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的確有一羣人來了這裡,也是我帶他們上山的,但是當時是有三個女人還有五個男人,一行八人,到底誰是你的妻子,這個我不知道,不過連我在內九個人最後只有三個人活着走出來,其中就有個女人!";諾朗似乎很不願意回憶那一段故事般,神色有些黯然。
";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張翰林再次激動起來,抓住了諾朗的手臂,追問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答案。
諾朗閉着眼,努力的回憶着";她穿着黃色棉襖,有着齊腰的長髮,眼睛很亮,人也很美!”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張翰林跌坐在地上,老淚縱橫,感覺整個人瞬間都蒼老了許多。
";爸!”
";張叔!";幾人驚呼着扶着張翰林,避免他太過失控,傷到了身體,李芸將板凳搬了過來,衆人慢慢的扶着張翰林坐了上去。
得知母親的確去世了的消息,即便心裡有了準備,張揚整個人還是一顫,心中隱隱作痛,但是他卻沒有表這種痛苦表現出來,他知道父親比他還要痛苦!此時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鎮定!
";諾朗村長!當年你們進山去幹嘛?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只有你們幾個人活了下來,他們呢?是怎麼死的!";張揚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疑惑提了出來。
此時的張翰林臉色有些紅潤,但是氣色並不是很好,情緒很低迷,王明扶着他沒有讓他倒下,而陳茜和李芸則是不停的輕聲安慰着。
";當年……";諾朗村長長嘆一聲,緩緩道來。
原來,當年八人來到了這個村子裡,找到了當時還不是村長的諾朗,讓他幫忙帶路,因爲他們是第一次來貢嘎山,對於山上的一切都不熟悉。
當時諾朗並未詢問幾人爲何要上山,只是收了錢,一聲不吭的帶着衆人向貢嘎山主峰走去。
但是雪山的氣候總是變化無常,沒有料到天氣說變就變,當他們快要抵達的時候,天上飄下了大雪,恰巧這個時候幾人不小心驚動了山上的雪豹。
幾個女人因爲雪豹的出現而驚恐尖叫,卻引來了雪峰的雪崩。
躲避不及的幾人全部被掩埋,而諾朗和另外三人則是因爲被衝的很遠,雪層覆蓋的很薄,這才逃過一劫活了下來。
對於諾朗的話,在場的除了李芸和陳茜兩人腦殘的相信了以外,張揚和王明兩人以及臉色很差的張翰林都是不相信的。
但是看諾朗的臉色,張揚知道對方並不想再多說了,生起了逐客的想法。
張揚臉色沒有變化,點了點頭,告擾之後便與衆人離開了諾朗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張揚!";張翰林閉着眼,有些無力的喊道。
";我在呢爸,怎麼了!";張揚握住了父親的雙手,心裡不禁擔憂起來,摸了摸父親的額頭,發現很燙,暗道糟糕,便通知了王明,就要駕車道康定縣城去。
張翰林抓住了張揚的手,虛弱,卻異常的堅決道:";不要去醫院!我要去山上!”
";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而且您也生病了,必須馬上去醫院!";張揚感受着父親話語中的堅決,止不住的擔憂。
";我說去山上!";張翰林低吼,隨後劇烈咳嗽起來,本來紅潤的臉變得更加的漲紅了。
張揚無奈的嘆了口氣,轉告了王明等人,幾人都下車跑了過來,看着張翰林的臉色都不禁出生勸阻着,卻被張翰林給否決了,還是堅持上山。
無奈之下,王明從皮卡里去除了保暖衣和羽絨服,讓衆人換上,同時也和張揚一塊幫張翰林穿上了棉衣和羽絨服。同時取來了感冒藥,讓張翰林吃下。
做好了這一切後,王明從旅行包裡取出了勃朗寧手槍扔給張揚了一把,同時還給了數個彈夾。
衆人穿戴整齊後,張揚和王明駕車找了一位村民,給了他兩千塊錢,讓他幫忙把車子看一些,隨後便帶着衆人上山。
貢嘎山海拔六千多米,而貢嘎村也處於海拔近三千米,衆人穿着羽絨服絲毫也沒有覺得熱,只是微微感覺有些暖和。
陳茜和李芸兩人攙扶着張翰林跟着張揚的腳步向山上走去,因爲貢嘎山海拔五千多米一下的地方基本上都被森林覆蓋着,所以衆人行走的十分小心。
加上天色黑暗,即便有手電照明,幾人還是多多少少的吃了一些苦,行路的速度也一降再降。
";這山可真高呢!";李芸喘着粗氣,左手叉着腰,看着夜色下的森林說道。
";這還是半山腰!還有的走呢!";張揚喝了一口水,道:";再走一陣,我們就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明早再繼續出發。”
張翰林雖然急着想要上山,但是也知道即便一晚上都趕路也不可能在次日抵達山頂了,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爸!媽這件事,你還隱瞞了什麼?";紮好了帳篷,張揚來到張翰林的身邊,輕聲問道。
張翰林喝着水,看着遠方的黑夜,沒有說話,只是腦海中響起了當年妻子臨行前說的那句話:如果這次我回不來,千萬不要來找我。
知道父親心裡這件事會很複雜,也很讓人痛苦,但是張揚不願讓父親一個人就這樣默默的承受這份痛苦,他想要知道,也有權利知道母親死亡背後的事情。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一個人承受也就足夠了!";張翰林木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可是……”
";沒有可是!睡覺!";張揚還想說什麼,張翰林直接臉色一沉,喝道,把衆人嚇了一跳,在他們的記憶中,張翰林很少這樣發火,沒想到今天卻因爲張揚媽媽的事情而發火了。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卻沒人敢問,王明給陳茜和李芸打了眼色,示意他們去睡覺,他沒有回到帳篷,因爲他還要守夜。
看着父親發火,張揚張了張嘴,最終只能無聲的嘆了口氣,說了一聲您也早點休息後便回到了帳篷裡。
正在想着這件事情,心情很是煩躁的時候,卻聽到‘嗤啦‘的聲音,不禁看了帳篷的拉鍊一眼,發現時李芸拉下了帳篷的拉鍊悄悄的鑽了進來。
";開心點啦,別煩了好嗎?";李芸躺下,和張揚並肩,身子一轉,抱住了他。
將李芸的纖手拿開,張揚雖然心中不明李芸的這種舉措,但是心裡也舒服了些許,在她心情並不是很好的情況下,還來安慰自己,張揚心中還是很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