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深夜怪叫
山裡的日子清苦,沒什麼娛樂活動,早睡早起成了每個人的習慣。
按照以往,日頭剛剛露臉的時候,真武祠裡早已炊煙裊裊,而後便各做各的了,今兒個卻是個例外,一行人起來後聚在涼亭裡,靜靜等候着白霖。
這姑娘也不知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時近中午的時候才醒來,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血色,精神頭倒是比昨天好多了,等她匆匆洗了把臉後,立即驅車下山。
每一個性格內向的人都是敏感的,讓我們等了一上午,白霖大抵是覺得過意不去,像她這樣的人,一旦生出歉疚之情,多半時候不會說出來,卻一定要用實際行動進行一些彌補。
當車子開進市裡的時候,她說什麼都要請我們吃飯,我們都是些過慣了風餐露宿日子的糙人,不太講究這個,一門心思的琢磨着先把事情給辦了,眼瞅着她泫然若泣,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只得無奈點頭答應下來。
一番耽擱後,等我們真正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了。
這是市區邊緣地帶一個相當出名的溫泉療養山莊。
與出名劃等號的便是昂貴。
昂貴的令人髮指!!
在這地方租房子,明擺着是要把日子過成療養度假,據說那些豪橫的不像話的土財主都喜歡把爹媽安置到這裡。
“沒瞧出來吧?這纔是金主。”
張歆雅笑道:“一個被五百強爭搶的生物製藥專家,咱們這些苦哈哈拼一輩子都不如人家一年。”
白霖臉紅了,輕輕推了張歆雅一把。
“羅盤收起來吧。”
鷂子哥看了眼捧着羅盤一臉茫然的無雙,嘆息道:“沒什麼好看的了,就算有問題也跟這裡的大環境沒半毛錢關係,只能是那個屋子本身出了問題。”
這倒是實話。
這種地方風水能有什麼問題?
讓那些土財主們趨之若鶩,必定是各個細節都做到極致了,幹這行的,成功沒有偶然!
這裡後有靠山,山勢挺拔乾淨,環境清幽,水脈豐富,一棟棟的小別墅錯落有致,明堂清亮,風水好的不能再好了!!
每一棟小別墅都是一模一樣的,沒道理就白霖那裡意外。
這樣的地方怎麼會出惡氣傷人的事兒呢?
在我看來,能誕生出這麼兇險的惡氣,恐怕也唯有舊社會殺人的菜市口了,可是那些凶地早就被堪輿大師們處理過了,大致也是化險爲夷了,再加上當今社會人口稠密,城市裡冒出這麼傷人的風水可以說是破天荒的罕見了。
懷揣着滿肚子的疑惑,我們隨着白霖直抵山莊最後面的一棟別墅。
這是個很清靜的地方,左右連個鄰居都沒有。
“我比較喜歡安靜一些。”
白霖一邊開門一邊說道:“租這裡就是覺得人比較少。”
屋子裡很亂,到處都是打着物流標籤的大紙箱子,唯一安置好的只有牀和一張書桌以及一套沙發,桌子上散落着大量的文件,牀上的被子都沒疊。
單身女人們一般對自己的領地看護的都比較嚴實一些,尤其抵制一些沒打招呼就貿然來訪的男士,原因很簡單,除了潔癖以外,多數人在獨居時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就不要指望多麼乾淨了,何況這還是一個剛剛搬了家的?
