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溫度驟然降低,此刻猶如一個冰冷窟窖,寒入骨髓。那柳鳴畢竟是通天五層,此刻感受到自己雙腿瞬間冰冷的失去知覺,知道定有蹊蹺急忙跳到空中。
正在這時,地上一朵玄冰猛的爆綻,根根冰刺朝着柳鳴而來,柳鳴身在空中急忙運起防禦仙器,想要一一化解。
眼看這一招玄冰萬里就要失效,頂棚卻也傳來刺骨冰冷,又一招玄冰萬里,竟然是從天花朝下刺來。
柳鳴解的了地上那一招,卻防不住天上那一下,此刻天上的玄冰比箭矢鋒利百倍,根根刺入他的身體,將他串在空中。
龍小虎有些虛脫,畢竟連用兩下玄冰萬里,若不是此刻升到了後天九層,怕自己也堅持不住。
只是這柳鳴卻也沒有立即死去,龍小虎擡頭看了一眼這鮮血淋漓的漢子,慢慢朝着他走了過去。
“別,別殺我……”柳鳴動彈不得,便開始討饒。龍小虎卻沒有理他,只是輕蔑的掃視了他的全身,隨後朝着地上那一堆齷齪的衣物翻查起來。
一枚金黃的戒指,正在上衣的口袋之中,龍小虎戴在手上,頓時一種親切的感覺涌入心頭。
“我本不是嗜殺之人,只是我深信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若是之前你沒有對我下狠手,我也會放你一命,只是如今……”龍小虎伸出右手,那手卻已經變的漆黑一團。
柳鳴不知這是什麼殘忍功法,心中恐慌萬分,卻又無法逃脫,只好瞪大雙眼,大叫起來。
“吸魂爪”,淡淡的一聲,一隻黑爪探入了柳鳴丹田。
“啊……”一聲慘叫在這城東大院裡迴盪,只是這院子裡的僕人在看到主人敗北之後早已逃之夭夭,再也聽不到這悽慘一聲。
淺淺透過大門縫隙,卻看到那柳鳴從健壯便的枯萎,雙眼的神色也漸漸暗淡,她心中恐慌,便朝着角落縮了一縮。
“龍小弟……”一聲大喊,正是邵仲河趕到。
推開大門,卻看到這幅情景,着實讓那邵仲河大吃一驚。
“龍小弟,你……”邵仲河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龍小虎停止吸取,拔出右手,淡淡說道,“他想殺我,我便殺了他,邵大哥不會有想法吧。”
邵仲河感受着龍小虎滿身的殺氣,想起門口那衣衫襤褸的淺淺,瞬間明白了什麼,急忙說道,“不,不會。這柳鳴作惡多端,着實該殺。”說着,他朝着那柳鳴的屍體望去,只看他枯萎着身子,雙眼已經凹陷了下去,那眼窩幾乎變成了一個黑洞,着實恐怖。
邵仲河想詢問狀況,卻也不敢詢問,只好說道,“你如今殺了柳鳴,潘盟主必然要興師問罪,不如先與我回去,我跟二當家商量一下如何找個理由推脫。”
龍小虎見邵仲河一番好意,便說道,“小虎一人做事一人當,那潘盟主也不是好人,若他真的與我翻臉,我也不會怕他。”
邵仲河苦笑着搖頭說道,“天地盟實力遍及北洲,況且他那邊幾個長老都是通天九層,只差一步就入神道,你若明的得罪了他,定吃不到好,還是與我回去好好計議一番。”
龍小虎聽他一勸,便點了點頭,說道,“我那小貓說是也在這裡,我先找找,然後隨你回去。”
邵仲河點了點頭轉身對着施恩說道,“找幾個人一起來搜。”
幾人一番搜索,到了晌午卻也沒有收穫。
“難道他說抓了老虎,是騙我的?”龍小虎心中疑惑,只是翻查了好幾遍都未找到,此刻他也沒法,只好先隨着邵仲河回去商議。
此刻淺淺落寞站在門口,身旁站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童。那小童緊緊拽着淺淺衣袖,明顯與她頗爲親熱。
見到龍小虎上前,淺淺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去說,欲言又止,只好低頭不語
龍小虎見到那個男孩,瞬間明白了淺淺難處,便開口說道,“淺淺,你先回去等我,我隨着邵大哥去找二當家商議一番。”
“龍大哥,我……”聽到龍小虎那溫柔言語,明顯沒有責怪之意,淺淺的眼中開始泛出淚花,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龍小虎伸手抹了一把她的眼角,說道,“去吧,沒事。”說完之後,便隨着那邵仲河朝着前方而去。
……
一路走着,龍小虎覺得這條路竟然是回邵府的路,他心中疑惑,便開口問道,“邵大哥,我們不是去二當家那裡嗎?”
