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去半山別墅區的途中,接到了鬼探徐的電話,他那邊查到了,關於羅咪的最新信息。
鬼探徐在電話中說,羅咪是個棄嬰,被她現在的奶奶收養。
不過就在半年前,她奶奶意外中風,雖然搶救了過來,不過落下了偏癱的後遺症,需要專人照顧。
還有一個更爲重要的信息,羅咪現在那間舞蹈學校,並不是她自己的,學校的創辦者叫羅英,就是半年前自殺的那個小三。
“羅咪,羅英……”我喃喃自語,對着手機,向鬼探徐詢問這兩人的關係。
鬼探徐在電話中說,羅咪和羅英沒有血緣關係,不過他查到一個十分隱秘的信息,當初羅英,也曾被羅咪的奶奶收養過。
“那這麼說來,別墅那邊的詭事,很可能是羅咪爲了給羅英報仇,而整出來的?”我對着電話緩緩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不管怎樣,別墅那邊的詭事,絕對與羅咪脫不了關係,這幾乎是確定的。”鬼探徐在電話那邊,用肯定的語氣說。
我皺着眉頭,沒有說話,現在所有的線索,基本都指向了羅咪,可這個女人,卻不知跑哪去了。
“對了,一會兒我把羅咪奶奶的住址,給你發過來,你去了別墅區那邊後,可以過去看看。”鬼探徐在電話中說。
“好,我知道了!”我說完掛斷了電話,雙手握着方向盤,緊盯着前方道路。
通過鬼探徐收集到的信息,我做出這樣一個推測,當初羅咪奶奶忽然中風,情況不是很好,需要大量的醫療費用。
但是羅咪手中沒那麼多錢,而恰恰這個時候,羅英知道了這個信息,爲了報答當初的養育之恩,羅英給劉旭當了小三。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羅英死的不明不白,羅咪爲了給對方報仇,纔有了別墅後來一連串的詭事。
不過這個推測裡面,還有幾個疑點說不通,第一,那幾個失蹤的租客,到底是怎麼回事,第二,劉旭知不知道這些,還是明知道一切,在那故意裝傻。
半山別墅區,離縣城並不遠,十分鐘後,我已經出現在別墅區大門口。
我開着悍馬,在裡面饒了一圈,沒有發現羅咪的白色轎車,看來她並沒有過來。
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我拿起來一看,見鬼探徐發過來一條短信。
短信上面,記錄了羅咪奶奶的地址,那是縣城的老城區,位置比較偏。
從我現在的地方開過去,途中還要經過火葬場,那地方一到晚上,就陰氣森森。
折騰了一下午,天色漸晚,我將車子掉了個頭,向着來時方向開去。
別墅區這邊,進出就一條路,我倒是不用擔心與羅咪擦肩而過。
開到山下一個岔道口,我猶豫了一下,調轉了一個方向,往與來時相反的方向開去,那邊是老城區,羅咪的奶奶,便住在那裡。
半途,我給鬼探徐打了個電話,詢問羅咪下午有沒有回舞蹈學校。
鬼探徐說他一直在那邊盯着,沒有見到羅咪出現,是另一個舞蹈老師,在那邊教學員。
◆тт κan ◆c○
掛斷電話後,我握着方向盤,專心開車,四周荒無人煙,前面不遠處,就是火葬場。
其實,縣城這邊,還有另一條路可以去老城區,不過那要彎一大圈,我覺得有些麻煩。
再說,一般的孤魂野鬼,還真沒被我放在心上。
路上見不到什麼車輛,因爲這邊人煙稀少,平時連的士司機,都不願意過來。
道路兩旁的路燈,十個就有八個是壞的,市政的人,也懶得過來維修。
剛從火葬場門口,開過去沒幾分鐘,一輛白色轎車迎面開來。
我瞳孔遽然收縮,那轎車的車牌號碼,眼熟無比,正是羅咪的車子。
沒有任何猶豫,我拿出紫色草環,默唸咒語,一個指甲殼大小的蟲子,飛了出來。
我伸手向那白色轎車一指,撲閃着翅膀的蠱蟲,立刻追了過去。
羅咪下午見過我的車子,我怕驚動對方,沒有立刻掉頭,而是繼續前行,反正有聆聽蠱幫忙,也不怕追丟對方。
耳朵內,傳來輕柔的音樂聲,我心中一喜,知道聆聽蠱,已經鑽進羅咪車內。
“小咪,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一個輕浮的男音,在耳邊響起。
我神色一愣,沒有想到羅咪車內,還有其他人。
“你不是說要去開房麼?”羅咪的聲音,帶着幾分魅惑。
男人發出輕浮的笑聲,說旁邊不是有家酒店麼,裝修挺不錯的,就去那邊開個房間吧。
我猛地踩住剎車,愕然回頭後望,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有個狗屁的酒店,倒是那邊有個火葬場是真的。
耳邊傳來男人賤賤的笑聲,有些猴急的讓羅咪把車停在路邊,他好過去酒店開房。
我熄滅了車燈,緩緩將悍馬掉了個頭,無聲無息,向着來路開去。
