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也是豁出去了,對現在雅庫扎盟主弘道會的不滿,終於在這一刻得以爆發了。
以前的時候倒也還好,以前的五代目渡邊芳則在位的時候,這位出身關西山建組的大佬,可是深受下面二級組織的愛戴的。
那時候大家每個月雖然也交會費,可會費也不過才每個月八十萬日圓,可是自從這六代目友田簡史上位之後,會費已經調整到了壹佰壹拾伍萬日圓。
這還不算,每個月個二級組織的頭目,還要從這傢伙手裡買上二百萬日圓的日用品,這錢也不算多,可最讓大家頭疼的是,這傢伙每到了各種節假日,或者他生日的時候,對下面這些成員明目張膽的盤剝。
動輒上億日圓的禮物,一年下來就要送上七八回,趕上年頭不好的時候,要送上十幾回,這已經給中下游像吉春社這樣的組織帶來的嚴重的生存壓力。
畢竟大家也要過日子,而且吉春社下面也有上千號的成員要養活,誰能這麼大方,天天割肉給弘道會吃。
而且這友田簡史在組織內部是任人唯親,很多社團裡的關鍵位置,都讓他弘道會的手下來擔綱,這就讓其他的二級組織更加的看不到出頭的機會了。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還要把總部從關西搬到他的老窩關東的名古屋,而且看他的意思,居然還想讓他弘道會的人繼續連任他的位置。
如果真的讓他這麼搞下去,那吉春社這樣的組織就不用活了。
另外一邊的山建組已經明目張膽的扯起了反旗,最近一段時間正在不斷的聯繫組織內的其他幫派,據說已經有十幾家二級社團有意和山建組綁在一起脫離雅庫扎。
既然這樣那他吉春社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反正在這麼在弘道會的壓榨下,不吭聲的話。早晚都會被弘道會吞併,還不如這時候就旗幟鮮明的站出來。
而最最關鍵的是渡邊覺得現在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更強大的靠山,一個就是神秘的吉姆桑,還有另外一點就是,他現在已經和東京的很多大人物搭上了線。
有了這麼兩個強力的奧援,他還真就不怕弘道會來找他的麻煩。
雖然他的吉春社纔不過一千來人。但是有了吉姆桑提供的貨源,他就能源源不斷的從市場上搞到錢,而有了錢就意味着有人有槍。
和東京的那些商政兩界的大佬搭上線,就意味着警察不會來找他的麻煩,甚至有時候還會給他們打掩護。
那還有必要在繼續忍受弘道會的盤剝嗎?去你媽的吧!
這個大久保,渡邊是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什麼個東西,不過就是北海道來的一個漁夫而已,當年就是友田簡史的司機而已。也正是因爲那時候替友田簡史擋過一槍,纔有了今天的地位。
這樣一個粗鄙不堪的漁夫,能當上弘道會裡的組長,真是任人唯親到了一定程度哈。
和他相比,渡邊認爲自己的出身可要高貴的多,好歹自己也是正經人家出身,還上過大學,憑什麼就要面對這樣一個粗鄙不堪的傢伙低聲下氣。
再者說。今天這傢伙帶着這幫手下到自己的總部來打砸,如果自己依舊忍下去的話。那還怎麼混?
要知道現在得人心可是很亂,弘道會和山建組已經來開架子準備開片了,這樣的場景也不是沒發生過。
三十多年前就有個一光社曾經鬧過從雅庫扎裡面脫離出來自立門戶的事情,那時候的一光社不過才兩千來人,而雅庫扎可是有四萬多成員的龐然大物。
兩邊爆發了三個月的戰爭,可後來又如何。不過就死了二十幾個人,傷了七十多人而已,最後一光社還不是從雅庫扎裡面分離了出去?
