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士,這四件金手鐲難道都是在這裡找到的?”
司馬浩天大概猜到了它們的來源。
李墨笑笑說道:“應該說都是在這個區域撿到的,等這裡面的水都抽乾淨後,明天我們就直接下去把河底翻個底朝天,直接撿寶就可以。”
柳川慶看看那個區域,又回頭看看其他陸續到達的考古專家問道:“明天準備安排幾個人下去撿寶?”
“要論對古董文物的鑑定能力,我們三人肯定要勝於其他的考古專家,明天就我們三人先下去嘗試着發掘河底,以我之前的探查結果來看,那些埋藏在河底的各種文物大概就在河底十釐米左右的地方,還是很好挖出來的。對了,師父,司馬教授,我們一起過去和其他考古專家見見,今後一段時間內要一起工作了。”
“好,聽你安排就行。”
司馬浩天自從被李墨從米國帶回來後,經過幾年的潛心努力,他已經樹立起非常權威的正面形象。加上一手出神入化的鑑寶能力,在古董界也時常傳出他又撿漏的消息,外界之人無法猜測他如今有多少身家。
所以李墨帶着他出面,可以分擔很多交際壓力。至於柳川慶,除了是李墨的師父外,當年和師公宋至正一起,師徒三代一起找到了傳說中的鎮國神器九鼎記,讓他名聲一度衝到巔峰。
如今他既是魔大歷史教授,也是姑蘇海洋考古基地中第一任館長,所以他在歷史學術界那也是扛鼎級的人物。他們的年齡和那些考古專家也差不多,所以碰面更有話聊。
果然有他們出面,李墨很快就從人羣中擠出來。他看到賈思源夫婦就如同普通遊客一樣站在外面好奇的打量這裡,不由朝他們伸手揮一揮。
賈思源拉着老婆朝這邊走來,然後和站崗警戒的軍人說了兩句,那軍人轉身朝李墨看了一眼見他點點頭,就從腳邊的包裡掏出兩個工作證件遞給賈思源他們夫妻倆。
“姐夫。”
“姐夫。”
夫妻倆恭敬的喊道。
“你們怎麼突然到這邊旅遊的?”李墨笑笑,“工作證你們先留着,明天第一天起寶,到時候也近距離看看。就在那邊,前期的工作基本好了。”
“謝謝姐夫。”賈思源身上已經看不出任何桀驁不馴的樣子,整個人徹底沉澱下來,成爲努力生活的普通人。當然,實際上他依舊不普通,只是他過上了自己想要的那種平靜而滿足的生活。
“姑姑她到哪裡了?”
“她被內蒙官方的負責人接走了,估計明天會過來。”
“那就行,你們自己先隨便逛逛,晚上一起吃飯。”
李墨叮囑幾句,就朝河邊走去。剃頭在那邊指揮着,大壩已經合圍,兩臺抽水機已經到位,還有一臺柴油機發電。
“晚上這邊要安排站崗,給大家準備足吃的和喝的。”
剃頭點點頭說道:“老闆,您放心,已經都安排好了。”
總共有十六個考古專家匯聚到這裡,李墨作爲總指揮,自然由他來招待大家。飯桌上,一個老熟人問道:“李院士,明天工作怎麼安排的?”
