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農

蒼雲山乃東洲大派,實力強勁,連後山的廂房都建造的錯落有致。龍小虎一進去就感覺走入了迷宮,繞來繞去,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個院子走了進去。

“若是明日沒了他們兩個,我該如何出來。”龍小虎不安的忖度着。

“這裡便是我們住着的院子,一共四間房,此刻還剩下一間沒有人住,正好予你,這樣有空我們便能玩在一起了。”那秦仲開口說道。

那房子兩間並排對着院子大門,另外兩間分列左右,中間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種着一顆不高不矮的丹桂,只是此刻是夏日,那桂花還沒有開起,只有些淡淡幽香在裡頭飄蕩。

龍小虎的房間在院子左邊,對面就是那秦仲的房間,二人若是要聊天,打開窗子便一清二楚。

“中間兩間是誰住着?”龍小虎好奇的問道。

那胖乎乎的小鍋跑到他身邊,指着靠左的那間房子說道,“那間是我的,就在你旁邊。右邊的是大師兄的,只是不知道此刻他在不在。”

話音剛落,那屋子的門便被悠悠打開了。

“這便是那新來的師弟嗎?”屋子裡走出一個方臉男子,長的頗爲高大,只是此刻好似沒什麼精神,那眼神有些迷離。

“你好,我叫龍小虎,您便是大師兄吧?”龍小虎給了他一個陽光的笑容。

“我叫擎蒼,早入門幾年便成了你們師兄,以後有啥道法上的疑問,便來找我,我定會與你好好解答。”那大師兄看似很好言語,一臉溫文表情。

龍小虎對於蒼雲門的影響此刻停留在鬥嘴的長輩,好色的弟子,強悍的女子,此刻總算出來一個稍微正常點的人,便笑道,“那就多謝師兄了。”

大家坐在桂樹底下聊了一陣,小鍋和秦仲倦了便先行回屋了,龍小虎也正想進去收拾一下,便聽到那大師兄神秘的呼喚。

“小虎,小虎。”那擎蒼神秘的眨着眼睛招呼龍小虎去他的房裡。

“小虎,會寫字嗎?”擎蒼眼中有一絲狡黠的神色,龍小虎看的有些心慌,便微微點了點頭。

那擎蒼清了清嗓子,隨即說道,“雖然你還沒有正式入門,但是我作爲本門大師兄,今日便教你入我蒼雲山的第一件事。”

龍小虎有些好奇,便睜大眼睛看着那大師兄。

“那就是抄寫蒼雲入門訣”,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二十遍”。

龍小虎環顧四周,都是抄的密密麻麻的宣紙,便不禁問道,“大師兄,你修煉了那麼多年,還在抄這入門的法訣嗎?”

那擎蒼一聽這話,頓時傻眼,急忙將那抄寫的宣紙都收了起來,笑呵呵的道,“溫故知新,溫故知新嘛。”

龍小虎聽了當真,便拿起了筆開始認真的寫了起來來,而那擎蒼趁這機會趕緊溜上牀榻,不一會便起了微鼾。

……

夜半時分,龍小虎躺在牀上享受這美妙的味道。他一直住在小村,哪裡睡過這麼大的牀。那屋子雅緻,一牀一案臺而已,不過僅僅這些,便夠了。

“尋龍,我那天本來有些受傷,怎麼後來被戾氣控制之後莫名其妙就好了,而且如今戾氣被重新封印,我覺得自己實力也強了一些。”龍小虎此刻閒下心來,便和那槍魂聊起天來。

“哥哥,你們龍族本來就以身體強悍聞名,即使身受重傷,也能很快治癒。而且那神器之力本身就是無上的力量,你用過之後,對你的經脈本來就有大益。當然如果沒有戾氣侵蝕,你全部拿出來用,在這神洲大陸,絕對是頂尖的存在了。”尋龍說道。

聽到自己這麼強悍,龍小虎心裡高興,不知自己在這蒼雲山修煉能煉到什麼層次,若是真能修得無上道法,自己第一件事便是除了那合歡派以消心頭只恨。。

想着想着,龍小虎漸漸的睡去了,這一覺是他這些天睡的最舒服的一覺。睡夢中他覺得懷中一個圓圓的東西在亂跳,只是他實在太困,便翻身將 它壓在身下,繼續入睡……

翌日清晨,龍小虎被那小鍋嘰嘰喳喳的叫聲吵醒,小孩子總是那麼精力充沛,永不疲倦。想到自己今日便要正式拜師,龍小虎心中還是有些緊張。剛一起身,懷中那彩蛋滾了出來,正好掉在牀榻上。

