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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箱子裡盛放着兩把形制精美的火槍,金燦燦的握把上雕刻着勇者屠龍的故事,沒有準星,扳機的設置也與段飛熟知的槍不同,它是用來控制槍筒後的火繩的,扣動扳機,火繩便會靠近槍屁股,點燃火藥發射子彈,這兩把槍還是很原始的扳機擊發火繩槍。
段飛的興奮感稍稍減退,因爲這樣的槍對他來說缺乏吸引力,他總不能揹着幾里長的火繩四處巡查,隨時燃着火繩備用吧?從易用性來說火繩槍也遠遠不如他手上的臂弩,不過
шшш ¤ttk an ¤¢ ○ 段飛拿起一把火繩手槍仔細看了看,槍身上的雕琢工藝絕對無法與寶大祥那些工匠們相比,不過那一截十來釐米長的槍管卻絕不是現在大明的工匠能製造出來的,它是用優質鋼條採用鑽孔技術鑽出來的,大明現在還沒有這種鋼材和技術,段飛不經意地向槍管裡看了一眼,然後他兩眼瞬間睜大,不可思議地叫道:“這怎麼可能!”
段飛在槍管中赫然發現了螺旋式的線膛!大明的工匠現在可能做夢都還想不到這一條螺旋線有多重要吧。
看到那條螺旋線膛,段飛的心有些沉重,歐洲那邊的武器已經發展到這麼先進的地步了嗎?看來大明朝的科技已經全面落後於歐洲了,若非遙遠的大海阻隔,只怕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的海盜早已殺過來了,而整個大明帝國卻依然沉浸在天朝中華的美夢之中
放好槍,段飛看了看桌上的瓶瓶罐罐,毅然來到書桌前,開始奮筆疾書,這份奏摺將與那隻大座鐘和那一盒肥皂一起送入京城,送交到大明皇帝正德之手,希望能夠得到皇上的喜愛。
天意無常,段飛不想再被動接招,他要將主動權掌握在手中!段飛不想做一個奸臣,但是他絕不會任由別人對自己下黑手,既然現今的皇上非同尋常,那他便做一個非同尋常的奸臣吧!
第二天一早,段飛的心態已恢復正常,他玩了會神龍斬,然後招來石斌他們四個,讓他們四人聯手攻擊自己,將他們四個打得是落花流水。
蘇蓉教給石斌他們一種聯手對敵的技巧,他們本來不會輸得這麼慘的,不過石斌心不在焉,屢次出錯,落得如此下場也就毫不奇怪了。
大家都看在了眼裡,但是卻不知該如何勸解爲好,郭威暗暗把段飛拉到一旁,告訴他一件不太好的事,昨晚蔣駿和石斌一言不合差點打起來。
段飛知道癥結所在,他讓郭威等先行離去,當院子裡只剩自己和石斌兩人的時候,段飛親暱地摟着石斌肩膀,石斌有些反抗地扭了扭身子,段飛把他按得一起坐在練武場旁的長條形石凳上,說道:“阿斌,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石斌硬邦邦地說道:“沒有,我有什麼資格生氣?”
段飛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這都是我的錯,我身邊有了蓉兒,忽視了你們的感覺,你也不小了,是該找個媳婦啦,我問你,你是真的喜歡小環嗎?”
石斌聽到段飛的話,心態軟化下來,他嗯地一聲,段飛笑道:“好,有你這句話,哪怕天塌下來我也替你扛着,你儘管去追求小環姑娘吧。”
石斌囁喏地道:“可是可是你昨晚說過,要我離她們遠點的。”
段飛笑道:“蘇姑娘原本還打算今天就離開呢,她都改變主意了,我的心思也會變的啊。”
“可是”石斌倒是顧慮起來,說道:“她的主子是東廠檔頭,她或許也是個東廠番子呢”
段飛拍拍石斌的肩膀,笑道:“怕什麼,她身份越高貴越危險,追上手的時候才越有成就感呢,你擔心自己的身份?回頭我就讓華明給你安排個錦衣衛百戶的空怎麼樣?錦衣百戶哦,比東廠番子可要高上幾個檔次了。”
“不要”石斌扭捏起來,說道:“我沒那能力,還是跟着飛哥穩妥點,再說了若是需要用錦衣百戶的身份才能追求到她,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段飛讚許道:“不錯,有進步。”
話說完之後段飛突然收起笑臉,說道:“阿斌,你要記住,她們畢竟是東廠的人,有些事情你可別說漏嘴了,就算要告訴她們,也得等到弄清楚她們秉性,或是你已經得到了小環身心的時候。”
石斌爽快地說道:“飛哥你放心吧,我明白的,公私分明嘛,不該說的事情我會守口如瓶的。”
段飛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決定等會兒就把賀大哥他們送走,本來想讓你去的,既然你要追求小環姑娘,我還是讓蔣駿和洪邦去吧。”
石斌跳了起來,說道:“還是我去吧,只有我知道他們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段飛笑着虛踢他一腳,說道:“你明白就好,還跟我鬧脾氣呢,去吧,走之前要不要先見見你的小環姑娘?”
石斌不好意思地說道:“以後不會了,飛哥都是爲我好,是我太笨了,反正她們要賴在飛哥身邊的,我也不急着去追她,飛哥,你要我把賀大哥他們送去哪裡?”
