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火和灰土微微散開,我卻沒有去看急飛而來欲要制住我的望君大王,而是凝聚最後的一點法力到雙眼之中,看向晶芒酒店方位。
那邊兒,韓奪帶着馮駱印他們在和陰兵拼戰。
我看到了徐浮龍,看到了痘痘,也看到了趙姨母女,甚至看到了李阿如姐弟倆,陰兵將他們團團圍住,正刺出手中的長矛,陰兵們臉上的猙獰表情是那樣的清晰。
牛哄和姜七八他們在wài wéi擊殺陰兵,強力救援我方的生人。
即便有bào zhà和光芒阻攔,這一刻,我還是看清楚了這些。
更遠一些,圓鉢和金鈴子的身旁,有一頭高等巨獸倒下了。
我看的清楚,那頭巨獸於最後關頭,咬住了兩尊高階鬼王,將它們咬碎成黑霧的同時,巨獸也被髮瘋的飛天大王和都卯鬼王他們聯手打倒了。
而圓鉢正指揮身下的那頭巨獸火速的接近那裡,欲要吞噬掉死亡巨獸的身軀。
但都酉和另外一隻高階鬼王,正在其前方拼命的攔截。
我的目光挪移到圓鉢控制的晶芒酒店區域。
看到步罕和兩隻鬼王玩兒命抵抗陰兵軍團的場景。
不管如何說,那些僥倖活着的生人,確實被步罕給保護住了,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死亡的更多了。
陰兵軍團整體損失五分之二以上了,鬼王級的高手也被滅了好幾尊。
我親手滅了的就有兩隻,封印一隻、放逐一隻。
圓鉢他們滅了兩隻,算起來,陰兵軍團鬼王高手在此地折了六個,只剩五個鬼王在折騰了,這損失不可謂不大。
但我們付出的代價也絕對不小。
九頭中等獸全軍覆沒,我方的兩頭高等獸死在望君大王的劍下,而圓鉢一方的高等獸也拼死了一頭。
我受了重傷,目前虛弱無力,眼睜睜看着望君大王突破超等巨獸的防守飛殺而來,竟然提不起餘力防守了。
二千金卻在剎那之間,將揹負着的‘我’扔到傀儡狀態的我身旁。
她一躍而起,揮動武器,悍不畏死的迎向望君大王。
“不可!”我嘶啞着喊了一聲。
心中正在倒計時:“十二,十一……。”
是的,距離二十一點,只剩下短短的十幾秒鐘了。
但憑藉望君大王的實力,在十秒鐘之內,足以發出數百次襲擊了,制住我沒商量。
我已打算被其制住了,原因很簡單,他垂涎我控制的超等巨獸,何況,鬼王損失了這麼多尊,他需要補充,那麼,就不能殺我。
因而,被他活捉住,然後,胡說幾句拖過最後的幾秒鐘,這盤棋就活了。
但二千金不知道怎麼想的,可能是不想讓我承受階下之囚的屈辱,竟然奮不顧身的迎上去了?這將我嚇的!
二千金只是實鬼境的道行,面對大暴走的鬼君,可能,一秒鐘都扛不住就會被劍光給絞碎了。
這怎麼可以?因而,我大喊大叫,但還是攔不住二千金的魯莽行爲。
“找死!”
被劍光包裹的望君大王怪叫一聲,無邊劍罡鎖定了躍升迎戰的二千金。
“不要啊!”
我玩命的喊,但連帶着自家的身軀都從蜈蚣巨獸後背翻滾下去了,哪還有餘力去解救二千金?
心底都是淒涼和悲痛。
不知不覺中,我早就將二千金當成最親近的家人了。
寧肯我自己下地獄,也不想二千金出事。
“不就是面子和自尊嗎?那算是什麼?望君不會殺我的,被他活捉沒什麼的,眼看着就要到點了,二千金,你爲何這麼的想不開啊?”
我滿心不解,但也滿心感動。
不管二千金這行爲如何的魯莽和不智,但她是爲了維護我的尊嚴啊,這點我感知的很是清楚。
“小度,我的使命就是守護你,不允許你被損及尊嚴!他想要活捉你,先得過本姑娘這關!而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二千金的意念透過虛空傳來,我就感覺心頭被什麼東西給塞滿了。
“墓鈴,63號墓鈴!你塔瑪的還要幹看着嗎?我告訴你,二千金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想活了!什麼遊巡不遊巡的,老子不在乎。但我要二千金活着,你聽到了沒?別磨嘰,你趕快給我出手啊!”
我於心頭大喊起來。
生死關頭,我沒有其他的幫手了,也沒有其他的底牌了,都拼乾淨了,只剩最後這麼一個靠山了,那就是,63號墓鈴。
蜈蚣巨獸的傷勢已經反饋到心頭,它身上多出了一百七八十道的傷口,深度達到一米以上,這對蜈蚣巨獸來講屬於中度傷勢了。
但這傷勢偏偏讓其暫時失去了攻擊之力。
只要給蜈蚣巨獸五秒鐘就能回過氣來,但二千金哪有五秒鐘可等啊?
我只能求助於最神秘的63號墓鈴。
“唉!”
一聲從我心底傳來的輕嘆聲響起,然後,我就感覺自己被收進一個突然出現的黑色漩渦之中……。
等我清醒過來,已經到了墓鈴山峰前的廣場之上。
周邊霧氣飄渺,隱隱的,一個人在霧氣中走了過來,非男非女的聲音傳來。
“姜度,你這樣衝動,很容易壞事的知道嗎?”
這道人影走到了我的面前,席地盤膝而坐。
我眨巴幾下眼睛,心頭都是驚奇.
因爲,這次出來的器靈,和以往的形象大不同了。
其渾身靈氣繚繞,遮了面容,和我近在咫尺的,但我卻看不到人家的臉了。
任憑我如何的加持着眼力,也看不穿這層薄霧。
這詭異的一幕讓我頭皮發炸。
學着器靈的樣子席地而坐,凝聲說:“我不是衝動,二千金和我什麼關係,你在暗中看的比誰都明白,我就問你,幫不幫這個忙?”
“幫你如何,不幫又如何?”
器靈很是淡漠,感覺毫無人味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器靈有了很大的變化,怎麼說呢,似乎,更加的沒有感情了。
宛似一個程序,只知道僵滯的執行某種命令。
“我當然拿你沒轍,但我知道一點,你害怕陰司是不?”
我冷冷的詢問。
“爲何這麼說呢?”
器靈的語聲平淡的像是沒有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