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起身握緊拳頭,眼睛都紅了,但不停的喘息着,因爲浪費力氣不小。
“小子,我看你是撞不開,還是放棄吧!”希露瓦知道是時候來一下,就太有挑釁的語氣說。
不過它的話還是起到作用,陳曦大喝一聲,手臂青筋暴起,隨後衝上去,
這次力氣也比之前的要大上很多,因爲他身上的氣流不一樣。
人和門撞在一起,發出轟隆隆聲。
隨後只聽“呯”的一聲巨響,古籍室的門應聲被撞開了,門就倒在地上破成碎片,可想而知威力有多大。
隨之映入了陳曦的眼簾——兩張供閱讀用的桌子被掀翻了,而且它們似乎都遭到了恐怖力量的破壞,偌大的桌子被摔的七零八落,只剩下零星的“殘骸”。
岑館長就在這一堆“殘骸”之間,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他的脊背上竟生出了八隻黑色的觸手,而這八隻觸手中的其中四隻,已將君悅的整個身體給纏住了,讓她動彈不得!
“可惡……是已經晚了嗎?”項鍊暗自咒罵一句。
岑館長也在這時緩緩的向後轉過了頭,充滿殺意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陳曦的方向。
“啊呀!小子可以,居然能突破設下的結界,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他說。
語氣中帶有驚訝,因爲沒想到結界被陳曦破開。
陳曦沒有對它的評價給出任何的迴應。
項鍊知道他是被魔獸的樣子嚇到,已經進入了呆滯狀,便輕聲道:“不要被恐懼給擊敗,現在還是有辦法的。”
但是,陳曦接下來的所作所爲,着實讓它也吃了一驚。
“你Tm的,趕緊給老子放開她,有本事就衝我來?”陳曦緩緩的說,聲音聽上去是那樣的冷靜,甚至連一絲恐懼也沒有。
“WHat?”岑館長似乎也吃了一驚,那原本充滿殺意的眼睛裡竟閃過了一點點疑慮。
“我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沒聽懂啊,趕緊‘放開她’!”陳曦迴應道,並且故意將最後三個字的音調提的很高很高,如獅吼般。
現在,不僅是項鍊和岑館長,就連蘭君悅也因爲陳曦的話而吃驚不小,而她也很清楚,站在陳曦面前的是怎樣的一隻怪物,居然他沒有畏懼。
現在,她已不顧上那些纏繞在身上的觸手,用最後的力氣掙扎着說:“陳曦快點逃跑,不要過去。”
儘管這聲音小的連岑館長都無法聽到這個。
岑館長伸出一根手指來就指向陳曦後冷聲的說道:“好小子,你敢再重複一遍你剛纔所說的話嗎?”
“還要我重複啊,說明你的耳朵真不好使。看來該掏掏裡面的耳屎了。”陳曦仍然用那冷靜的聲音迴應道:“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會重複話,因爲沒人能命令。”
“好小子,你行,厲害了我的哥。”岑館長說這句話時,臉部因爲憤怒扭曲了一瞬間。
“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因爲我不怕你會耍滑頭。”說罷,他一甩肩膀,纏繞着君悅的四隻觸手瞬間鬆了開來。
可是,這四隻觸手卻又同時發力,將女孩的整個身體給扔飛出去!
與此同時,另外的四隻觸手向陳曦的方向飛去,速度快。
陳曦就要做出逃跑的反應,可是觸手速度很快瞬間將他給纏住了,並將其壓住。
“啊!啊!痛啊!”
他痛苦的叫聲傳遍了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牆壁上全部籠罩着暗紫色的光,這光可以屏蔽掉一切的聲音,在外面聽上去沒有任何異常聲音。
所以他們的聲音是不能傳遞到外界去的。
岑館長將它身上的黑暗之力通過觸手傳導到他的手臂上,讓他時刻都在承受着無法形容的痛苦。
“感覺不錯吧,小子。”岑館長突然感到自身的黑暗之力傳輸也由此慢了許多。
陳曦也因此得到了一點點喘息的機會,但是他現在已經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來緩解殘留在身體上痛苦。
“這地獄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我也是看在你有點膽量份上,才特地讓你嚐嚐這種味道,爽不?”岑館長冷冷的說,眼神裡也重新充滿了貪婪的殺意。
事實上,他的心裡一直是憤怒的,一部分原因是陳曦的冒犯,而最大的原因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結界會竟被陳曦這樣一個小鬼解開。
讓它回去咋和魔界夥伴討論這個,要是說出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啊。
從陳曦進入藏書閣開始,這個男生的冷靜就一直讓他感到驚惶和不安。
他甚至還在擔心:這個男生是不是擁有着什麼神力就可以擊敗自己的力量。
直到觸及陳曦的瞬間,他才知道,原來男生的身體因恐懼而產生顫抖,不亞於以往見到他真面目的任何一個人!
