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剛來到興王別院門口,就有一個小太監飛也似地向裡面跑去,段飛在門口率先下馬等候,不一會興王別院中跑出一溜兒的太監來,其中年紀最長的是管事太監,他瞅了瞅段飛,再瞅瞅錦衣衛都指揮使的杏黃旗,確定自己沒有認錯,這才急忙搶上前樂呵呵地問道:“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段大人大駕光臨,段大人是來找興王殿下與永福公主的嗎?這可不巧,興王不在,永福公主進宮去找皇上去了,段大人可要留話給他們?”
段飛淡然道:“我正是從皇上那兒來,聽說……興王爺在自己別院裡失蹤了?”
那老太監一愣,隨後立刻喊冤道:“段大人,冤枉啊,興王爺有手有腳,自個出去玩得樂不思蜀,遲歸幾日有什麼奇怪的?永福公主怎麼就告到皇上面前去了,我們真冤啊,想當初皇上都曾經失蹤過一個來月,滿朝文武大臣們都沒這麼着急的。”
段飛哼了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敢跟我去見皇上,打包票保證興王沒事麼?”
那老太監頓時卡殼了,他支吾道:“段大人,老奴姓褚名華,老奴只是依理推斷……”
段飛冷笑道:“好個依理推斷,那你推斷一下興王現在何處吧?我好順圖索驥,將他找回來,了了這個差事。”
褚華悻然道:“段大人你這不是在消遣我嗎?倘若我知道興王下落,我還不早告訴永福公主嗎?”
段飛哼了一聲,說道:“皇上命我查清興王的下落,同時傳令內務府配合,我跟你在這裡廢話是爲了等內務府總管勞海,可沒工夫消遣你。”
褚華面上堆起笑,說道:“是,是,是,段大人說得對,都是老奴的錯,外頭寒風料峭,段大人還是先到中堂坐着烤烤火吧。”
段飛嗯了一聲,說道:“前頭帶路吧。”
褚華領着大夥進入興王別院,烤了會火內務府總管勞海就趕來了,段飛與他倒是見過的,兩人寒暄了一下,勞海說道:“段大人,皇上命我前來配合,段大人有什麼話就吩咐吧。”
段飛微笑道:“豈敢豈敢,本官也是皇命在身不得不爲啊,請褚總管將興王別院中的所有人都召集到院子裡來,本官要一一查問。”
勞海微一示意,褚華便急忙轉身走了,勞海說道:“段大人,興王別院中下人、僕役有好幾十,有必要一個個詢問嗎?照我看直接將興王貼身的那些丫鬟侍衛拿來詢問一下即可。”
段飛笑道:“本官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們,勞公公不必着急,本官定有辦法查個水落石出的,華明,去看看爲什麼他們還沒到,倘若到了,就命他們將興王別院通向外面的所有門戶都給我看守起來,不許人隨意出入。”
勞海眉頭一皺,不過他奉命前來幫忙,卻不好阻攔。
不一會褚華進來回報道:“段大人,勞公公,興王別院中的下人們都已聚齊,請段大人與勞公公前去詢問。”
段飛欣然站起,說道:“很好,咱們出去看看。”
段飛走出中堂,只見許多太監、宮女站在廊下,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見段飛等走出來才安靜下來。
望着這些人,段飛說道:“勞公公,這些人也忒沒規矩了吧?竟敢交頭接耳試圖串供,來人啊,給我盯着他們,誰再敢交頭接耳,就給我拖下去斬……了左手,屢教不改的接着斬右手與腿腳,我就不信教不變你們這些冥頑不靈之輩!”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再也沒人敢亂說話,段飛滿意地點點頭,大聲說道:“大家都給我聽好了,雖然興王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不過他在這院子裡失蹤了,你們每一個人都逃不脫干係,若是有人現在提供線索,本官還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大家都不肯說,卻偏偏被本官查出你們中誰與興王失蹤有關的,本官就要你們罪加一等!所有人都要吃點苦頭!錦衣衛的詔獄已經空了許久了……”
段飛的話比寒風還要凜冽刺骨,許多人聽到詔獄二字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正在這時,天空中飄飄灑灑地落下起了雪。
華明遠遠看到永福公主的車隊進了興王別院,他低聲對段飛說了聲,段飛點點頭,說道:“興王失蹤,你們都有罪責,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地站在這裡,誰敢動動指頭就拖出來打兩板子,本官先去查案,你們最好祈禱本官儘快現線索,否則本官就讓你們站到明天早晨!”
