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大陣仗想幹嘛啊?”李念雙手抱胸,擡着腦袋一臉傲嬌的俯瞰着我和蒂芬妮。
我瞥了她一眼後,並沒有打算回她的話,擡腳準備繞過她的,可李念卻不依不撓,伸手抓住了我胳膊,不讓我繼續往前。
“你耳聾啊,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啊?”
看到李念對我動粗,蒂芬妮氣不打一處來,衝過來直接用屁股頂了李念一下,“放手,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攔着我們?”
李念穿着十二釐米的高跟鞋,被蒂芬妮這麼一撞,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之後才勉強穩住了身形,“蒂芬妮你是瘋狗啊?逮誰咬誰
”
“呵呵,你纔是瘋狗呢,沒事兒找事兒是吧?”蒂芬妮舉起手上的果籃,嗤之以鼻道:“我們今天是代表冉美來這裡看望合作商的,我說有你什麼事兒啊,你以爲你是他媽啊,管得這麼寬。”
“你???”李念被蒂芬妮的話給狠狠地堵了一下,咬牙想說點什麼的,但半天都組織不好語言,煩躁鬱悶的攏了下肩頭的長髮後,怒瞪着蒂芬妮道:“不管你們是代表冉美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反正今天這個門你們別想進。”
“憑什麼啊?”蒂芬妮不服氣的怒懟了回去。
李念冷笑了一聲:“憑什麼?就憑我是晏城的未婚妻!”
“你???我呸,你要不要臉啊?你是怎麼當上厲晏城未婚妻的,你心裡沒點逼數?”
李念根本就懶得再理會蒂芬妮,直接將目光看向了我,看過來的瞬間臉色突然陰沉,給了我一記狠瞪後,擡手就把我手上的鮮花給打翻在地,冷聲呵斥道:“怎麼?昨天那一巴掌還沒把你打醒是不是?”
沒等我開口蒂芬妮湊過來擋在了我的面前,陰着眼眸問道:“所以,昨天溫蒂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李念雙手抱胸,瞥了我一眼後,冷哼道:“是啊,誰讓她不要臉,勾搭我未婚夫了。”
這已經不是李念第一次侮辱我,所以對她的污衊我也是見怪不怪了。
可蒂芬妮卻見不得我受委屈,尖叫一聲後,將手裡捧着的果籃狠狠地砸向了李念,在李念痛呼之際,她上前一手抓着李念的肩膀,另一隻手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臉上。
“賤人,你敢動手打我嫂子,看我怎麼教訓你。”
李念被蒂芬妮打懵了,捂着臉不斷的躲避着蒂芬妮的攻擊。
看着事態越發的不可收拾,我連忙上前去阻止,“蒂芬妮,快住手啊!”
“溫蒂你不要攔着我,在國外的時候我就想教訓她了,現在她倒好越發的變本加厲,你看你臉給她弄的,你能咽的下這口氣,我不能!”說着,蒂芬妮強勢的推開我,緊接着又撲向了李念。
她伸手抓着李念的頭髮就胡亂的撕扯着,李念完全沒想到蒂芬妮會突然跟她動手,而且還是這麼粗暴,所以一時間反應不及,只能被蒂芬妮揪着頭髮左右甩。
“啊???蒂芬妮你瘋了是不是?”李念一邊躲閃一邊大聲嚷嚷着:“救命啊,殺人了???”
這裡畢竟是醫院,是一個要保持安靜的地方,她們兩個鬧的動靜有那麼大,所以很快保安就過來了,當時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保安們好不容易將兩個人給分開了。
分開的時候,蒂芬妮的手裡還攥着李念的一撮頭髮,而李念也沒讓蒂芬妮好過,那爪子把蒂芬妮臉和脖子撓的跟和花貓似的。
厲晏城這個時候也從病房裡出來了,看着狼藉的畫面臉色微微沉了沉。
之後,我帶蒂芬妮去處理了傷口,醫生給她傷口消炎的時候,她疼得哇哇直叫,醫生臨走的時候交代她傷口好之前不能碰水,而且禁忌辛辣。
“謝謝醫生。”我把醫生送走後,走到她跟前,不滿地道:“你還知道疼啊?剛剛打的那麼賣力,不知道還以爲你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何止深仇大恨吶,說是血海深仇也不爲過。”蒂芬妮皺了皺眉,對着鏡子抱怨道:“不過李念那個賤人下手還真狠,看給我撓的。”
我搖搖頭,伸手摁住了她準備去摸傷口的手,“別摸,小心傷口感染,到時候你就真成醜姑娘了。”
蒂芬妮氣憤地道:“最好別讓我再碰到那賤人,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看見她趾高氣昂那模樣,我就來氣。”
“行了,你今天給她的教訓還不夠呢?”我扯了扯脣角,一邊查看她臉上傷口的深度,一邊開口道:“你是不知道你剛剛有多兇猛,把我都給嚇着了,你臉上的傷都是皮外傷,你給她打的估計這段時間她都見不了人了。”
“有那麼狠嗎?”蒂芬妮挑眉看着我,說話的語氣雖然是疑問,可眉宇間卻都是得意的神色,沒等我回答,自問自答道:“狠纔好呢,我就是怕不夠狠,看她昨個給你打的,不過你也真是的,她打你你都不還手嗎?”