“這是那日在洞裡的兇獸變成的彩蛋,他覺得好奇就帶在身上。昨日便是它在亂跳嗎?”龍小虎想着便伸手去摸,只是那彩蛋一動不動,與平時一樣。

龍小虎沒有多想,將那彩蛋塞進懷裡,跑出門去。

昨日那秦仲告知了他後花園的大致方向,這裡雖大,但是龍小虎也不是路盲,一路便尋了過去。

夏日的山上,地面斑駁的光影隨着那晃盪的樹枝不停地變換。龍小虎走在山中的青石板上,那撲面的山林氣息讓他的精神舒緩了很多。

想到今日要拜師,開始學習道法,龍小虎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雖然他的身體構造與常人有些不同,只是有個門派依靠,對於道法的提升,肯定是有很多的幫助。

走着便來到一個花草香味濃郁的地方,推門一看,裡頭甚是寬廣,滿地的花兒各種各樣的盛開着,不知道名字,只覺得特別的好看。

龍小虎環顧了一下,這麼大一塊地方,只有一個矮胖老農在那裡盯着他看,並沒有昨日掌門所說的師父,於是他便四處逛了起來。

這一片花園,除了中間一間小小木屋之外,到處都是花草,此刻是盛夏,好些花兒都是怒放,這裡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等了很久,也沒人來,這花園地處偏僻,連行人都很少經過,只覺得冷冷清清。龍小虎有些無聊便走到那老農身旁,看他打理起花草來。

“老人家,這是什麼花。”龍小虎有意搭訕,便撓了撓頭,問道。

那老農擡頭看了一眼龍小虎,隨意說道,“三日豔,今日剛開花,後天就謝了。”說着順手拔起一根,遞了過去

龍小虎急忙伸手去接,那老農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他的手腕處碰了一下,一股若有若無的真氣遊了進去。

龍小虎也沒有在意,只是問道,“既然三日後就謝了,爲何您還要打理?”

那老農白了他一眼,說道,“人生不也是過眼雲煙,那你爲何要上山學藝,平平淡淡一生不也一樣?”

龍小虎頓時也不知道如何去說,想了想回答,“我學藝是爲了尋找家人,也爲了剷除合歡派。”

誰知那老農淡淡一笑,說道,“世間恩怨情仇你自己看的沉重,對於別人也只是談笑之資,何不寬心度日,你這是當局者迷而已。”

龍小虎不甚理解,大聲說道,“合歡派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正道中人,人人得而誅之。而我父母從小棄我而去,我立志尋找,要他們給我一個棄我的答案。何錯之有?”

老農笑着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龍小虎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過分,便急忙道歉,“對不起,老人家,我適才有些激動,望您不要在意。”

老者一聽這話,便擡起了頭,盯着那龍小虎。

龍小虎與他眼神一對,頓時心裡有些發慌,這老者看似天命之年,兩鬢早霜,只是那射出的眼神,絲毫不比昨日那掌門秦蒼南的弱,反而更加凌厲,隱隱有一種強者的氣息。

“你便是那要拜師的弟子嗎?”老者問道。

龍小虎有些驚訝,急忙問,“您,您怎麼知道?”

老者沒有回答他,而是盯着龍小虎眼睛,淡淡的問道,“掌門說你是個武者,我看不像吧?”

龍小虎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似乎是被對方的氣勢嚇倒,不知該如何與他說,只好支支吾吾的說,“我……我只是與常人有些不同。”

老者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詭異,說道,“你不是要拜師嗎?”

龍小虎點了點頭。

那老者繼續說道,“好,那你跪下吧。”

龍小虎聽了這話才恍然大悟,他找了一早上的師父,原來真正的師父就在自己面前。只是轉念一想,這明明是個花匠,會不會是他誆騙自己取樂?

正想着,那老者說道,“怎麼,我不像你師父,還是沒有資格?”說着身上的氣息猛的散發出來,吹的那遍地的花草猛烈搖動。

那充裕真氣,迎面而來,龍小虎前些日子見過的靳雲和夢若璃都是後天期的好手,可是此刻他們的氣勢在這老農面前簡直就是小兒與大人的差距。

龍小虎感受那強烈的真氣,此刻才堅信不疑,急忙跪在地上,喊道,“弟子龍小虎,叩見師父。”

那老者微微一笑,伸手一拂,將龍小虎拂了起來,說道,“我本是山中野人,平日不愛管那門中之事,昨夜掌門告知我你的事情,我本不願。只是今日與你相見,覺得你資質非凡,我此刻心中正好有一事,我做不了,需要門下弟子去做,不知你願意不願意。”

龍小虎見他道法非凡,此刻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想也不想便說道,“弟子願意。”

“那倒是好,既然你願意,我也高興收你這徒兒,他日若是出去行走有人問起,你便說你師父叫司馬鑑,想必在這東洲,也不會讓你丟臉了。”

龍小虎連連點頭,只是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便問道,“只是師父你道行高深,不知何事你無法做我卻可以?”

老者笑道,“那地方只有入門弟子纔可以進入,具體什麼事等你有資格去了我再告知與你。”

正說着,花園門口進來幾人,龍小虎遠遠看去,正是昨日在大殿見過一面的長鬚道者陸雲遠,他身後是那陸月兒和她弟弟“瘦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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