李墨放下筷子道:“諸位大概也猜到了一點,河邊那被大壩分離出來的區域內有大發現,所以明天我們會從那邊開始做起。另外,明天有一套高科技設備探測儀會運送到,會對草原上被圈起來的區域進行一次全面探查,得出初步的數據,然後我們一起討論下從哪裡開始發掘。這事就要仰仗在座的諸位專家去完成了。”
“李院士,這事就包在我們身上。真希望你發現的那個地下秘宮就是成吉思汗秘藏,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們可算是創造了一個新的考古記錄。”
“哈哈哈,如果那座地下秘宮真的有李院士圈出來的區域那麼大,那等我們將那秘宮研究透了也可以直接退休了。”
“我倒是認爲哪怕不是成吉思汗秘藏,但只要是元朝蒙古帝國某位帝王的陵墓,那意義也非常重大。畢竟到目前爲止,我們還沒有找到過任何一個蒙古帝國皇族的真正陵墓。”
諸位考古專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他們說的都對,李墨不參與他們的討論,他默默的填飽着肚子。
秦雅麗其實晚上就到了滿洲里,只是沒有驚動李墨他們,第二天一大早李墨就接到了她的電話,這才知道不但她到了,還有各級官方的負責人,今天官方的代表不少,可見對這李墨這次的發現特別重視。
“小墨,一起去吃早飯。”
柳川慶在走廊裡碰到李墨,喊他一起吃飯。
“秦姑姑到了,我去見她一面。”
“那行,我和司馬教授先去餐廳吃早飯。”
李墨和秦雅麗單獨聊了十幾分鍾,等分開後他才微微嘆口氣,內蒙官方的那幫人是不是想多了,自己根本就無意和誰結仇,更是從來沒想過要找誰的大麻煩。
“老闆,官方的代表想要見您一面,你看?”
剃頭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
“肯定要見他們一面的,不見的話,他們也不放心。”
貝爾湖附近發現地下寶藏的消息已經引爆全網,尤其是官方渠道發佈了很多現場的照片,看到那被圍起來的巨大草地區域,很多人就已經在琢磨那個地下秘宮規模大的是不是大的有點過分?
不管外界是怎麼討論的,李墨無暇去管,他和師父柳川慶,老朋友司馬浩天已經站到河邊,三人換上了靴子,準備下去。有一部分專家已經在做探測前的準備工作,剩下的專家則圍過來看着李墨他們將會在河底尋找到什麼寶物。
在一旁,現場直播已經開啓,記者在簡單的介紹着現場情況,還採訪了兩個圍觀的考古專家,當然他們什麼都清楚,說的也都是場面上的話。 李墨下到河底,河底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小鵝卵石,他不再囉嗦,直接揮舞着手中的鏟子。
一鏟子帶着許多鵝卵石翻上來,然後他蹲下在石子中翻了翻,從裡面揀出一個類似釵子狀的東西,有點變形。一個軍人把裝滿水的桶放到他身邊,李墨將手中滿身覆蓋着淤泥的釵子放入水桶中不斷擺弄着,等他拿出來時,圍觀的人羣中頓時想起歡呼聲。真是沒想到李墨隨便一鏟子下去就能挖到一件鑲綠松石金釵,不知道那件金釵是哪個朝代的。
“司馬教授,你看看這件鑲綠松石金釵。”
司馬浩天接過金釵仔細看看點評說道:“綠松石的使用最早可以追溯到八千年前,在殷商,秦漢時期各種首飾上運用的較廣泛,一直到唐朝,綠松石不再作爲主流裝飾,只是零星的運用。唐以後,綠松石基本退出了歷史舞臺,反而那些金銀,寶石等運用的越來越多。不過在很多少數民族,綠松石的運用率依舊很高。”
“這件綠松石金釵從款式造型來看,有點秦漢遺風。”
司馬浩天說完遞給柳川慶,他也翻看幾遍點頭說道:“我認同司馬教授的鑑定,差不多是秦漢時期的金釵飾品。”
這是李墨第一鏟弄上來的文物,站在岸上的諸位專家都一一的看了遍。
“師父,司馬教授,那我們就三個方向進行唄。”
“行。”
柳川慶和司馬浩天可沒有李墨的暴力,一鏟子直接下去,他們可是生怕不小心碰壞了什麼珍貴文物而犯下大錯。至於李墨那個無法無天的行爲,似乎也沒人去找他的茬。
李墨第二剷下去,再次翻出來,從其中揀出一件手鐲形狀的東西,用水桶裡的水洗乾淨後居然是一件龍首金手鐲。
“好東西啊,又是一件非常精美的金手鐲。”李墨異瞳一掃,心中便有了數,他把龍首金手鐲遞給岸上的一個專家笑道,“趙專家,您來看看?”
