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步樂苦笑道:“步樂也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到龍陽君。”
這時,一聲冷哼傳來,田步樂這纔看到原來龍陽君身後還跟着兩個面貌清秀的男子。田步樂正在猜想難道是龍陽君換個口味,他不是一直喜歡**嗎?不過在看清兩人後,才猛然想起來,這兩人正是他抵達大梁時,刺殺信陵君的兩個人:晉無月和流雲。
雖然兩人均經過化妝,不過田步樂還是從神態和眼睛等方面看出二人。
晉無月和流雲見過風流倜儻的田步樂,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隨後又恢復了平靜無波的神態。
龍陽君這樣大膽帶着兩人出來,是不是意味着攤牌的時刻快要到了?
龍陽君捱過來親熱地挽着他手臂,媚笑道:“看來步樂公子和奴家特別有緣呢。步樂公子這幾天在大梁玩的愉快嗎?”他的樣子似乎看不出來對田步樂的一絲恨意。
田步樂心中暗道:“整天被你的殺手惦記,能愉快纔怪。”
另外奇怪的是,龍陽君明明是個“男人”,田步樂卻感到兩團柔軟的東西壓在自己的胳膊上。幸虧他早已適應了龍陽君的媚態,否則肯定要當場出醜了。
田步樂想起紀嫣然曾經說過,龍陽君以前是個女兒身,因爲練功導致性別出現了問題,這真是戰國版的“葵花寶典”。他只聽過可以將男人練成女人的,還沒見過女人竟可以練成男人。
可惜不能真的去看看龍陽君是否把男人的那話兒給練出來,否則田步樂覺得他的世界觀一樣會發生劇變。
田步樂一邊享受着他酥胸的擠碰,一邊留意四方的動靜。
停車處顯然是早經安排的地點,故沒有其它的馬車。信陵君等下車後,一羣大臣立刻圍攏過來,跟信陵君熱情的打着招呼。
而還有一羣人則對信陵君敬而遠之的遙遙打聲招呼,便徑直進入了王宮。這批人顯然是是投靠龍陽君的一方。
朱亥和樂刑下車後便移到信陵君附近,與包括信陵君的其它高手和將士負起保護之責。
一同參加宴會的還有之前見過的白圭、鄒衍等人。
這時,田步樂突然看到了韓非在前方下了馬車,頓時大喜,大聲喊道:“韓非兄,步樂想死你了。”說着,連忙掙脫了龍陽君的
糾纏,向韓非奔去。
龍陽君未料到田步樂像是泥鰍一般一下子掙脫了他的束縛,心中驚訝他的武功,不過表面上若無其事,輕哼了一聲,扭着柳腰進入了王宮。
韓非嚇了一跳,待看到是田步樂,很是高興,道:“步樂公子,幸會!”
田步樂嘻哈笑道:“韓非公子,你的口吃好像好了許多了。”
韓非道:“那日…..聽到步樂兄的話,我頓時…..茅塞頓開,以前心中的疑惑竟然統統一下子解開了。不知怎麼地,口吃竟然好了大半。”
田步樂親熱的摟住他的肩頭,道:“哈哈,原來是這樣。那要多祝賀韓非兄了。”
兩人一起進入王宮,宴會還未開始。
此時大殿分成兩排,擺設了近二十桌酒席,聚了百多名文臣武將,仍沒有予人擠迫的感覺。隨信陵君進來的近衛只有四個人,其它都留在門外。縱是如此,加上信陵君等人,這一行仍是聲勢浩大實力雄厚。
大梁不負居於中原腹地之名,王宮便盡顯奢華富貴的能事。
大殿不僅面積大,空間高,裝飾華麗,其氣勢更充滿了一個皇家氣象的威嚴。中央六根瀝粉蟋龍金柱直上屋頂,天花布滿紋雕,中央的藻井是二龍爭珠立體浮雕。大殿的其它傢俱、酒具均非常講究。
六根金柱將大殿分爲三個部分,分爲前殿、中殿、後殿,按照身份地位依次論坐。
大殿的前殿設有一處略高於地面的王座,顯然是爲魏安釐王準備的。
在信陵君的領頭下,他們沒有停留的穿過大殿,來到了前殿。
而信陵君坐在了前殿最前排的一個酒席,田步樂未免太過引人關注,坐在了前殿最靠後的位置。
田步樂一邊跟韓非交談,一邊思考着如何能夠偷偷潛入王宮內,找到記錄魏王言行的起居錄。
剛剛落座,一個外表看起來很是粗獷的男子走到田步樂身前,溫聲道:“田橫見過步樂公子。”
田步樂連忙站起身,道:“原來是田橫兄,久仰久仰!”
田橫未料到田步樂如此客氣,何況他還是相國田單的人,過來打招呼只不過是例行公事,不由一愣,道:“公子客氣了。因步樂公子旅途勞頓,未敢上門叨擾,還請公
子見諒。”
田步樂笑道:“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田橫兄不如和我們一起坐吧。”
田橫此時不好推脫,只好坐了下來。他生性豪氣,見田步樂很是真誠,也放下了防備,道:“這些日子,聽聞步樂公子的大名已經傳遍大梁。作爲齊人,田橫很是高興。”
田步樂向他介紹了韓非,田橫連忙拱手道:“韓非的大名,田橫早已如雷貫耳。”
韓非謙虛了一番。
田步樂笑了笑,道:“來,今日相會,讓我們先乾了這杯。”
三人正聊得開懷,一聲清脆的鐘鳴聲響起。
魏安釐王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和他走在一起的正是剛纔的龍陽君。魏安釐王。年紀看來只有五十上下,也不知是否因爲酒色過度,蒼白得像個死人,他的眼窩深陷,顯得鸛骨很是突出。繡着龍鳳的王袍穿在身上卻給人一種似穿了壽衣的頹廢感覺。相比信陵君的氣度和形態,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後面的妃子佳麗只能跟在後面,這些美人個個都是貌美如花,可惜魏安釐王的眼中只有龍陽君。她們的臉上帶着笑容,可是眼神中卻帶着淡淡的憂鬱和恨意。
王只有一個,而他的“王后”卻是一個男人!
這大概是魏王宮內的女人最大的痛吧。
龍陽君自然成爲了這些深宮怨婦最痛恨的人,恐怕那些魏王的女人最大的心願就是龍陽君有一天會被人幹掉。雖然即使魏安釐王仍然喜歡女人,她們一年中能夠得到大王一兩次的歡愛就不錯了。
殿內的大臣們顯然早已見怪不怪,而魏王已經在位二十餘年,威權穩固,大臣誰敢說個不字。
魏安釐王攜龍陽君走到了主席處。
衆人都跪伏地上,恭候他入席。連信陵君也不例外,田步樂只好跟着跪倒在地,心中暗罵:“這就是封建制最大的悲哀啊。當了王,就可以肆無忌憚,想要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無論怎麼揮霍無度,最多不過是多了個昏君的頭銜。最可憐的就是這些女人,受盡了孤獨與寂寞,而且還不能離婚。”
這邊田步樂正在胡思亂想,魏安釐王終於落座,渾濁的雙目掃了眼座下的羣臣,在信陵君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纔開口道:“衆卿家平身,請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