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地方,這世間所有的巫術全都從這裡流出。
嗯,天下巫術的源頭在西南,包括我學的偃師機關術,裡面也涉及到了很多巫術的成分,這些東西的源頭肯定在西南,而西南巫術的源頭又在這個地方?
我這麼理解沒毛病吧?!
只是,對此我一無所知,今兒個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概念,以前從未聽說,甚至一丁點風聲都沒收到!
我看着盤斛,試探着問道:“知道這個事兒的人多嗎?只有西南少數幾人知道?”
盤斛搖頭:“不算多,但也不少,但凡是有些名堂的人,幾乎都知道!”
怪哉!!
有一個道理我覺得大概是全天底下公認的真理,那就是——如果很多人共同保守一個秘密,那這個秘密就根本不叫秘密!
西南玄門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多人都知道的一個事情,居然還真讓它成了秘密,外界根本一無所知,至少有一點我敢肯定,天盟肯定不知道這個事兒,如果知道的話,青竹一定會跟我說,畢竟這個情報挺重要的,我來這裡辦事,她沒道理瞞着我。
盤斛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立即猜到我心裡在想什麼了,不動聲色的說道:“很多人要保守一個秘密確實比較難,但是,如果這個秘密關乎他們自己切身的利益,那麼他們就一定會牢牢的保守!”
“光是關乎切身利益好像不夠吧?還必須得是這個利益觸手可及!”
老白搖頭晃腦的說道:“這就好比一個賺錢的機會,確實是可以賺錢,就是操作難度有點高,有的人覺得自己不可能賺得到,那告訴別人也就無所謂了。
除非這個賺錢的幾乎跟撿錢一樣,誰去都能輕輕鬆鬆賺到,而且錢的數量還有限,那麼他們就肯定不願意告訴別人了。”
有道理!
我已經捋順了這事兒:“所以,這個地方到現在還在源源不斷的流出各種巫術,不僅僅只是上古時期流出過一次,如果只有上古那一次的話,就不涉及什麼關乎所有知情者利益的說法了,已經成了歷史,早就人盡皆知了,是這個道理吧?
而且流出的這些巫術不講究,也不挑人,誰去都能得到,對嗎?”
“對!”
“……”
得到盤斛肯定的迴應後,連我都大爲震驚,從牀上直接坐了起來:“所以,這個地方又是個什麼地方呢?它就在湘西,對嗎!?這一次西南玄門齊聚湘西,就是爲了這個地方嗎?”
“祖巫道場。
這是我們對它的叫法。
當然,它跟傳說中的十二祖巫有沒有關係我們不太清楚,大家就是覺得誰的道場能擁有那種奇異詭譎的能力啊?!能這麼源源不絕的流出各種巫術?!除了十二祖巫外,恐怕不會有別的存在了……
所以,乾脆就將之稱爲祖巫道場了,千百年來大家都這麼一直叫的。”
頓了頓,盤斛繼續說道:“需要糾正您一點說法,祖巫道場目前確實在湘西,卻不是就在湘西。”
目前在湘西,卻不是就在湘西?
挺奇怪一種說法。
我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地方難道還一直移動不成?”
“它確實是一直都在移動,沒有任何規律,有可能會出現在西南的任何一個地方,出現的時間不好說,有可能一天之內會出現在兩個地方,有可能一年都不出現一次,甚至……數十年都不出現一次。
而且,每次出現的時間都不一樣。有時候一閃而逝,有時候則會出現很長時間。
這跟它出現時的動靜有關,這是我們目前總結出來的唯一規律。
多數時候,祖巫道場出現只有短短一剎那,有時候是大地忽然裂開一條縫隙,有時候是大山忽然裂開一條縫隙,縫隙裡迸發出強光,然後很快就會消失,能抓住這短短一瞬間進去的人,都是極有福緣的人了,收穫會極其豐富。”
“哎,稍等等,我有個問題……”
張歆雅打斷了盤斛,皺眉道:“短短一剎那進去,然後祖巫道場瞬間關閉,他們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莫名其妙就出來了。
反正進去過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前一秒鐘自己還在祖巫道場裡,然後眨眼的工夫,人就回來了,總之沒聽說過誰被困在裡面,當然,那些被困住的也沒法說話了,總之給大家的一種感覺就是,只要進去祖巫道場,就一定會有所收穫,而且能全身而退。”
“瞭解了,你繼續說!”
張歆雅點頭,不再插嘴。
盤斛繼續道:“有一個規律就是,祖巫道場出現的越突然,它存在的時間就越短。
如果出現之前有各種各樣的異象,那它存在的時間就很長,異象越多,持續時間越長,它出現後存在的時間越長!
這是西南各玄門和祖巫道場打交道這麼多年以來,唯一能夠總結出的規律。”
我心裡開始盤算了起來……
湘西的事情前前後後發酵了多久了?
具體的日子我已經記不大清楚了,但前前後後的大致時間區間還是知道的,似乎從開始的時候西南玄門就聚集在了一起,也正是因爲這個,才引來了天盟的注視。
照這麼算的話,豈不是說……從那個時候此地就已經出現異象了?那這到底持續了多久啊,同樣也意味着……祖巫道場出現後存在的時間也將更長!!
存在的時間長,意味着一旦出現,將會有更多的人進入,進入的人多,獲得的機緣就更多……
然後,整個西南玄門的實力恐怕又要上升一個臺階!
不,不止一個臺階!!
西南玄門實力很強不假,但他們都比較佛系,過去一直都是一片散沙,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很少會匯聚,摻和在一起。
如今這麼反常的聚集,而且祖巫道場還沒出現,就已經人腦子都打成狗腦子了,這一系列的情況足以說明——祖巫道場的利益很大,對他們的好處太恐怖了,一旦足夠多的人有契機進入祖巫道場,對他們的提升幾乎是幾何倍暴漲,繼而甚至可能引發整個玄門的大地震,現有的格局都有可能被打破。
我舔了舔發乾的嘴脣,茳姚立刻端起水杯湊到我嘴邊,我抿了口水,激盪的心緒才稍稍平復了一些,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不喝了,這纔看着盤斛問道:“說的再仔細點,尤其是這一次祖巫道場出現的事情,事無鉅細,都講一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