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黎也抽出那把靈器寶刀,圓月彎刀,擺開陣勢,護在被小啼打傷的王清芳跟前,呼呼幾刀,颳起幾道光華刀刃,將衝過來的十幾只嗜血鼠全部切割成碎片,傷口之處,光滑如鏡,恐怖如斯。
陶嘉怡那塊目前也支撐得住,只見她手拿着一柄青光紫劍,運轉劍訣,無數劍影咄咄逼人,彷彿一條條刁鑽的小蛇,吐着蛇信,俯衝而去,凡是被劍影觸碰到的嗜血鼠,均是滿身遍佈幽深的血洞,淌出猩紅的血水。
一時戰況跌宕起伏,遍野的屍體,血沫橫飛,氣氛變得十分緊張壓迫。
嘶嘶嘶~~~
隨着這一聲長嘶,嗜血鼠羣停止了進攻,退開一段距離,但依舊不肯離去,圍成一個半圓的圈子,將他們死死困住。
從一開始,嗜血鼠王並未參戰,這也是柳如風擔憂的最終因素,只要嗜血鼠王沒有死,其他的嗜血鼠就會如同潮水一般不要命地往前衝,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嘿嘿,早點滾嘛,何必留下來受死。”王清芳喜上眉頭,她以爲這些嗜血鼠是因爲膽怯而後退。
嘶嘶嘶~~
又是一陣怪叫,嗜血鼠王桀桀怪笑幾聲,流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的神情,然後張嘴吐出一道音波。
音波嚶嚶作響,倒不是十分嘈雜難耐,也不是什麼催眠幻想音質。
隨着這一波波的音波擴散,小啼等人均是一臉的驚疑,都不知道這隻四階的嗜血鼠王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音波聲響不大,但波長悠揚漫長,穿透性極強,透過山谷內的霧氣雜質,四處擴散,一時之間,這片安靜的山谷陡然變得更加寧靜了,似是有人在吹笛鳴唱。
嚶嚶嚶~~~
伴隨着嗜血鼠王的那道音波,突然又增添了一道音波。
“這是…?”柳如風頓時臉色大變,急呼:“殺出去,快…不然全都得死在這裡。”
其餘五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嗜血鼠的音波雖然難聽,但不至於能夠形成實質的物體攻擊他們吧。
不消一會兒,又有幾道音波附和在嗜血鼠王的音波之上,嘈雜不堪。
他們這才感受到耳膜陣陣發痛,無法忍耐。
“衝出去…”隨着音波越來越多,在空氣中彼此摩擦交接,產生出極其擾人心神的音波,震得小啼等人心神晃盪,頭痛欲裂。
“全都給老子去死吧。”謝龍心煩意亂,腦袋裡像是溜進去一個人,使勁地掐着他的大腦神經,無法忍受的頭痛。
俱滅決
轟隆隆,失去理智的謝龍再次運轉神奇的金棒,掃飛幾十只嗜血鼠,立刻露出一個小空當,正要飛身闖出去,可是後邊再次涌上來一大羣嗜血鼠將空當擠滿,併發出難聽的音波配合其他嗜血鼠。
“龍哥,冷靜點。”小啼出聲,穩定漸漸失去理智的謝龍。
“你們幫我擋一會兒,我恢復一點兒力量便祭出通天船。”柳如風吞下幾顆丹藥,應該是具有回氣功能的丹藥。
“對了啊,我們還有通天船啊。”冥冥之中的一絲希望,讓衆人皆是有些欣喜。
乾坤一擊
俱滅決
…
小啼、謝龍、段黎、陶嘉怡等人臨死反撲,都將性命拋之腦後,衝殺在嗜血鼠羣中,鼠羣浪潮迭起,圍起一道高約五六丈的高牆,發動最強質的音波,侵擾六人的心神,干擾他們的行動,這種音波無法被勁氣隔絕,這讓小啼等人頻頻吃虧,不時溜過來幾十只嗜血鼠張嘴撕咬,利爪狂抓,縱是肉體強悍的小啼也是身負幾道血痕,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一隻嗜血鼠悄然溜到陶嘉怡的背後,正要張嘴咬斷她的脖頸,卻突然閃過來一道鋒利的勁氣刀,將這隻嗜血鼠切割成幾片。
陶嘉怡花容失色,若不是小啼及時相助,自己早就慘絕人寰了。
而小啼自己,卻是身負多處傷口,均是留意陶嘉怡,卻忘乎自己的後果。
“哎呀,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管什麼別人。”夜玉子罵道。