這種時候聰明人就該裝瞎子,眼瞅着白霖面紅耳赤的去拾掇牀上散落的內衣,我漫不經心的詢問別墅有沒有配套地下室之流。
屋子裡我只是粗略掃了一眼,如我所料,沒有任何值得挑剔的地方,也懶得繼續轉悠了,免得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鬧出尷尬。
“有一間地下室。”
白霖扭頭回應道:“儲物間那裡有樓梯,下去就是了。”
我點了點頭,步態匆匆的離開了這裡,樓梯不算難找,鑽下去後鋪天蓋地的灰塵迎面而來,嗆得我連連咳嗽。
“啪嗒”一聲,鷂子哥在後面打開了燈。
地下室不算大,裡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傢俱,有的是山莊自己配套的,有的是白霖自己採買回來的新傢俱,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我只能站在樓梯口貓着腰四下打量着。
整棟別墅沒有任何問題,在我看來,地下室算是唯一陰暗的地方,興許會有什麼發現。
地下室這種地方在風水方面沒什麼好看的,基本取決於主宅,只不過因爲常年不見光沒有人氣兒,容易有一些別的東西住進來。
到底有沒有這方面的問題,感受一下環境就是。
倘若又陰又溼,有股子寒氣直襲骨髓,外加黴腐與死老鼠的味道瀰漫,這八成就是不太乾淨。
可這裡僅是灰塵激盪而已,別的問題卻是沒有。
“這裡……怎麼這麼眼熟呢?”
小稚跟在我身邊,望着這四周的一切喃喃自語,忽然眼睛一亮,驚呼道:“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是了,就是在這裡!!”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鷂子哥遲疑着說道:“看來小稚沒有看錯,畫面裡的地方出現在了現實裡,只不過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白霖生活簡單,就她一個人,在太原除了以前一個宿舍的姐妹,基本沒什麼熟識來往的人,社交圈子清晰明瞭,從未和男人有什麼瓜葛,可在她身上卻看到了一個男人的畫面,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
幾人嘀咕了幾句,沒什麼結果,只能悻悻離開。
外面張歆雅已經幫着白霖清掃完“戰場”了,見我們出來,便詢問我們有沒有發現。
我有些挫敗的搖了搖頭,略一思索,便說道:“沒有任何發現纔是最詭異的地方,一會兒你和霖姐先回真武祠吧,我們幾個在這兒守一晚上,看看能不能聽見那個古怪的聲音,就是不知道對方是直接針對霖姐,還是說每一個住到這裡的人都要被鬧,如今兩眼一抹黑,總得試試才行。”
張歆雅覺得這樣處理大概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便同意了。
白霖張了張嘴,可能是想說些道謝的話,又覺着紅口白牙說沒什麼意義,頗爲感激的看了我們一眼,把房子的鑰匙留了下來,這纔跟着張歆雅離開。
我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祛災符,用紅繩串了,分發開來,每人脖子上掛了一枚,幫人是好事,前提是別把自己摺進去,對於那詭異的惡氣我現在充滿戒備,大概是我入行以來見識的諸多惡氣裡最詭異的一種,至少我們在這屋子裡完全沒感受到這種東西的存在。
做完這些,我又出去踩了踩點,大致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確認瞭然於胸後纔回了屋。
屋子裡很亂,但對於一幫經常擠在墓室裡的人來說不算什麼,牀讓給了小稚,我們幾個就擠在沙發和地上,輪流盯梢,想看看夜裡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我守過了午夜子時後,放哨的活計就交給了無雙,和衣躺在地上,不多時便有了倦意,沉沉入睡,從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白霖說的那種詭異的半夢半醒,反倒是睡得格外踏實,直到後半夜起了風,“哐當”一下吹開了窗戶,掀起的動靜纔將我喚醒。
這個季節深夜已經有了寒意,我搓了搓胳膊,見衆人都被驚醒,便甩了甩腦袋起身去關窗。
“我後悔了……”
“停下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說的對,我確實瓜了……”
“不行了,我沒有力氣了,求你放過我吧……”
“……”
嗚咽的夜風中,隱隱約約可聞一陣陣怪誕的聲音飄蕩而來,語氣中帶着滿滿的痛苦和哀求味道,偏偏聲音聽起來的卻是如此的古怪……
“他孃的,還真有聲音!”
我一下子精神了:“都別睡了,正主兒好像冒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