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看了一眼縣誌的出版日期,發現正好是後期的,所以即便是真有什麼牛鬼蛇神的事情,估計當時肯定也不敢往縣誌上面寫。
當我們再次來到譚磊從小生活過的北各莊時,就看到村子的外圍已經被警戒線全都攔上,入口處還立了告示,說裡面是案發現場,如果有人破壞了現場會被治安拘留。
可我知道這個告示也只能攔的住一時,如果不盡快解決此事,只怕時間一長就會有好奇的村民闖進去,到時搞不好又會有性命斷送在其中了。
根據警方之前發現屍體的兩處案發現場,我們幾個人先是來到了村口。那裡和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太大的變化,如果不是剛剛死了幾個村民,估計誰也不會多再意這個地方的。
黎叔先是拿出羅盤四下看了看,可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之處,在我看來這裡的陰氣也不重,丁點兒也看不出這裡竟然能在一天之內死了幾個人。
到是丁一突然眉頭一皺說,“這裡有股子走獸身上的腥騷味兒,應該是有什麼東西曾經來過這裡。”
對於丁一的鼻子我是深信不疑,他說這裡的味不對就一定錯不了……可除此之外我們也看不出還有什麼其他可疑之處了。
譚磊聽了就也仔細聞了聞,說,“我們村的位置偏僻,偶爾有些野生動物進村也正常啊!”
可丁一卻搖頭說,“這味兒可不是普通動物能發出來的,必是有些道行的東西……”
黎叔這時就對所有人說,“行了……先進村,咱們還是去那個姓許的人家看看再說吧。”
隨後我們幾個人就去了王馨舅舅的老房子,要說這個丫頭果然是繼承了她媽的品性,而且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竟然連自己的親舅舅也害。
來到許家後我就看到院門上貼着封條,於是我就回頭看了袁牧野一眼說,“警察同志,這個封條還是你親手摘下來吧。”
袁牧野聽了就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走過去將門上的封條摘了下來。我們一行人走進大門一看,發現雖說都是農家小院,可這個許家院子裡的條件卻要比譚家的好太多了,一看就是個富足的人家。
只是我們進了院兒才知道,原來這處院裡的房子已經被推倒了一半,就連四周的院牆也是爲了夠保護現場,讓人臨時又砌起來的。
根據警方在現場拍的照片,陳氏兄弟的屍體當時應該是在飯桌旁邊坐着,而許姓老兩口的屍體則是在裡屋的火炕上躺着。
其實要說這負責拆遷的人心也夠大的了,怎麼能連看都不看就把房子推倒了呢?這萬一裡面要是住着什麼活人豈不是傻了眼?
如果他們在沒推倒房子之前就發現這幾具屍體,那麼現場也就不至被破壞的這麼慘了……以至於我們幾個人也只有在這些碎磚瓦礫上尋找線索了。
還好他們在發現屍體之後就及時停下了作業,這纔將發現許姓老兩口的裡屋給留了下來。可這房子推倒一半留一半,人進去多少還是有些危險的,於是我就讓黎叔和譚磊他們先在院子裡等着,我和丁一還有袁牧野進去看看再說。如果真要是發生什麼倒坍,我們幾個年輕的手腳麻利,想來要平安跑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我們三個人走進已經塌了半邊的裡屋時,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打鼻粱子。這次別說是丁一,就連我和袁牧野都聞出來了。這裡有一股子腐屍和不知道什麼動物身上的腥臊味混合在一起的難聞味道……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總之是難聞至極。
這時我就回過頭問袁牧野,“當地警方在勘察現在的時候有沒有提到過這裡的味道燻人?”
袁牧野聽了就搖搖頭說,“我看了現場的勘察報告,沒有提到這裡的味兒這麼大呀!”
“能不能是他們忘寫了?”我疑惑的說道。
袁牧野一聽就擺擺手說,“不可能,雖然他們只是縣城裡的刑警,可是這點職業素養還是有的,如果他們當時勘察現場的時候真有這麼大的味兒,他們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雖然袁牧野說的性誓旦旦,可我卻不怎麼相信……畢竟人無完人,萬一他們急於結案,故意忽略了這一點呢?可是這會兒我也不想和袁牧野爭辯什麼,只想儘快的搞清楚這個味兒是怎麼來的。
這時我就轉身問丁一,“這個味道和你在村口聞到的那個味道一樣嗎?”
丁一聽了點點頭說,“雖然村口四周開闊,味道並不是那麼明顯,可是卻也不難聞出這兩個氣味都是從同一個東西身上發出來的。”
“什麼東西?”我追問道。
“不好說,有好多走獸身上都有這種腥臊的味道
……”丁一竟然也有不敢肯定的時候。
“比如呢?”我聽了就繼續問道。
他想了想說,“比如狐狸……”
“狐狸!?”
我聽了就在心中暗想,莫不是譚磊之前說的那個狐妖吃小孩的事情是真的吧?想到這裡我就來到窗戶前問外頭的譚磊,“你們村的祠堂在什麼地方?”
結果譚磊兩手一攤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祠堂?”
我一聽就沒好氣的說,“不是你之前說什麼狐妖被道士鎮壓在村中的祠堂下面了嗎?怎麼這會兒又沒有了呢?”
譚磊聽後就訕訕的笑道,“你說那兒個呀……當年的確是有!可那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我們村的祠堂在破四舊的時候早就給砸了,你讓我現在去哪裡給你找什麼祠堂啊?”
我一聽頓時就泄了氣,覺得譚磊這小子估計是被他媽騙了,肯定壓根兒就沒有什麼狐妖吃人,只不過是她媽臨時現編嚇唬他的。
可旁邊的黎叔聽了卻搖搖頭說,“那到未必!如果當年真有這麼個祠堂,就算真被砸毀了也應該砸的是祠堂裡的東西,而祠堂的房子應該還在……”
我聽後立刻就明白黎叔是什麼意思了,他是想說這經年日久的,說不定祠堂早就被什麼人給改成住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