段飛壓低聲音,在石斌耳邊說道:“送他們回寶應,我的家裡,然後就立刻回來。”
段飛欣然看着石斌離去,然後便見到蘇蓉微笑着走來,段飛等她走到院子裡的時候,豁然拔刀向她劈去,同時笑道:“蓉兒,陪我玩玩吧。”
蘇蓉怡然不懼,輕輕一掌便拍在段飛的刀面上,把神龍斬拍到了一旁,段飛抖腕收刀,忽的又是一刀劈出。
蘇蓉說道:“兩刀之間相隔太久,缺乏連貫性,容易爲敵所乘,這一刀勉強有點像樣,這就是你在與倭寇作戰的時候自己悟出來的刀法?”
段飛這一刀夾着些血戰沙場的氣勢,故而蘇蓉會有此問。
段飛答道:“你只說對了一半,它是我從羅漢刀法結合實戰經驗改良而來,感覺怎麼樣?”
蘇蓉輕輕閃過,然後用食指與中指在刀背上輕輕一敲,段飛險些把刀子脫手扔出,蘇蓉淡然說道:“有些虎頭蛇尾,對付一般人尚可,遇到高手只有死路一條。”
段飛並未泄氣,說道:“我還是第一次演練呢,剛纔把石斌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遲早也能把你打得抱頭鼠竄,在來看我這一刀!”
蘇蓉只守不攻,段飛刀子舞得好看,卻怎麼也挨不近她身子的一尺以內。
狂砍一陣後段飛自己累得不行,拄刀於地,喘息着說道:“不行了,再玩下去先吧自己累死了,這刀子實在太重了。”
蘇蓉說道:“你的臂力與功力已勉強夠用,之所以這麼快就不行了,是因爲你還不懂運刀之術,等你學會運刀,舊力未絕新力已生,到時候你就能夠將刀法運轉得猶若行雲流水,綿綿不絕,那時候的刀法纔算勉強入門。”
“暈倒術?不用學我已經快暈倒了。”段飛索性躺倒在地上,蘇蓉低頭望着他,說道:“若你疲累時直接躺下,你將永遠也無法超越自己,快起來。”
段飛知道她說的很有道理,一咬牙又爬了起來,正要問蘇蓉何謂運刀之術時,突聽一陣狂奔之聲迅速接近,然後便看到石斌一頭撞了進來,他興奮地望着段飛叫道:“飛哥,你猜誰來了?你絕對猜不到!”
這情景似曾相識,段飛皺眉道:“你怎麼老是一驚一乍的?到底是誰來了?”
石斌叫道:“是海子,海子來找我們了!”
“海子?”段飛愣了一下才想起何海的名字來,他欣然道:“真的是何海這小子?他真的回來了?他在哪裡?快帶我去見他!”
“飛哥,好久不見了”何海站在書房門口微笑着對疾步趕來的段飛說道。
何海瘦了黑了,個頭也長高了不少,雙目變得銳利了許多,段飛快步走上去,給他來了個熊抱,然後用力地捶着他的胸口,說道:“你這小子,還知道回來,還知道來找我啊!”
何海眼裡閃耀着淚花,他望着蘇蓉哽咽着問道:“這位是嫂子?”
蘇蓉的臉微微一熱,段飛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想啊,可惜蘇姑娘不給我機會。”
他拉着何海的手介紹道:“這位是蘇蓉蘇姑娘,目前暫時的身份是我的丫鬟兼師爺和保鏢,蘇姑娘是峨眉派的弟子,武功很好的,好幾次救了我呢。”
何海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他恭敬地向蘇蓉點點頭,說道:“何海見過蘇姑娘。”
蘇蓉微笑道:“我早就聽公子說過你們兄弟的事了,我先去泡茶,你們慢慢聊。”
段飛拉着何海坐到椅子上,段飛迫不及待地問道:“海子,你最近情況怎麼樣?有什麼我幫得上的地方嗎?”
何海呵呵笑道:“還好,還好跑了幾個地方,做了點小生意而已”
他說着話的時候目光向站在一旁的石斌一瞥,段飛頓時會意,對石斌道:“阿斌,你還不快去給海子準備落腳的地方?他這一次應該會住上幾天的。”
“好嘞。”石斌興奮地說道:“海子,你等着啊”
石斌走後何海的神色頓時一變,他神色肅然地嘆息道:“飛哥,三個月不見,沒想到你已經成了巡撫南直隸的堂堂欽差,而我卻已淪落成了海盜”
段飛大吃一驚,說道:“什麼?你不是跟你成叔出海做生意去了麼?怎麼會”
“成叔死了,我親手殺的。”何海呵呵笑了起來,他從衣袖中伸出右手,說道:“他斬我一根手指,我斬掉他的腦袋,這生意蠻划算的。”
段飛沉吟道:“他先動手的?爲什麼?”
何海淡淡地說道:“爲了你畫的那張海圖你叮囑過叫我不要輕易示人,我還是太傻,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了”
段飛嘆了口氣,說道:“真沒想到”
那幅海圖雖然只是段飛按自己的記憶粗略畫出來的,但是卻已經比現在這個時代的地圖要精確得多,段飛畫的不止是東南亞,還有馬六甲海峽與澳洲大陸,那已經不僅僅是一張海圖了,簡直就是用不盡的金山銀山!甚至是成就霸業的偉業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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