邵仲河道,“我思前想後,二當家那邊也不保險。你和老爹不熟,萬一他不想得罪潘老鬼,將你交了出去,就糟糕了,不如先回我那裡,我們再行商議。”
龍小虎與二當家也不熟識,只是對這邵仲河卻是萬分信賴,如今他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去做。
“我那淺淺妹子,天地盟會不會對他不利?”龍小虎問道。
邵仲河看了龍小虎一眼,笑道,“你這人看似呆板,倒也是個情種,你放心吧,一個女子而已,誰會爲難她。我已經差了施恩去安頓她了,保證沒人能夠尋到。”
一聽這話,龍小虎也放心不少,於是也不解釋,只是跟在邵仲河身後。
二人避開大路,從小路蜿蜒而走,不一會便到了邵府後門。
林宛早已回來,正在院子裡散心,想起化妝成司馬七卻惹來好些風波,她對龍小虎也是有些不滿。
“這傢伙,定是哪裡欠下的情債,居然有人追上門來殺我。”林宛心中一陣異樣感覺。
就在這時,那龍小虎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將林宛着實嚇了一跳。
“你……從何而來?”林宛問了一句,卻看到後頭一個高大方臉的漢子也忽的出現,正緊緊盯着自己臉孔,她不由嚇了一跳。
邵仲河也有些驚訝,家中平白多了一個看似兇惡的漢子,他以爲是那尋龍小虎麻煩的,急忙警惕捏住了身後武器。
龍小虎感受到二人氛圍,急忙說道,“邵大哥,這位是我兄弟,司馬七,就是他將那潘俊掛上城樓的。”
邵仲河一聽是這人,便放下防備哈哈笑起。
“原來是司馬英雄,做的好,做的好,老子喜歡。”說着伸去了粗厚的手掌,想與林宛相握。
林宛見這人有些粗魯,心中有微微厭惡,只是聽龍小虎說這裡是這漢子府邸,自己寄人籬下,便只好與他握了一握。
“司馬兄弟看似長相強悍,這雙手卻是細嫩無比,與那萬翠樓的婊……女子一般,真是難得,難得。”邵仲河大大咧咧慣了,此刻一張嘴又有些難聽。
林宛聽的面露苦色,想到自己若是與這人多待幾天,也變得與他一樣,難今後出來行走,隨口吐出一句髒話,那還不羞死人了。
三人正在閒敘,忽然聽到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之聲。那聲音又重又快,分明不甚友好。
“定是潘老鬼的人尋來,你二人先隨着福伯到密室躲避,我先應付一下。”邵仲河喚來福伯,便朝着外頭走去。
林宛不知情況,問道,“我們爲什麼要躲起來。”只是話沒說話,卻被龍小虎一把拉走,朝着密室而去。
……
邵仲河慢悠悠朝着大門而去,趁着那敲門聲落下的時候,大聲罵道,“他孃的,敲什麼敲,老子的門是你們這羣小畜生可以隨便敲的嗎?若是敲壞了,老子踢爆你的卵蛋。”
邊說邊將那大門打開,邵仲河重重打了個哈欠,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卻看到對面一個侍衛在那裡說道,“邵總管,盟主有令,讓你交出龍小……”話音未落,邵仲河一個耳刮子扇在那侍衛臉上,頓時將他打的七葷八素。
衆人心中一驚,卻聽到邵仲河罵道,“直娘賊,你算老幾,這樣跟我說話,老潘要人,讓他自己找,你以爲老子是人販子,什麼人都賣?”
眼見這兇悍的邵仲河如此不講理,衆侍衛頓時傻了眼,正在僵持,卻聽到身後一陣厚重笑聲,“老邵,幾年不見,你那臭脾氣還是不改,況且龍小虎殺人償命,你和我這羣兄弟着什麼急。”
順着聲音走出一個高頭大馬的漢子,光禿禿的腦袋猶如一面鏡子一般,只是臉上堆砌的都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怎麼回來了?”邵仲河“嗤……”了一下,朝着那漢子說道。
那漢子哈哈大笑,說道,“我爲何不能回來,我聽說最近有人蠢蠢欲動,都叫回了文長老,說是要對付五行門,其實是另有所圖。於是我便和乾爹一同回來,想看看那些人什麼下場。”
一聽這話,邵仲河有些吃驚,“林長老也回來了?”
漢子笑了幾聲,說道,“是呀,不然怎麼鎮得住場子呢。”
邵仲河白了對方一眼,說道,“林遠山,你莫要亂說,二當家一直對天地盟忠心耿耿,我們找來文長老,也是希望能震懾五行門,哪裡是你說的另有所圖。”
“忠心耿耿?”林遠山哈哈一笑,說道,“連一個手下的人,都不把盟主的話放在眼裡,還說什麼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