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點點頭,臉上帶着不明就裡的笑容,看着宇文玥的眼睛也變的輕佻,半晌才說道,“這樣吧,我回去想想,有結果了我再告訴你。”
她傻嗎?自然要擺擺架子纔是,不然這麼快便答應下來,豈不是讓宇文玥覺得自己和宇文尉遲也是沒了方案,亂了手腳?
見謝靈韻起身要走,宇文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起身的時候步伐也是有些輕浮虛晃。
謝靈韻回頭瞥了一眼說道,“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宇文玥笑着看着她,也沒有勉強自己,只是叫了自己的親信暗中護送着謝靈韻回去。
謝靈韻騎着馬飛奔回了宇文尉遲身邊,闖進書房的時候見宇文尉遲竟然倒在了桌子上,上面竟然都是酒瓶。
她一皺眉頭,這是喝了多少啊!
她一個人挪不動宇文尉遲,只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子,從牀上拿了被子給宇文尉遲蓋上。
謝靈韻忙乎完了,輕輕的坐在宇文尉遲的身邊,看着他潮紅的臉,但是依舊透露着男性的吸引力,嘴巴一張一翕的似乎在夢囈。
謝靈韻將頭靠近宇文尉遲,只聽的到他很小聲音的在說夢話。
她微微皺眉,臉色頓時深沉起來。
她聽清楚了宇文尉遲的話,也明白了爲什麼總是板着一張臉,心裡好像總是有很多的事兒一樣,原來從小便受了那麼多的苦。
她嘆了口氣,自己前世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好的家庭,從小便沒了父母,被人販子賣了一次又一次,終於有機會逃了出來,碰到了當時帶她進黑社會的虎哥,這才掌控了自己的命運。
沒爹沒媽的孩子,總是異常的辛苦,沒人懂得他們的心裡是多麼的脆弱。
宇文尉遲此時呼吸平順,已經不知道喝醉了多久,謝靈韻輕輕的趴在宇文尉遲的旁邊,近距離的感受着宇文尉遲的心跳。
他和自己一樣,從小就沒了媽,雖然有父皇,但是彼此之間從來沒有親近過,更像是君臣。
每日還要小心的面對,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情可以享受,每一個兄弟都各懷鬼胎,沒有可以吐露心事的人,這樣的人聲,是痛苦的。
謝靈韻伸手撫摸着宇文尉遲的臉,呢喃說道,“所以你纔想要強大起來,就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了是嗎?”
他想要保護誰呢?夏青彌嗎?
謝靈韻手忽然僵住,慢慢的收回,眼神也變的冰冷,她怎麼忘了,宇文尉遲心上人是夏青彌!
自己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她騰的一下起身,打開門便出去,呼呼的風雪灌入書房裡,謝靈韻頭不回的回了房間。
她慶幸自己剛纔清醒了過來,否則一旦陷入了這個深淵,便是萬劫不復了。
宇文尉遲心裡的人是夏青彌,那就說明,她不可能再靠近宇文尉遲了,夏青彌,痛下殺手殺自己,宇文尉遲不但不相信,還一副很瞭解夏青彌的樣子,謝靈韻當時只是覺得心寒,現在想想,有必要心寒嗎?自己本來也沒有要和宇文尉遲有什麼,辦完了事兒,她就會離開,會消失在他的視野裡,所以,沒有什麼必要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多餘罷了。
她簡單的收拾了下,便躺下睡覺。
本來想今天告訴宇文尉遲宇文玥的事情,沒想到宇文尉遲喝醉了,看來只有明天再說了。
她很明白,現在的處境來說,自己要是單幹的話,很難,而且時間也是個未知數,如果有個得力的助手,那可真是事半功倍了。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裡忽然會閃過前世的畫面,對比着今生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有誰會知道,當日被自己的未婚夫一槍打死的黑道女梟雄,如今在另外一個時空裡,躺在木板牀上,籌謀着造反逼宮呢?
她笑了笑,將棉被裹緊了些,纔不會覺得那麼冷。
她以前的時候,還會爲了愛情衝昏了頭腦,可是現在不會了,現在對於愛情,謝靈韻總是忌憚着,有些害怕,所以當日宇文玥的表白,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謝靈韻一律選擇了無視。
她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屬不屬於這個時代,會不會她的到來,只是上天想要派她下來幫助宇文尉遲登基,辦完了這件事兒,會不會老天爺就會讓她回去?
回去?回哪裡呢?
謝靈韻笑自己傻,自己已經死了,現代是回不去了,要是回去的話,也是地獄。
她知道,她手上的鮮血太多了,多的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人死在了自己的手裡,天堂,那麼美的地方,自己肯定去不了了,也許,自己是被閻王爺派上來的,見自己手上那麼多的鮮血,要自己建功贖罪?
噗……
想着想着,她自己都笑了,這下子更加的清醒了,越是睡不着越是胡思亂想,越是胡思亂想越是睡不着,真是一個怪圈兒!
唉,謝靈韻翻了一個身,現在的情況,就只有和宇文玥合作了,希望那個契機能來的快一點,不要讓她在這裡待太久。
前世的時候,自己身上是備有任務,不能隨意的離開,如果擅自離開黑道,恐怕要被追殺一輩子,所以謝靈韻是沒有自由的,她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最最想要擁有的,就是自由。
所以她才費盡心機的和宇文尉遲有了合約,只要自己讓他登上皇位,宇文尉遲就放她走。
至於她爲什麼非要那個自由的戶籍,是因爲她想要擁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不想再遮遮掩掩的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謝靈韻就睡着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居然已經是下午了。
她皺了眉頭,暗道以後不能睡那麼晚,真耽誤事兒。
急匆匆的洗漱完畢,她走到了宇文尉遲的書房門口,想着昨晚他酒醉的樣子,不知道現在醒沒醒。
推開書房的門,宇文尉遲便像是一個雕像一樣坐在太師椅上,彷彿昨天晚上猴子就的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