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起身驚動了臨牀的小姑娘,她聽到聲音後迷迷糊糊的轉頭對我說,“怎麼了?”結果卻一眼看到我手裡的玄鐵刀,頓時臉色是一變。
我一看嚇到她了,連忙將刀收起來說,“沒事沒事,我剛纔看到有個小偷在病房外面晃悠,所以想拿刀出來嚇唬他一下。”
可小姑娘明顯不相信我的話,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只是立刻回過頭不敢再看我了。我一看她這是把我當成壞人了,也只好苦笑一聲,繼續趴在黎叔的牀邊睡覺了。
讓剛纔那個東西一鬧,我的睡意全無了,於是在心裡合計,那是什麼東西呢?看它的架勢肯定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還好黎叔有我們守着,否則只怕會白白讓那東西吸走了陽氣。
天亮之後,我實在待不住了,仔細觀察了一下黎叔的情況,確認暫時沒什麼問題之後,我來到走廊裡想要透透氣。誰知這時見隔壁病房的一個病人家屬一臉驚慌的跑出來叫人,說是他老媽有點不對勁!!
護士聽了立刻去叫來值班的醫生,隨後呼呼啦啦一羣人跑了進去……結果我還沒走到廁所呢,聽到病房裡傳來了哭聲,看來人已經不行了。
不來醫院不知道,這裡一天天不知要演多少回的生死離別,也許昨天還能一起有說有笑,可今天卻要天人永隔了。想到這裡我心情沉重的來到洗手間裡洗了一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了點。
結果一推門,正好看到隔壁牀的小姑娘也在裡面,她看我進來後立刻慌張的想要出去,我只好苦笑的對她說,“你不害怕,我真不是什麼壞人。”
可貌似我的解釋沒什麼卵用,她還是一句話也不敢說轉身出去了。我一看自己這回可真成壞人了,不過昨天晚那個畫面別說是她了,連我見了也肯定不會相信自己那個尷尬的說辭啊?
回到病房後,丁一已經買了早餐回來,他先是盯着黎叔看了一會兒,然後悠悠的對我說道,“師父是不是醒不過來了?”
我一聽連忙讓他“呸呸呸”!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再說了,老話不常說嘛?“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這老神棍絕對佔不好人那頭兒,且活的長久呢?
之後醫生們過來查房,簡單的和我們說了說黎叔的情況後,總之還是隻能先觀察,看看後續有沒有什麼術後的病發症出現。
說完了黎叔,醫生轉頭看向了小姑娘的親人。不過顯然他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晚被那個東西吸走了幾口陽氣所致……
如果在平時,我肯定是不會多管這種閒事的,畢竟這種事情太多了,我又不是什麼除魔衛道的大英雄,真犯不一見到這種邪祟拼命往前衝。
可是如今黎叔也住在這裡,再加那東西又讓我給撞了,如果不把它給揪出來,今天晚指不定還要去禍害哪個病房的患者呢?
想到這裡我把丁一叫出了病房,來到樓梯間裡把昨天晚的情況和他簡單說了說。他聽後也是臉色一沉道,“醫院這種地方有陰魂很正常,可是有吸人陽氣邪祟可不正常了。”
我聽了點點頭說,“按理說這裡雖然說陰魂多,可是陰司的辦事員也多啊,所以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害人的東西。可那傢伙的眼睛很不一般,猩紅猩紅的……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陰魂。”
“辦事員?”丁一聽到我的這個用詞有些不解問。
我這時嘿嘿笑道,“是陰差啊!那人家好歹也是陰司的公務人員,不叫辦事員叫什麼?”
丁一聽我這麼說,也難得露出些許笑意說,“嗯,以後咱們倆去陰司報到的時候,也讓黑白無常安排個正式工作怎麼樣?”
我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的對他說,“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不知道那頭安排個正式工作都花多少錢啊?”
丁一聽後直接被我給逗笑了,其實我能看的出來,他這兩天非常擔心黎叔,否則不會問我黎叔會不會醒的這類話了。他這個少了一枚精魄的人雖然不知道如何表達情感,可是對黎叔的依戀肯定不我少。
午吃飯的時候,我發現黎叔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於是我立刻去叫來了醫生!結果這老神棍一點也不爭氣,醫生來了他又不動了。
隨後黎叔的主治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然後告訴我說,剛纔我看到的那種情況可能是他無意識的神經跳動……
我聽後頓時有些失望,原以爲黎叔手指有了反應快要醒了呢?結果還是無意識的……那個醫生見我有些失落,鼓勵我說,“別泄氣,目前來說他的情況還算穩定,只要病人腦內的淤血慢慢被吸收掉,那醒過來是遲早的事情。”
我聽了點點頭說,“嗯,好的,謝謝你了。”
這時隔壁牀的小姑娘正好打飯回來,見到醫生在病房裡還以爲是她的親人出了什麼事情呢,於是連忙問醫生說,“我爸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聽了嘆氣說,“目前還算是穩定,但是必須要儘快安排手術,否則再拖延下去要延誤病情了。”
小姑娘聽後一臉愁容的點了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
醫生走後,小姑娘的父親非要吵着出院,說什麼都不想再花錢了。小姑娘一聽急了,哭着對她爸說,“你聽話,醫生說不能讓你激動,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現在還不能出院。”
可老頭還挺倔,說什麼都不同意,非要把剩下的錢留給小姑娘學用,說什麼自己這個歲數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無所謂,可是不能耽誤了自己女兒的人生。
我在一旁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出言相勸說,“叔叔,您也先別激動,現在的情況還是得聽醫生的,如果有希望爲什麼不治呢?如果您這病有錢能解決那證明您是幸運的,有好些人有錢都不能保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