還好,剛纔一段對男生的折磨已經削去了他的一些怒氣,至少能讓他重新感受到殺戮帶來的吸引。
可是,陳曦偏偏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火上澆油的話:“我還以爲你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居然用這麼卑鄙齷齪的手段,真夠垃圾的。”
這句話就像導火線一般,又一次引爆了岑館長的怒火,大吼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我現在就讓你去死!”
隨後將他的憤怒轉化爲黑暗之力,順着觸手傳遞出去,打在其身上發出噼裡啪啦聲響。
“啊!”陳曦又一次慘叫起來,在地上翻滾着,以發泄身上的痛苦。
現在,只有一個人可以理解到陳曦的痛苦就是她蘭君悅,看着陳曦的痛苦讓她心裡滴血。
“不要再折磨他了,求求你了行不?”蘭君悅在一旁對岑館長說着,她的眼裡早已噙滿了淚花。
她不想在讓陳曦受苦了,因爲他受的苦已經太多了,而且她不想失去。
奇怪的是,岑館長好像是聽到她的訴苦居然停止了往身上傳輸黑暗之力。
此時的陳曦已像一團棉花般軟倒在地上,他控制着強大的觸手將陳曦整個人給送到自己的面前。
岑館長看着陳曦道:“小子,我問你,到底是用什麼能力突破我設下的結界,這個一般人是無法逃出。”
陳曦沒有任何的迴應給他,因爲他已經沒力氣。
“快說,到底什麼?而且你還有什麼能力。”岑館長又一次提高了聲調問道,同時控制身上的觸手,將陳曦拉的更靠近一些。
“你就這麼想知道啊?”陳曦問道,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虛弱,甚至聽不到任何的生氣。
可是他卻一直在微笑,讓館長有些後怕,是怕他有問題。
不過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並給自己安慰,是覺得他靠蠻力衝撞。
“可以,你趕緊說。”岑館長這一次算是徹底平靜下來了,因爲他打算問完這個話題在把陳曦給一口氣解決掉。
並且要用陳曦的靈魂放在佈置結界上,以免再出現類似於這樣被突破的疏漏。
就在這時,陳曦也收起了笑容,用僅存的力量將自己的右手送到岑館長面前來。
他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因痛苦而癱軟着,唯獨這隻手一直緊緊的握成拳頭沒有放鬆一下。
“小子,你幹嘛?”館長不解的問。
“想要的答案就在這裡面。我現在給你看。”陳曦說着,將這隻緊握的右手緩緩的攤開來。
較輕較細的暗紅色的鏈子,在重力的作用下掉了下來,隨着他的手一點一點張開來。
岑館長已經可以猜到這東西是串項鍊在做怪。
終於,等陳曦的手完全的張了開來後它發現這個項鍊跟其他有些不一樣,還有些眼熟可一時間又沒想起來。
“你好啊,駭鬼――巴菲路雅!”
當整個暴露在岑館長的面前,它開口說話了,是女子的聲音。
“什麼!?怎麼會是希露瓦。”岑館長的聲調突然提高到了一個從未達到過的高度。
不過這一次,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來已不再是憤怒,而是驚惶。
接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纏在陳曦身上的觸手解下來,可是已經晚了。
由於他實在想好好的折磨男生一番,觸手纏繞的層數竟一時無法的解開,不過這也給魔導輪一個機會,隨後從口中噴出一道幽藍色火焰並射向它,速度極快。
可躲避不及,藍色火焰化成火箭結結實實的命中了岑館長的前胸。
“啊,好痛。”館長大聲叫道,這種火焰能對它產生高能傷害,能給他脫層皮。
痛苦的聲音又一次傳遍了藏書閣,不過這一次,聲音的主人變成了巴菲路雅,幽藍的火焰在它的胸前燃燒着,並且還有繼續擴散的勢頭。
項鍊用帶有一點驚喜的語氣大聲對陳曦說:“可真有你的,我壓根兒沒想到你還會有這一手。”
“這也沒什麼……”陳曦迴應道,體力已透支的他現在只能躺在地上,對着天花板展示他勝利的喜悅,喘息的說:“我也是一時間想到你的火焰能夠燒燬牆,才甘願冒這個險的。”
“那還得感謝你對我的信任了。特別是爲了這一擊,竟去忍受那樣大的痛苦。”希露瓦說。
“不用,幸運的是你這一擊成功了,讓他嚐到苦頭。”陳曦的臉上揚起了笑容,同時也嘗試着讓自己站起來。
很快就站了起來,拍打拍打身上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