小啼不作理會,一味地廝殺,拼命,就連勁氣鎧甲也懶得催動,一隻嗜血鼠扯下他一塊肉,他便將十隻嗜血鼠轟成肉餅,完全成了一位煞氣逼人的死神,不斷地揮舞着法劍,配合着掌心的勁氣刀。
他的腦子已經被音波轟得一片空白,只記得兩件事,一是斬殺嗜血鼠,二是保護陶嘉怡,所以小啼、謝龍、段黎三人都是血淋淋的一片,而陶嘉怡,白衫之上,只是見了幾朵血花,而且不是自身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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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笨蛋,這麼拼下去,饒你是魔仙之體也招架不住啊。”夜玉子催動靈氣,灌入小啼的腦內,立刻讓他神清氣爽,恢復了不少神志。
“罡風烈鷹不是傳授了你一招玄階高級武技嗎?這裡正好那麼多試驗品,你可以試試。”夜玉子勸道。
小啼點了點頭,揮手將幾隻衝過來的嗜血鼠擊飛,立馬沉神,仔細瀏覽罡風烈鷹流轉在他腦中的武技信息。
一段虛影在腦中浮現,演示的正是罡風爪,學習起來十分便利,小啼雙手成爪,護在胸前,照着那道虛影身上經脈中能量流淌的方向和穴位,加大吞天吐地的催動,勁氣能量瘋狂流轉,沿着相應的經脈穿梭而去,呼呼~~,直至流到丹田之中,小啼感受到血脈噴張,一股壓抑的能量像是蒼龍破殼而出那般鬱悶。
照着那道虛影的姿勢,提氣下壓,將這股能量壓制一團,同時提到胸前位置,在肺嗝出非爲兩股暗流,潛入手掌,直到雙手五指之中,奮力甩出。
罡風爪
五指力道非常,徒有劃破天穹之勢,十道劍光,相互交錯,震動空氣,忽然狂風大振,劍光融入罡風之中,形成一道道驚天動地的爪印,範圍之廣,攻擊之強,聞氣息可得知。
相互交錯的爪印轟在嗜血鼠牆之上,立刻分爲無數銀光利刃,如同一座絞肉機衝進肉堆裡,慘叫不絕,血沫沖天而起,這麼一面五丈多高的嗜血鼠牆,頃刻間,生生被一招罡風爪絞成了一堆堆血肉。
風聲乍停,謝龍等人臉色驚恐,看着精疲力竭,癱坐在地上的小啼,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到底有多少秘密,以他清明境界的實力,居然一招之內將數百隻嗜血鼠全部斬殺,就連那隻嗜血鼠王,儼然也成了肉堆中的一部分。
“罡風爪,玄階武技,果然恐怖,只是代價實在太大,幾乎用盡了體內的最後一絲勁氣能量。”小啼暗自驚歎。
“呵呵,不愧是罡風烈鷹的絕技,練制小成就有如此威力,不錯不錯。”夜玉子撫弄着鬍鬚,讚歎道,不知是在讚賞小啼的悟性極高,還是罡風爪的威力極強。
“小啼,剛纔是…?”謝龍跪坐在小啼面前,駭然道。
小啼留意了一下週圍,擺了擺頭,輕聲道:“這件事我確實無法奉告。”
謝龍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既然小啼不願相告,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很識趣地沒再追問下去。
“好了,大家快上船。”柳如風的面色有些好轉,祭出仙氣騰騰的通天船。
六人匆忙上船,也不管那水潭之中依稀存有的幾顆水漿果,畢竟剛纔的殊死搏鬥,讓每個人心裡都深深知曉了寶貝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的道理,若是繼續待下去,難保又會生出什麼變故,再說他們手裡已經有了十顆水漿果,也不必去爲了幾顆水漿果拼命。
而王清芳此時,正杵在船艙之中,心裡盤算着如何將這十顆水漿果獨吞,可是思前想後,她發現,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於是暗自下了決心,就算分攤,她也要三個以上。
很快,六人都已經安全抵達了低谷之上,鳥語花香,陽光普照,衆人不免覺得這片天地的空氣似乎更加清新,陽光更加溫暖了一些。
王清芳不動聲色,安靜地呆在一旁的草地上,心裡甚至在僥倖地暗想道:“他們可能將這件忘了吧,嘿嘿,都是我的咯!”
