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重頭戲總算來了
第二家……
我們幾個精神明顯一震,覺着重頭戲總算來了。
第一家人的遭遇確實聽着挺滲人的,可也僅止於此,浮躁的社會裡,每個人的內心裡其實都壓抑着一個惡魔,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火花就會點燃,有可能只是一次小小的口角之爭,有可能只是一丁點不公平的待遇,就會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一個平日裡人畜無害的老好人暴起殺人,手段之殘毒駭人聽聞。
這樣的事情在當今並不少見,如果硬要從我們這個行業的角度給點解釋的話,也成,不外乎就是跟上了什麼邪祟,稀裡糊塗的就把血腥事情做下了,可這樣的推論對我們的目的與目前的大局完全沒用,無法讓我們抓住關鍵。
所以,人人正襟危坐,就等着白根說第二件事,希冀能從中分析出什麼,至少知道到底是什麼玩意在鬧騰這些人。
白根也在醞釀着,良久,終於徐徐開腔。
這第二家出事的人,果真算起來,還是白根的親戚,一樣是姓白,兩家從他太爺那一輩兒開始分開,傳到現在,單純的論血緣關係,其實已經稍顯遠了一些,不過兩家住的近,倒也算親密,平日裡往來比較頻繁一些。
這家的男主人名叫白振,約莫在兇殺案過後兩天左右,和自己老婆結伴開了車去不遠的拉布大林找朋友去了,一樣都是老懞族,見了面一頓酒跑不了,二人興致高了,不免喝大了,最後是她老婆開車把他拉回來的。
夜半三更時,白振渴醒了,喝了些冷水,只等着暈乎勁兒稍稍減輕了一些,又開始鬧肚子了,於是就穿戴整齊去外面方便,蹲坑的功夫,他就聽見大門外面有些不同尋常的動靜。
那動靜不是現在的汽車發出來的,倒像是裝了泔水的三輪車在崎嶇不平的路上發出的動靜,“嘩啦啦”、“嘩啦啦”……
他在茅廁裡聽了很長時間,這聲音不絕於耳,而且一直就在他們家門外!
白振就有些毛了,心想跟前就是一條寬闊平坦的國道,你他孃的騎個破三輪子,不去國道上騎,老在我們家門口轉悠什麼?
白振是個暴脾氣,而且老懞族骨子裡就有那麼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三兩下擦了屁股,提上褲子怒氣衝衝就往外面走。
門一開,外面果然有人。
不過卻不是拉泔水的三輪車,而是古時候用的那種馬車,帶棚子的。
趕着馬車的是個老頭兒,帶着個小皮帽兒,穿着羊皮襖子,看起來窩窩囊囊的,黑燈瞎火,臉膛子黑漆漆的,看不清個所以然。
白振剛剛酒醒,正是難受,被人叨擾了,沒個好脾氣,就怒喝了一聲,問道:“你這老頭兒在我們家門前來回晃悠什麼呢?”
那老頭兒放下趕馬車的鞭子,嘀嘀咕咕的說,周圍弄了點泔水,準備回去喂狗呢,結果風喝的多了,鬧肚子,就尋思着周圍看看,哪裡有人家,想借個廁所。
白振被氣樂了,就說:“你個老東西還挺講究的,這周圍都是大雪地,又不是在城市裡,隨便找個地方不就行了?這還挑三揀四上了,是怕被凍了屁股?還是說怕被人看了去?”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他還是側開了身子,笑罵了一句,說廁所在院子裡的右邊,趕緊的,上完了立馬滾。
老頭兒灰溜溜的跑了進去,白振還朝着人家屁股上踢了一腳,卻發現這老頭兒屁股邦邦硬。
老頭兒被踢得一個趔趄,回頭衝了咧嘴笑了笑,兩隻眼角斜飛着,嘴角怪異的抽搐着,笑的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白振被嚇了一跳,作勢又要追上去打,老頭一溜兒跑進了廁所裡面。
白振那時候酒剛醒,腦袋渾渾噩噩的,全然沒思索到這事情裡的怪異,深更半夜的,什麼人會出來收泔水?他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馬車,笑着嘀咕說,這馬車看起來還是挺豪華的,拿這東西收泔水有點糟蹋好東西了,不知不覺繞到馬車後面,見兩塊綢布簾子是放下來的,擋住了裡面的光景,他就撩起簾子朝裡面望了一眼……
裡面哪裡有什麼泔水桶?
黑咕隆咚的,只能隱約看見有幾顆圓滾滾的東西。
白振拎起其中一個一瞧,整個人都嚇懵了,那赫然是一顆人頭,而且……是他自己的人頭!
再一看裡面,類似的人頭還有五顆!
他老婆、他的一雙兒女、他爹媽的人頭都在裡面,擺的整整齊齊的……
“啊!”
白振大叫了一聲,“嗝”的一下,就那麼過去了……
等第二天醒來,哪裡還有什麼馬車和古怪老頭,匆匆跑回家裡,爹媽老婆孩子安然無恙,他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後來他就和我說起了這個事情,其實當時我也被他說的有點發毛……”
白根說道:“不過我轉念一想,這事兒要真發生了,他哪裡還有命在?於是就說他肯定是喝酒喝得癔症了,這事兒我以前就經歷過,喝多了,感覺有人碰我,一睜眼,模模糊糊的瞧見一孫悟空在我面前耍金箍棒,‘嘿’的怪叫一聲,掄起棒子就朝着我腦袋上打了過來,我撲上去就和他扭打,等醒酒了才知道,我媳婦正掃地着呢,被我上去一拳頭打了一個烏青眼,爲這事兒她半夜趁着我睡着起來打了我好幾回呢……
我就盤算着白振應該也是這麼個情況……
當時我還勸他以後喝了酒不要往外面跑,挺危險的,他是穿得厚,要是薄點,鬼神不要命,老天爺就把他凍死了。白兄弟你別笑,這是實話,人喝完酒躺雪地裡凍死那真是沒一點感覺,十幾年前街上動不動就能看見喝完酒凍死的老懞族,這幾年幾乎是沒了而已……”
“鬼神要命,未必是當場要命,看來馬車上那個老頭子八成不是人了,你那個本家當時不該開門讓他進去的,如果那東西沒進去,興許他們還能多活一陣子,保不齊能等到我們來。”
我搖了搖頭,而後道:“然後呢?”
“後來,我那本家的兄弟就沒了,一家人全沒了……”
白根嘆了口氣,指了指不遠處的爐子,說道:“就死在了這傢伙上面,他跟我說完這事兒的當天夜裡,就被煤爐子給薰死了,說出來詭異,第二天他一家子被人發現的時候,全都在炕上,我都去看了,他們的腦袋齊齊整整的從炕沿兒上耷拉了下來,身體和腦袋呈九十度,都硬了,扶都扶不回去,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摁斷了脖子一樣……”
“所以,你覺得,第一家人其實不止是謀殺?”
鷂子哥接茬道:“第一家人也是看見了什麼詭異事情,然後就來了幾個人把他們殺了,只不過第一家人看見的那些詭異事情沒跟你們說而已,所以你們不知道。”
“不是我覺得,是實際上就是這樣,因爲還有第三家人!!!”
白根拔高了聲音,大抵是這些事情讓這個漢子覺得有些憋屈,一身的本事沒用武之處,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家人在死之前,也出現了特別詭異的情況,而且不僅僅是他們一家人看見了,我也看見了,這地方的所有人都看見了,偏偏……就他們一家子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