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誰也沒想到,屍體突然活了過來,本來劉循距離城門便不遠,沒等別人來得及阻止,那血淋淋的屍體便衝到了劉循的面前。
上來便撲向劉循,雙手用力抓住劉循,想把劉循摔倒。
劉循往下一蹲身,緊跟着一彎腰,一個背摔把那人摔在了地上。
劉循大吼一聲,想要撲上去,那人猛一起身,眼疾手快的從劉循腰間把佩劍奪了去,下一刻,寒光一閃,劍尖直刺劉循的心口。
“公子!”
不少人嚇得驚叫起來,有人甚至捂上了眼睛。
可等了一會,一點聲音都沒有,衆人擡眼一看,劉循一個後撤步,疾風一般閃開了此人的偷襲。
這人明顯傷得不輕,站起來身形不穩,搖搖晃晃的,沒幾個回合便被劉循一拳砸在了胸口上,摔在了地上。
劉循上去一個鎖喉,本以爲可以輕易的把他制住,想不到這小子氣力不小,拼命的掙扎,劉循費了不少勁纔將他制住。
“公子!你沒事吧?”鄭度急忙跑了過來。
“你們幾個過來,把這兇人帶下去砍了。”鄭度擺手對不遠處的幾個士兵吩咐道,從聲音裡便能感受到他此刻心中的怒火。
劉循擺了擺手:“不要傷害他,去,弄盆水來給他洗一下,我倒要看看,這人究竟是誰?”
見劉循發話了,鄭度也不便阻止,很快有人弄來一盆涼水,直接潑在了那人的頭上。
從頭上、臉上衝下一大片血水,漸漸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臥蠶眉,丹鳳眼。
劉循猛吃一驚,差點看成了關羽,等仔細分辨清楚之後,劉循笑道:“沒想到會是你,魏延魏文長!”
魏延怒視着劉循,傲然不屈的說:“落在你手裡,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最好現在就給我來個痛快!”
劉循笑了:“我怎麼會殺你呢,魏延!即便你是我的敵人,依然令人尊敬,我正要問問你,這偷襲的計劃出自何人之手?”
魏延臉上露出一絲得意:“是我!”
隨即他又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你們用點火的戰馬對付我們,說不定此時此刻我數萬大軍已全部殺入城中。”
“原來是你!”劉循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對魏延更加欣賞。
鄭度勸道:“公子!我看不如殺了他算了,他害的我們死傷了不少將士,城池也差點失守。”
“對!殺了他!”扶禁也贊同的喊道。
其他人也跟着起鬨,“公子!他可是偷襲的主謀,不能讓他活命!”
劉循目光直直的凝視着魏延,問道:“魏延!你有勇有謀,本領不凡,某甚是敬重,不知你可願意歸順我益州?”
魏延沒有回答,也沒有當場拒絕,劉循又說:“即便魏延你不肯歸降我,劉備也贏不了我。”
魏延問道“爲什麼?”
劉循道:“鳥之將死,尚有一鳴;國之將破,尚需一戰!我益州雖然兵甲不足,也沒多少精兵強將,但我益州軍民齊心,衆志成城,拼死與劉備一戰,劉備必敗無疑。試問天時地利人和,劉備佔據哪一條?”
魏延陷入沉默,一言不發。
劉循說:“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益州的,哪怕劉備手裡有張鬆獻的《西川地形圖》,還有法正、彭羕這些熟悉本地地理的能人相助,可他依然比不上我們,因爲這裡是我們的根!是我們的家!”
魏延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劉循接着說:“荊州到目前爲止劉備還沒有站穩,孫權一直在旁邊盯着,虎視眈眈。曹操一旦有機會也不會放過這塊肥肉,要不然也不會讓曹仁一直守在樊城了。此番出兵奪取益州,劉備心裡始終有所牽掛,有所顧忌。除非他沒有後顧之憂,可以騰出手來全力以赴的跟我決戰,把關羽、張飛、諸葛亮、趙雲這些能征善戰之士全部調入益州,那樣的話我承認很難勝過他,可他現在既要守住荊州,又要奪取益州,能拿出多少兵力跟我拼鬥呢?戰事打到現在也沒見劉備從荊州抽調援兵,一個顧慮重重,無法放手一搏的劉備,你能說他佔據天時嗎?”
魏延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天時地利都不在我們這一邊!”
劉循又道:“再說這人和,剛一開始,劉備在葭萌關駐守的時候,的確善待我益州的百姓,深得民心,可那些百姓也僅僅只是我益州的一部分,益州絕大多數的百姓認可的依然是我們而不是劉備。等到戰端一開,連續這幾個月以來,劉備一直在打我們,一直想把益州佔爲己有,哪裡還有時間和心思安撫百姓,我益州百姓對他僅有的那一點好感,恐怕也所剩無幾了。”
魏延無言以爲,出兵討伐益州,劉備本身來就不佔理,戰事拖得時間越長,只會給百姓帶來更多的災難和傷害。
劉循一陣冷笑:“劉備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漢室宗親,要滅曹興漢,卻來奪同宗的基業,真是令親者痛仇者快,我若是他,應該從荊州北上奪取曹操的地盤,那纔是英雄所爲。”
劉循馬上對左右吩咐道:“將士們!你們今日表現都不錯,能擊退偷襲的敵兵,粉碎劉備奪城的陰謀,這也是值得慶賀的一件事,來啊,傳我命令,在城牆上擺酒設宴,我要爲將士們慶功!”
“公子!你說什麼?要在城牆上慶功?”傳令兵感到難以理解,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啊。
劉循笑問道:“怎麼?城牆上擺不開嗎?”
“那倒不是,可這樣太暴露了,一旦被劉備發現我們在城牆上擺酒歡飲,他們興許會趁機攻城。”
劉循無所畏懼的說:“我就是爲了讓劉備看到,有本事他就來攻啊,天氣太熱了,城牆上風涼,就這麼定了,讓火頭營馬上開火,酒肉管夠,待會讓將士們把飯菜都送到城牆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