那位趙專家認真看了看,沒有直接下結論,而是小聲和其他專家討論了下才說道:“光從工藝上來看沒有明顯的時代特徵,只是從這龍首分析的話,跨度較大,我們認爲這件龍首金手鐲是六朝時候流傳下來的文物。”
歷史上講的六朝,一般是指南方華夏曆史上從三國到隋朝的南方的六個朝代,即孫吳、東晉、南朝宋、南朝齊、南朝梁、南朝陳這六個朝代。
對於六朝古董文物,李墨接觸的較少,不過他們鑑定的時間線差不多在六朝階段,從三國到隋朝,經歷了三百六十多年。
“我們在下面挖,挖到的文物寶貝就交給諸位鑑定入冊了。”
司馬浩天此刻也挖到一件,是一枚雕龍紋金扳指。這個牛掰了,扳指上雕刻龍紋的,那使用者身份尊貴。
隨着挖掘工作的展開,一件件精美的首飾重見天日。衆人很難想象在這個不大的區域內怎麼會埋藏着那麼多不同朝代的首飾,這事怎麼想也覺得特別不合理。
李墨每一剷下去都顯得暴力,官方媒體考慮了下還把鏡頭對準了司馬浩天。瞧瞧人家那派頭,一看就是考古界的權威人物。司馬浩天學識豐富,很多歷史知識都可以娓娓道來,讓人聽了都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中午暫時結束工作時,三人已經從河底翻出了三十八件各種金銀飾品,從秦漢時期的,到唐宋時期的,甚至還有唐宋同類時期段少數民族的飾品。
這才半天收穫就如此大,衆人的焦點已經轉移到‘爲什麼那個地方埋藏的都是各種傳世寶物,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牛三胖很鬱悶,說好帶他一起下去撿寶的呢,他都期待了半天李墨都沒喊他。他也只好陪在秦雅麗身邊,和內蒙官方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
中午吃飯,他坐在李墨身邊用腳輕輕踢他一下小聲說道:“那些官方的代表一個個都是老油條,我可伺候不來,下午就陪着你下去撿寶如何?”
李墨扭頭看了眼坐在隔壁桌子上的幾個官方代表,覺得他們也挺不容易的,爲了能夠多露露面,陪着他們在這邊風吹日曬的。
“那下午就跟着我。”
李墨給秦雅麗發了條短信,此事就交代她去處理。畢竟她是從京都直接調任的,地方上的人自然要給他幾分面子。
牛三胖終於脫身了,下午他換了一身衣服就跳了下去。他沒有挖,而是給三人打下手,挖到的東西都由他去清洗乾淨,然後遞給岸邊的諸位專家,讓他們鑑賞後再登記入冊。
在李墨他們挖寶的時候,那些探測地下秘宮情況的一羣專家已經被震撼的不要不要的,如果機器沒有壞的話,那就意味着在他們腳下隱藏着一個超級巨無霸的陵墓,是他們之前從來沒有碰到過,古書上也沒有記錄過的陵墓。
一個個數據不斷的彙總,在電腦上形成數據模型。
“李院士真是神了,他圈出來的範圍只比帝陵大那麼一點點。”
“從電腦數據模型上來看,這片地下的秘宮分成左中右三個相對獨立的空間,中間佔據了整個規模羣的六成。從金屬探測反應來看,秘宮中堆滿了海量的財富。”
“那接下來就看李院士是怎麼安排的。”
這邊一直忙的幾個稍微年輕的專家終於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初步探查的數據讓他們都異常的激動,現在就等着李墨接下來是怎麼安排的。
工兵連已經開始在建拉網的圍牆,李墨覺得那些遊客完全可以遠觀,但他們想要光明正大的走進來那根本是癡心妄想。
“趙專家您好,我們李院士想要請您去河邊那邊一趟。”剃頭小跑過來喊道。
趙專家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剃頭朝河邊走去。
“請問,你知道李院士他們下午又發掘出多少件寶物了嗎?”
剃頭想了下才說道:“具體數量我還真不清楚,不過後來我就聽到那些考古專家提到過,說到目爲止,下午總歸發掘出了四十多件各種古董首飾。趙專家,您說那河裡怎麼會發現那麼多的珍惜文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