色衣袍,上面繪畫着密密麻麻令人看不懂的咒文。
這麼近的距離都要傳送一下的嗎?
爲首的一人將頭上的兜帽摘掉,露出了一位同樣鬍鬚花白的老者。
這位老者的鬍鬚一路垂到了腰腹的位置,而且看上去打理的非常的精細。
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老學究的氣質。
他走過來看着薩夫勒夫。
隨後又看了看遠處的那座血肉的島嶼。
“你這個老東西,看樣子犯了大錯呀,那看上去可不是什麼好解決的東西。”
聽到這話,兩人顯然相識已久。
薩夫勒夫也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已經忘了自己這段時間嘆了多少的氣了。
這段時間的情況讓他這位老人家都不得不開始服老了。
雖然他看上去依舊精神飽滿。
“好啦,如果不是這種大問題的話,也不會請你來。”
說着帶着這位老者,以及他身後跟着的兩位同樣穿着的人,以及阿卡他們一起進入到了一處會議室當中。
會議大廳非常簡潔,不過很有聖機教會的風格。
衆人自覺地落座。
主教坐在主位上,看着衆人紛紛落座之後,輕輕敲了敲桌面。
隨後會議室當中的衆人便安靜下來。
座位有限,周圍還站着不少人。
他先是爲阿爾卡他們介紹了一下,剛剛的那羣身穿藍色衣袍的人。
“他們是隱秘咒法議會的成員,這位是安瑞斯議長,也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阿爾卡看着這位老者點了點頭:“你好。”
這位安瑞斯議長也禮貌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介紹一下阿爾卡他們:“他們是羅盤之瞳尋寶團的成員,這位是他們的團長,阿爾卡大師。他們來這裡是有要事要辦的。”
聽到這話,那位安瑞斯議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顯然有些驚訝。
“伱就是寶物工匠阿爾卡?”
聽到這話,阿爾卡笑着點了點頭。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阿爾卡肩膀上,坐着放着小腿的露西莉亞。
“那這位肯定就是露西莉亞學者了。”
露西莉亞聽到這話,觀察周圍的眼神轉過來看着他點了點頭。
“你好。”
“你好,你好。”這位老人家連連點頭。
顯然,對於他們這些學者類型的人而言,露西莉亞的吸引力要比阿爾卡這位寶物工匠大得多。
薩夫勒夫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爲了避免話題偏移,連忙敲了敲桌子說道:“先說說現在最緊急的問題吧。”
聽到這話雙方都安靜了下來,將視線轉移在他的身上。
“那座血肉島嶼是一個半月之前形成的,爆發的非常的突然,爆發的位置是城鎮中央的一個商鋪地下室。”
“爆發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邪異氣息在侵擾整個島嶼。隨後一些島嶼上的居民在這樣的氣息下被扭曲化爲了血肉一樣的怪物。
根據我們調查,這些居民並非被氣息影響,這些氣息只是一個誘因,他們早就被種下了種子。
但這些怪物的實力普遍都在二階段以下,並沒有太大的威脅,唯一具有威脅的便是他們難以被破壞的身軀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
但之後爆發的源頭開始長出血肉,血肉瘋狂的蔓延,我們用盡的辦法不管是火焰還是聖光,甚至是雷電的力量,都難以消滅這些血肉。”
說到這裡,這位主教嘆了口氣。
“隨後血肉蔓延的地點開始在各處爆發,甚至很快這些血肉的地點蔓延出來的血肉就相連了,他們變得更難纏。
一切發生的太快,之間相隔不到半小時,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做出有效的抵抗。
還有許多曾經的島嶼居民都在這場爆發中變成了血肉的怪物,一時之間整個島嶼亂做了一團。
一些屍體也跟隨着混合變成了更加強大的血肉怪物。
島上的士兵和強者不多,因爲在那之前的一週,我們纔剛剛送出去一批支援世界傷疤的成員。”
顯然敵人的襲擊是有預謀的,剛好是他們內部防禦比較薄弱的時候。
阿爾卡不由得想到。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引起這個事件的應該是一支邪教團,信仰的是某種邪神。
但這種邪教團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們也沒有找到他所信仰的邪神到底是誰。
現在這血肉怪物已經佔滿整個島嶼,並且難以被消滅。最主要的問題是這座血肉的島嶼就像是一座兵工廠一樣,不停的在製造那種血肉怪物。
不過製造出來的血肉怪物,大部分都還非常容易解決,
但是他彷彿還在膨脹,甚至在捕撈水中的魚類,更可怕的是已經在開始製造一些海洋的血肉怪物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衆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