段飛丟下面色各異的人,向永福公主迎去,永福公主的馬車直抵後院,她一下車就殷切地向段飛望去,問道:“段大人可查出什麼線索了?”
段飛苦笑道:“公主殿下,我也只是早到一步而已,還沒開始查案呢。”
勞海插嘴道:“段大人,你讓那些下人站在雪裡挨凍又是何故?”
段飛搖頭笑道:“這是個秘密,暫時還不能公開,總之不會害了他們,公主殿下,您不妨先回房休息,讓興王身邊最親密的幾個護衛帶我去興王的下榻處搜索一下即可。”
永福公主搖頭悽然道:“不,找不到哥哥我睡不着,我帶大人前去吧。”
永福公主不由分說地向前走去,拐了幾個彎,走過一個小湖,來到一個月亮門前,門上緊鎖,永福公主喝道:“王佐,把鎖打開。”
“王佐?”段飛愣了一下,只見公主身邊侍衛中的一個走了出來,拿出鑰匙把鎖打開,此人個頭不高,不過舉止沉穩有力,實力不凡,應該是興王護衛中的佼佼者。
永福公主會錯了意,解釋道:“段大人,我曾聽說過你破案的事蹟,故而今早叫人把這個院子鎖了起來,希望能保留下更多線索,讓大人順利找到我哥哥。”
段飛哦地一聲,讚道:“公主殿下做得很對,現在請大家都留在門外,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華明、王佐,你們兩個隨我進去,小心腳下不要踩到任何可疑的東西,其他人若是見到石斌他們,就讓他們進來幫我查找線索。”
在王佐的指引下,段飛走入了興王的臥房,只見臥房中茶几明亮,被褥整齊,一切井井有條,段飛查看了好一陣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不禁迴向王佐問道:“王侍衛,你最後是什麼時候見到興王殿下的?”
王佐小心地答道:“是在臘月十七晚上,也就是太后壽辰的第二天晚上,王爺在太白樓喝醉了,派慕江回來將我們叫去,把王爺擡了回來,由王爺身邊的丫鬟春熙服侍王爺安歇,第二天王爺就不見了。”
“春熙?春熙哪裡去了,叫她來見我。”段飛說道。
王佐急忙轉出去,將丫鬟春熙叫了進來,春熙怯怯地看了段飛一眼,猛地跪倒在地,向段飛膝爬過去,抱着他的腿叫道:“大人,救命,公主快打死我了!”
王佐把春熙拉開,喝道:“你還說,若非你睡死過去,王爺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失蹤?”
王佐的話雖然嚴厲,但是其實是在替春熙解圍,春熙嗚嗚着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想到就可以回家,明明很開心,睡也睡不着的,誰知道怎麼突然就睡死過去了,大人,我說的都是真話啊。”
段飛嗯了一聲,問道:“興王既然在牀上睡了一夜,爲何現在牀鋪如此整潔?是你整理的嗎?”
春熙點點頭,說道:“是,大人明鑑,清早起來的時候王爺已經不見了,我以爲自己睡死了沒聽到王爺起身的聲息,起來後急忙打掃房間整理牀榻,我……我哪知道這麼大個王爺,竟然沒人看到就這麼不見了嘛……”
段飛安慰道:“春熙,你不要害怕,你告訴我,你整理牀鋪與房間之前,房間裡的情形如何?有無打鬥痕跡?牀褥是否掀開或是掉到地上?你把具體細節描述一下。”
春熙回憶道:“大人,平時都是我服侍王爺起身的,因此那天早上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王爺蓋的被子被掀到一邊,房間裡並沒有打鬥痕跡,一切都很正常啊,倒是昨晚我替王爺泡的鐵觀音被王爺喝了大半壺,王爺一般是不會喝隔夜茶的。”
段飛緊盯着春熙,質問道:“就這些?那天晚上再也沒有生過別的怪事嗎?”
春熙遲疑着垂下頭,段飛耐心地說道:“春熙,你要想明白,倘若王爺真出了什麼事,就算公主不怪你,你還有臉回去見王妃嗎?”
春熙的身體猛然一顫,然後便篩糠一般抖了起來,王佐俯身按在春熙的肩上,說道:“春熙,你面前這位段大人可是當朝第一神探,你只要將當晚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段大人,段大人一定會查出真相,王妃自然不會罰你。”
春熙在他的鼓勵下稍稍平復下來,她急促地喘了幾下,猛然擡起頭來,向段飛說道:“大人,我說,那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婢子身無寸縷……我……王爺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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