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陸明打了個哈欠,心頭的希望之火儘管還是一個星點,因爲那份執着和堅持彷彿在火星上撒了一些乾柴,不久之後就會熊熊燃燒起來。希望的火種被他孕育在心海里,信念的力量給了他極大的支撐。那糾纏在一起的心結似乎鬆活了一些,心情稍稍鬆弛讓瞌睡有了蔓延的土壤,很快他就閉上眼睡着了。
張天羽什麼時候回來的,陸明一點也不知道。
“喔喔喔”公‘雞’伸着脖子正在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報曉,東方曙‘色’再次拉開新的一天的序幕。
因爲今天要回去,陸明等人都早早醒來。張天羽的妻‘女’已做好了早餐,招呼着陸明等人入座。
張天羽一臉倦容,顯然是昨晚半夜起來影響了睡眠。
吃飯的時候,張天羽對陸明道:“小陸,昨天半夜有病人家屬來叫我給病人治病,你猜怎麼着?”
“怎麼了?”陸明問道。他知道尋常的病人張天羽不會跟他提及。
“昨晚啊,也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這個病人兩個月前從醫院回來就等着那一天了。我到了他家的時候快要嚥氣了,打針用‘藥’什麼的早就沒用了,我就給他喝了一點那片綠葉泡的水,竟又緩過一口氣來。雖然說救不了他的命,但我覺得那綠葉的確有奇異的功效。”張天羽望着陸明道。
陸明正在嚼動的嘴巴停了下來,聽了張天羽的這席話很是振奮。從這裡可以肯定綠葉對重症患者有一定的療效。
陸明向張天羽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他知道張天羽是在鼓勵自己。
早飯過後,太陽剛剛出來,陸明等人向張天羽一家人道過謝後離開天水鎮。張小龍把他們一直送出大山。
走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終於再次看到了大道。陸明等人上了一輛中巴車,輾轉倒了兩次車到了成都機場。
數個小時後,陸明等人再次回到北京。這些日子一直窩在大山裡,再次見到高樓大廈、如水的車流,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親近感。久居北京這個大都市,人多車多,道路擁擠,工作節奏快壓力大,難免會有壓抑感,有想回歸自然的想法。然而久居大山裡,又何嘗沒有此處落後閉塞嚮往都市的心理呢?其實,都市也好鄉野也罷各有各的好,時間長了都會膩,所不同的是人的內心感受。
與水‘玉’潔分別了這幾日,陸明甚是想念,馬上就要見到了,不免有些‘激’動。他似乎能感受到心臟比平時跳動的快了一些。剛下飛機,陸明就給水‘玉’潔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水‘玉’聽陸明說回來了,聲音裡明顯的非常驚喜。陸明想着,現在她一定坐在梳妝檯前,描着淡淡的蛾眉,畫着口紅,一抹淡妝秀麗嬌媚。她的美自然而清純,清秀似山水,明淨而端莊。陸明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笑意。沈小虎等人看見他這樣目光中充滿了同情,換作以往早就取笑了,如今誰也笑不出來,甚至還有種想哭的感覺。
一行人下了車後分道揚鑣,各回各家。陸明打車回到了家。水‘玉’潔正在樓下等候,遠遠地看見陸明走來,拖着虛弱的身子迎了過去。
陸明見到她,飛奔過來,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這幾日同樣折磨着水‘玉’潔。陸明撫‘摸’着她的後背及秀髮,聞到那股熟悉的清香頓時有了溫馨之感。抱了一陣,兩人分開,幾日未見,陸明瞧水‘玉’潔的面容清瘦了許多,柔弱的身子顯得更加單薄不由地鼻子一酸,說不出話來。
水‘玉’潔牽着他的手兩人相擁着上了樓。
岳父岳母見陸明回來也是非常高興。水‘玉’潔母親告訴陸明,這幾天水‘玉’潔天天思念他,日思夜想消瘦了許多。說完這話老人眼圈紅了,眼中淚‘花’閃動。
陸明幾乎掉下淚來,沒說什麼只是摟着水‘玉’潔的手臂稍稍用了用力。水‘玉’潔羞澀地一笑,把頭靠在陸明的肩頭,滿臉洋溢着幸福。
陸明見岳父岳母眼巴巴瞅着自己,知道他們心中所想,遂道:“這次去四川收穫還是不小的。”
兩位老人聽罷雙雙眼睛一亮,齊聲道:“是嗎?”
陸明點點頭,道:“這次去四川我們在一個山谷裡找到了這片綠葉,可是有着神奇的功效呢。”說着陸明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來,打開盒蓋,那片綠葉正靜靜地躺在裡面。
水‘玉’潔的父母湊近看了幾眼,均有質疑之‘色’。
水‘玉’潔道:“好漂亮啊!”她又問起陸明怎麼得來的。陸明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當然隱去了多半事實,爲的是不讓她擔心自己。如果把驚險的過程告訴她只怕她寧肯不醫治也不會讓陸明去冒那麼大的險。
陸明又簡單說了一下這片綠葉的功效,水‘玉’潔的父母聽了非常歡喜,連說這下可好了。看陸明兩人眉目傳情,水‘玉’潔的母親拉着老伴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們兩人分別數日,四目相望,相顧無言,縱有千言萬語都化作一股暖流在相擁中匯聚在一起。
陸明輕攬着水‘玉’潔的嬌軀,兩人坐在‘牀’上耳鬢廝磨,一股無言的酸楚涌上心頭,他不知道這樣的幸福還會延續多久。剎那即永恆,那是心中的記憶,透‘露’着無盡的辛酸,他所渴望的不僅僅是剎那而是長相依永相伴。
水‘玉’潔的頭斜靠在陸明的肩上,一隻手緊緊抓住陸明的手,似乎害怕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秀目間難掩幾分悽‘迷’之‘色’。
“你瘦了。”陸明憐惜地望着水‘玉’潔道。
陸明深情地凝望着伊人,那日漸消瘦的臉龐上有些憔悴,雙眸中少了幾分光彩。
“你也是。”水‘玉’潔低低地道。
“你還是那麼美。”陸明的目光變得火熱。水‘玉’潔與他目光相對臉頰上驀地騰起紅雲,垂下螓首,雪白的脖頸是那麼的‘誘’人。
陸明將嘴‘脣’慢慢湊過去,輕輕印在她的耳垂下,然後兩人便緊緊絞纏在一起。水‘玉’潔閉着眼睛享受着這片‘脣’帶來的火熱與‘迷’幻。彷彿在這一刻,他們就是天和地。
良久,兩人回到現實世界中,陸明摟着水‘玉’潔的蠻腰道:“放心吧,有我呢,我一定會醫好你的病。”
水‘玉’潔從陸明的目光中看到了肯定和堅定,受其感染心裡敞亮了許多,那一抹久違的陽光般的笑容燦爛開來,她相信終有衝破烏雲再見藍天的時候。來自陸明的自信和堅定就是她最堅強的後盾,可以克服一切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