可是背後突然響起的腳步聲,立刻讓她從美夢中回過神來,她轉頭瞄了一眼,赫然是柳如風。
“柳師兄,你…你有什麼事嗎?”王清芳語氣低沉,心虛道。
“交出來吧…。”柳如風單手負在背後,另一隻手伸了出來,神態嚴肅正氣,一副不容反抗的樣子。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王清芳咬牙道。
“臨時搗亂,動用私刑,我要是告到門內,夠你面壁十年了,你還敢裝傻?”饒是柳如風性子溫和,也耐不住王清芳的得寸進尺。
“什麼動用私刑,這都是他們逼的,一個妓女的兒子,一個土包子,死了活該。”王清芳厲聲吼道。
“屢教不改,實在是有辱師門,行,我就成全你。”柳如風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手掌氣流浮動,一把透明的勁氣劍立刻被其緊握在手心。
“你敢,你殺了我,我舅舅立刻殺了你們所有人。”王清芳嘴裡的舅舅自然是神機門真傳弟子王青雲。
勁氣劍稍稍停頓了一下,又再次刺了下來,如此近的距離,被獅龍彈轟成重傷的王清芳自然是躲不過。
隨着勁氣劍的靠近,王清芳的心裡終於產生了懼意,眼色驚恐,嘶喊道:“師兄,我錯了,這些水漿果我都不要的,你拿去吧。”
勁氣劍在王清芳頭頂半寸左右頓時停了下來。
王清芳掏出懷裡的包裹,裡面正是靈氣飄散的水漿果。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柳如風提着小包裹,暗諷一聲,徑直向小啼他們走去。
十顆水漿果,擺放在草地之上,色澤誘人,清香撲鼻,其中蘊含着一股強大的靈氣。
“這四顆,是你們的。”柳如風抓起四顆,遞給小啼、謝龍兩人。
謝龍激動無比,原本以爲自己能夠分到一顆算是不錯了,沒想到居然有兩顆,小啼則是不鹹不淡地抓在手心,悄然傳給乾坤鐲裡的夜玉子。
“呵呵,上乘的水漿果,煉製出的強體丹定會效果更佳。”夜玉子笑道。
“哼,暴殄天物…”王清芳暗損道,但除了段黎瞅她一眼,其餘人都是根本不予理會。
“氣死我了,詛咒你們,吃了全部去死吧。”王清芳扯斷一根青草,心裡狠狠咒罵。
嚓嚓~~
一隻纖瘦卻精悍的大手伸了過來,手心裡放着三顆滴溜溜的小果子,水漿果。
王清芳擡起頭,望着面色嚴肅的柳如風道:“爲什麼他們兩人四顆,我們兩卻是三顆?”
“因爲我們的命都是小啼師弟救的。”柳如風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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