現在有山建組在外面挑大頭,如果自己要不好好的把握這個機會,那自己這麼多年的江湖。可就真的是白混了。
所以渡邊對於自己今天的行動,可以說是早有預案了,而吉春社裡另外兩家組織,好像對他的計劃也都採取的是默許的態度。
畢竟大家都不甘心,在那麼被弘道會盤剝了。
渡邊的強硬,讓大久保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他外形長得非常兇惡,可這傢伙卻絕對不是那種滿腦子都是肌肉,沒有腦漿的傢伙。
他來之前,其實也主要是想來恫嚇一下渡邊淳一,一來是想利用這傢伙來在東京地區立威,二來也是爲了能順利的把那隻碗,從這傢伙手裡搶去。
因爲這渡邊淳一和他的吉春社以前在弘道會面前表現的都非常乖順,所以他也沒太把這傢伙和吉春社當回事,柿子總是挑軟的捏,所以他纔會選擇他和吉春社來當立威的對象。
哪想到這傢伙居然跟吃了槍藥一樣,上來就給自己來個下馬威,而自己對這一切可是毫無準備。
如果要是當面就這麼和渡邊淳一翻臉的話,很有可能今天自己是走不出去了,這可不是大久保想要的結果。
“哼哼,渡邊,你很好,你的態度我知道了。那好,今天我爲我的魯莽,像你道歉了。現在我就帶着我的人從這裡走出去,如果你要是敢動手的話,我想什麼後果,你是知道的。”
大久保果然是見過場面的人,能屈能伸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現在當場翻臉,最後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所以他要賭一把,賭的就是渡邊不敢在這裡幹掉自己,而他這一鋪還真的就賭對了。
雖然渡邊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弘道會翻臉了,可是他還真就不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在他吉春社的總部,幹掉大久保,畢竟弘道會的兇名他可是知道的。
如果在這裡,這麼敏感的時候,幹掉了弘道會的重要幹部,那到時候人家的報復,肯定也不一定是他能招架的住的。
大久保帶着他的人灰溜溜的從吉春社的總部滾了出去,而渡邊則是臉色凝重的拿起了電話,先後告訴了他的老爸,和吉春社的另外兩個重要幹部,要他們都做好準備。
放下電話他手下的頭號打手毛利傳武來到了他的身旁:“大佬,接下來怎麼辦?那大木喬任先生的晚宴,我們還去嗎?”
“去,爲什麼不去,就在新宿我們自己的地盤上,如果我連那裡都不敢去的話,以後還怎麼出來混?你通知下面的弟兄們,都提高警惕,做好準備,另外各個場子都給我看緊了,還有一定要留意最近一段時間,出現在新宿的生面孔,如果有弘道會的人出現,立馬就要給我們發出警報。還有派兩個人悄悄的跟着大久保他們,看看這幫混蛋,到底住在哪裡,回去之後是去幹什麼。”
“哈衣!”……
晚上十二點,渡邊淳一晃晃蕩蕩的從那家高級酒家裡走了出來,今天的晚宴非常成功,涉谷知事大木喬任先生,對他今晚的招待非常的滿意。
高檔的日式料理,最新鮮的西洋三文魚生,還有肥厚的和牛,再加上那些漂亮的姑娘,這幫政客啊,果然都是一個德行。
平時在選民面前是一個個西裝革履,道貌岸然可是等到了沒有外人的時候,還不是一個個都原形畢露?
而且那大木喬任對最後他送上的那塊金錶也非常的滿意,雖然自己並沒有答應他,那隻曜變天目碗一定要賣給住友家,但是大木喬任先生也表示能夠理解。
嘿嘿,能夠有這樣的覺悟,總是好的。
別看你們住友家財雄勢大,可這東西卻也一樣不能就那麼輕易的交給你們,畢竟這東西可是人家吉姆桑的,再者說這好東西,還不是爭奪的人越多才越好麼?
不過不管最後那隻碗花落誰家,反正這大木喬任先生是已經和自己認識了,而且對自己的印象也非常的不錯,還說什麼以後有什麼需要的話,會聯繫自己,嘿嘿,只要有這句話,那就好辦。
有了這幫大人物的支持,那自己還用得着去怕弘道會嗎?
渡邊淳一心滿意足的上了自己的那輛豐田埃爾法,其他的社團老大們,大多喜歡凌志,或者皇冠,可渡邊卻並不喜歡那樣的老爺車,埃爾法這樣空間更寬大的車,纔是他喜歡的類型。
毛利傳武上了駕駛位,車子剛剛啓動,才走到正街上,突然就從兩邊鑽出來兩輛黑色的豐田轎車,一下夾住了這輛埃爾法。
然後兩個槍手從車窗裡探出半個身子,手裡的衝鋒槍,對着這輛埃爾法就是一通猛掃。
彈殼叮噹墜地的聲音,還有彈頭不斷撞擊車身的聲響響徹了整條街道,周圍的人羣不斷的尖叫飛奔,四散逃串,而渡邊淳一則是抱着腦袋趴在了沙發上,腦子裡就一個念頭:“瑪德,弘道會的人來的還真快……”
這一晚吉春社在新宿區的四個重要單位,全部遭到了襲擊,有兩名重要的幹部,被刺殺當場,但是少當家渡邊淳一卻很幸運的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