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故作驚訝後恢復平靜，這事他們既然如此着急找上門來，那肯定已經有了小九九方案。
見李墨沉默不語，根本不接他們的話，程負責人暗歎口氣，想要從這樣的人身上佔到便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教授，我們此次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下，如果真的在唐朝地宮中發現了那個釋迦摩尼佛指骨舍利真身的話，是不是可以讓它留在法雲寺，重新供奉在舍利塔中？”
官方的幾個人都盯着他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程先生，一切都只是猜測，你們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
李墨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也是未雨綢繆，希望李教授能夠理解。法雲寺寶塔中如果不能供奉舍利真身的話，那整個法雲寺都將面臨災難。”
姓程的負責人說的很誠懇。
“這個我能理解。”
李墨點點頭。
“影骨是相對佛祖的真骨、靈骨而言的。影是影射、仿製的意思，即影射之骨。釋尊入滅後，弟子們用玉石按照真骨的形狀和大小而特製的。影骨即靈骨之影應、應現，以證示靈骨之不滅。佛門認爲，影骨與靈骨是不一不異的關係，趙樸初先生讚頌說：影骨非一亦非異，瞭如一月映三江。”
這時服務員端着一壺茶敲門送進來，還給每人都倒上一杯才離開。
“如果唐朝地宮中真的找到釋迦摩尼佛的指骨舍利真身，那肯定會有影骨的存在。”
李墨說完，端起茶几上的杯子說道：“茶不錯，諸位請。”
“程先生也算是半個懂行的人，那你認爲釋迦牟尼佛的指骨舍利真身與那堪比半個大唐的寶藏想必，誰更有價值？”
“老闆，聽朱總說她明天也會來到扶風。”虞婷在一旁吃着蔬菜。
五分鐘後，官方的幾個人患得患失的離開了，他們沒有立刻做出選擇，畢竟李墨的提議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尤其是影骨的含義，需要諮詢其他的專家，如果正如李墨所說的那樣，那他的提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李教授，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
幾人果然動容，之前只是聽到小道消息，但都沒確認。可現在李墨都這麼肯定了，那事情絕對不會有假。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如果同意李墨的選擇，那他們同樣就有機會再朝上挪動下位置。而且李墨雖然沒有明說，想必他也許會出點力。
姓程的男人臉色微動，遲疑下才說道：“請李教授賜教。”
衆人微微鬆口氣。
“當所有的目光和人心都投到燕郊那邊時，法雲寺就算供奉着舍利真身那又如何。我手中也有個舍利寶塔，裡面同樣供奉着某位高僧的舍利子。我手中還有一尊元際禪師留下的不敗肉身，在島國可是被奉爲國寶的存在。我手中還有還有好幾樣佛門至寶，多管齊下，哪怕法雲寺有釋迦摩尼佛的指骨舍利真身也會逐漸被遺忘。”
“哪個朱總？”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官方的幾個人都驚呆了，竟然還有這樣的騷操作。仔細想想，李墨也不是胡言亂語，而是真有可能發生的。
這是要講條件了，只要願意談那就有的談。
李墨一本正經的問道。
李墨一邊吃着海鮮，一邊誇讚說道。
幾人都看着他，聽聽他是怎麼回答的。
“爲什麼？”
“李教授，如果你處在我這個位置上，你會怎麼做選擇？”姓程的負責人考慮會兒才問道。
“對於佛教界來說，釋迦牟尼佛指骨舍利真身乃是神物，是信徒的精神信仰，其地位超過一切。”
李墨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們之所以着急，就是因爲他們心裡明白，他們是鬥不過李墨的。把他惹急了，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如果我是你，我可以主動提出建議，將法雲寺供奉的釋迦摩尼佛指骨舍利真身請到燕郊附近的佛門朝拜聖地中。而那舍利塔則重新供奉舍利真身的影骨，到時候唐朝地宮中出世的兩千多件寶物在這邊重新建設一座珍寶館，滿足遊客更多的需求。”
“影骨？李教授，影骨是什麼？”
“如影隨形，不離左右，影骨必要時作出犧牲以保護真骨。所以真骨和影骨之間成主伴關係，主僕關係，真身與替身的關係。”
李墨端起茶杯喝一口才說道：“我會放棄釋迦摩尼佛的指骨舍利真身，把唐朝地宮中幾千件寶物留下。”
姓程的負責人姿態又放低了一點。
這話一問，幾人相互看看都沉默下去。他們都聽出來了，李墨也是在讓他們做選擇。規矩是他們先打破的，那如何收尾自然也是他們做出選擇。
李墨笑笑，心平氣和的說道：“程先生五十剛出頭吧，想不想再朝上面走走？”
語氣上客氣很多。
“那程先生可以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嗎？”李墨隨後又補充一句，“其實我完全可以不搭理你們的，希望你們也能給我拿出誠意來。客套話說多了就是虛僞，想必你們心裡比我更清楚這點。”
“國家準備在京都燕郊附近建設佛門朝拜聖地，不管是投資規模還是經濟戰略目標，肯定是法雲寺景區規模的許多倍。這個消息不會有錯，過兩天我就回去參加新聞發佈會。你想想，國家都集中力量參與進去了，你覺得法雲寺以後還能跟佛門朝拜聖地相媲美嗎？別忘記，那邊可是靠近京都，背後蘊藏的意義你們難道不清楚？”
“今晚飯菜不錯，在這裡能吃到海鮮，那簡直是太幸福了。”
“影骨製作的目的在於保護真骨，保護有兩個方面：一是爲了愛惜，二是爲了安全。影骨代真骨出面接受禮拜和供養，令信徒見如真骨，生起敬仰之心，使善根增長，這是影供的作用。
“菜菜。”
虞婷有點無語。
“哦，是我讓她來的。我聽谷主任說起過，這邊有很多需要幫助的人。美好慈善基金的存在就是爲了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所以我讓她來轉一轉。”
棕熊喝着啤酒，臉上露出明悟。還是老闆厲害，幾套組合拳下來，這邊的官方不但沒有脾氣，反而還要感謝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