羅英的白色轎車,就停在前方不遠,怕被對方發現,我停住車子,打開車門。
剛合上車門,便見到羅咪,從車內走了出來,另一邊下來一個飛機頭的潮男。
兩人說說笑笑,向着火葬場的大門走去,我看着這無比詭異的一幕,心裡直冒寒氣。
咬了咬牙,我放輕手腳,悄悄跟了過去,想要瞧瞧那兩個人,到底在整什麼幺蛾子。
火葬場保安室亮着燈,不知道值班的,是否睡着了,對走進去的兩人,視而不見。
我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後面,立刻加快腳步,向那邊走去。
路過保安室的時候,我探頭看了眼,見到看門的老大爺,趴在桌子上,睡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小妹,開個套房!”聆聽蠱將潮男的聲音,忠實傳送到我耳邊。
我手指輕輕一顫,心裡感覺荒誕的同時,又哧哧的往外冒寒氣。
怕與對方撞個正着,我放慢了腳步,靠在一排綠化樹旁,向着前方走去。
遠處隱隱傳來哭靈聲,不知道是哪個失去了親人的家庭,在這邊守靈。
火葬場有專門的靈堂,一般死者在火化前,都會在這邊停留一晚。
前方傳來潮男的聲音,我放
輕腳步,藉着樹木掩護,向着那邊挪去。
羅咪和潮男的身影,出現在我視線中,那邊的一幕,是如此詭異。
潮男站在一塊空地前,對着空氣說着話,從他的話語,還有動作來看,他似乎在辦開房手續。
他一口一個前臺小妹的叫着,可他前方,除了一棵孤零零的塔鬆,連鬼影子都沒一個。
羅咪抱着雙臂站在一旁,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潮男,對他詭異的舉動,視而不見。
我咬破手指,在雙眼虛點兩下,心裡想着,難道自己看走了眼,那羅咪其實並不是普通人?
開啓了洞明眼後,我將目光投向羅咪,對方身上沒有一絲法力波動,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普通人。
而那潮男身上,也沒有任何鬼氣縈繞,不像是被邪祟附身的樣子。
“還在真是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眼中閃過疑惑。
潮男收起身份證,用手臂搭着羅咪肩膀,腳步虛浮地向一條小路走去,那邊是靈堂的方向。
我藉着樹木掩護,一直跟在後面,心裡堆滿了疑惑。
一陣夜風吹過,我手臂上浮起一層雞皮疙瘩,沒想到晝夜氣溫反差這麼大,外套丟在車裡,沒有拿出來。
潮男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忽然停住腳步。
“怎麼不走了?”羅咪側過臉,輕聲問。
潮男沒有說話,身體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伸手在身上摸索起來,我注意到,對方的手臂,似乎有些顫抖。
潮男哆哆嗦嗦,在褲兜中摸出一個錫紙包裹,拿出打火機,走到一旁蹲下。
“那傢伙在吸毒!”我目光一凝,難怪對方行爲這麼詭異,多半是吸毒過量,引起了幻覺。
我再次投向羅咪的目光,帶上了幾分鄭重,能與毒品沾上邊,哪怕是個普通人,也必須引起高度重視。
羅咪後退一步,抱着雙臂,冷眼看着身邊一幕,似乎並不意外。
過了幾分鐘後,潮男猛地一下子站起,大叫一聲:“爽!”
說着,他伸手搭在羅咪肩膀上,用調笑的語氣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咱趕緊上電梯吧。
藉着路燈照射,我見到羅咪的目光,帶着幾分冷冽,也沒說話,直直向靈堂那邊走去。
靈堂那邊的哭聲,悽悽慘慘,在寂靜的夜色中,聽的人心裡發毛。
我如黑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隱藏在樹木後,不斷向前挪動。
潮男的腳步,已經有些踉蹌,若不是羅咪在一旁扶着,他估計連路都走不穩了。
火葬場這邊靈堂,是分大小的,租金各有不同。
傳出哭聲的靈堂,是位於角落裡,十分不起眼的一間小靈堂。
羅咪將潮男丟在一旁,走過去敲了敲門,裡面的哭聲停止。
潮男失去了羅咪的攙扶,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口中發出賤兮兮的笑聲,雙手虛抱着空氣,撅着嘴不斷親着。
我瞧着對方的醜態,胃裡有些翻騰,從對方穿着打扮上看,家境應該很不錯,只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