我剛準備說話,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舉目望去,是厲晏城。
蒂芬妮瞥了厲晏城一眼後,沒好氣地道:“厲總,你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時間能不能管管你們家那個瘋婆子,跟條瘋狗似的逮誰咬誰。”
厲晏城沒吱聲,邁着步子走到了我們的面前,看了蒂芬妮一眼後,最後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語氣淡淡地:“我替小念向你們道歉,是她不好。”
蒂芬妮扭過身子正色看着厲晏城,義正言辭地道:“道歉就不必了,不過我建議你還是買條狗鏈給她拴上,免得她發瘋的時候再到處亂咬。”
見厲晏城臉色不好,我扯了下蒂芬妮的衣角,衝着她遞了眼色。
哪知道蒂芬妮卻直接說道:“怎麼了?你還打算給他留面子啊,他未婚妻本來就跟條瘋狗似的嘛,昨個動手打你,今天都跟我捋袖子,要是不栓好,誰知道明天她又會怎麼樣啊。”
我沉重的呼了一口氣,之後朝着厲晏城看了過去,“厲總,請別介意,蒂芬妮就是這樣直來直往的性格。”
頓了頓後,我接着道:“還有其實我們今天過來是來感謝你昨天奮不顧身救了我和蒂芬妮,另外也算是代表冉美對您表示慰問。”
厲晏城陰冷着眼眸看着我,一字一頓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沒救你,又或者我不是你們冉美的合作商,如果我受了傷,你就不會跑這一趟?”
我垂在身側的手驀然地收緊,蒂芬妮今天是爲了替我出一口氣,所以纔跟李念動手的,而且我也答應了她,不會再跟厲晏城有工作之外的關係。
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應該再猶豫了。
“沒錯!”許久之後,我緩緩吐出一句話,“如果厲總沒有救我和蒂芬妮,又或者你不是我們冉美的合作商,我想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聯繫。”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因爲你才趕過去的?”厲晏城的聲音似帶着萬丈悲涼,“如果對方不是你,你覺得我會大晚上沒事幹的在街上亂逛嗎?”
我垂了下眼睫,更加疏離地道:“那是厲總您的事,跟我好像沒有關係吧!”
“小菲你???”
“厲總請叫我溫蒂!”沒等厲晏城說完,我直接森冷着嗓子打斷了他的話,提眸看向他的時候,眼裡波瀾不驚。
可此刻厲晏城的眼裡卻流露出一絲心痛,對視了好久之後,他纔開口:“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對嗎?”
看着他難過的樣子,我的心裡百感交集,那顆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心又開始搖擺不定了。
蒂芬妮許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從牀上下來後,直接走到了我跟前,擋住了厲晏城灼熱的視線,“厲晏城作爲男人,你應該做到拿得起放的下,而作爲一家公司的總裁,請你公私分明,我和溫蒂這次過來不是跟你敘舊的,只是單純的爲了感謝你,所以也請你不要自作多情,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說着,她後退了一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花和水果都被你的好未婚妻給弄爛了,不過我們的心意已經表達過了,所以厲總,我們就先走了,也祝你早日康復吧,到時候我們公司見。”
話落,蒂芬妮拉着我從厲晏城的面前走過,我用眼底的餘光瞥了眼厲晏城,看到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垂着腦袋的樣子,心裡面漫過一絲不爲人知的心疼。
出租車上,蒂芬妮拿着化妝鏡照着,嘴裡不停抱怨着李念下手太狠,自己要是毀容什麼的,一定要拉李念陪葬之類的話。
而我則偏過腦袋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思緒萬千。
回到酒店,送蒂芬妮回房休息之後,我也準備回房間休息來着。
這個時候,房間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我坐在牀邊,沒第一時間去接。
大概在電話打過來的第二次,我才悻悻的拿起電話。
“喂!”
“喂,是溫蒂女士嗎?”
“我是!”
“溫蒂女士,我是卡薩酒店的前臺,樓下有位先生找您,但是他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姓名,您看您需要來一下前臺嗎?”
遲疑片刻後,我回答道:“好,我知道了,你讓他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下來。”
“好的!”
掛斷電話後,我怔愣了片刻,腦袋裡不斷的在想着找我的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