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國家社會來的要高,在中國想要真正地站住腳跟沒有點手腕那是斷然行不通的,而想要真正地在這個社會如魚得水,那麼活泛的人際關係脈絡的重要性就凸顯了出來,我曾聽過這麼一句話,在中國的一個縣長若是放在美國,那是能夠有資格去競爭州長乃至國會議員的。這種含蓄而片面卻又顯得恰如其分的比喻正是點出了在中國複雜的社會關係所顯現出來的症狀。蕪道,你說真正驅使我們生活的社會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根本原因,是什麼?”慕容鱈痕依舊靠在葉蕪道的後背上,感受着男人的後背潛藏着的那份讓她感動的溫暖和安全感,用一種近乎夢囈的語氣,說。
“人性的複雜。當淳樸和自然離我們遠去,鋼鐵森林中的人們臉上日益旺盛的刻薄和麻木就是對我們自身最大的控訴。”葉蕪道用一種儘量宏觀的角度回答了慕容鱈痕的問題,恰好此時,旁邊的陽臺門卻打開了,那是葉清歌的房間。
“這大晚上的,莫非姑姑也有閒情逸致跑出來吹着冷風賞月?”看着走出陽臺的葉清歌,葉蕪道收斂的那股純澈卻自然的輕傷,用一種世人最熟悉的葉蕪道式的調侃和玩味對葉清歌道。
葉清歌淡淡地看了葉蕪道和他的身後因爲她的出現而羞紅着臉放開雙手的慕容鱈痕,說:“別和我嬉皮笑臉的耍嘴皮子,我問你,你現在喝的中藥的方子哪裡來的?”
葉蕪道看了看葉清歌,說:“是經藏的。”
葉清歌聽到了這四個字,卻悄然皺起了眉頭,聰慧如慕容鱈痕,見到葉清歌這樣的女人都爲這四個字皺起眉頭,馬上就明白蕪道口中的這個人,一定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既然是她的,那麼理當是最安全不過的,我也看過,的確是一副妙方,不是浸潤多年中醫之道的人是斷然開不出來的。只是那副方子已經不適合調理你的身體了,明天我會寫一副新的方子給你,你就按照那個方子來。”葉清歌說完,就轉身進房間了。
葉清歌裡去之後,葉蕪道笑嘻嘻地拉着慕容鱈痕的手,轉過身來背靠着欄杆,把慕容鱈痕拉到自己懷裡面對着自己,用左手的食指尖挑起了慕容鱈痕完美的下巴,讓兩人的眼睛對視着,鼻尖輕微地接觸,葉蕪道看着慕容鱈痕澄淨的眸子,邪笑道:“小娘子,眼下月黑風高,四處無人,正是你我好好溝通溝通感情的大好時機,小娘子可有何感想?”
雖然身體已經很習慣於葉蕪道這種暗香浮動式的,但是慕容鱈痕精神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害羞和閃躲,抱着能躲則躲的心態,慕容鱈痕輕輕扭動着身體企圖逃跑,略帶些羞澀的眸子閃躲着葉蕪道讓她身體忍不住產生害羞的反應的眼睛,說:“蕪道,不要鬧了好不好,在這陽臺上,姑姑和爸媽他們很可能隨時出來的。”
慕容鱈痕無意識的扭動更加讓葉蕪道的身體產生了原始的反應,對彼此的身體無比熟悉的兩人幾乎清楚對方身體的每一個敏感點,葉蕪道的手輕輕滑過慕容鱈痕的後背,含蓄而不過於粗魯的手段很輕易地勾起了慕容鱈痕從來就不氾濫的純情,葉蕪道橫抱起了慕容鱈痕的身體,說:“那麼我們就進去交流交流。”
第二天清早,葉蕪道起牀繞着別墅慢跑一圈之後回來,卻見到擎蒼手臂上和腿上掛了幾塊啞鈴正在聯繫最基本的扎馬步。擎蒼有板有眼的姿勢讓葉蕪道點點頭,走到擎蒼身邊,笑着問:“小天,吃早飯了嗎?”擎蒼下意識地想要撓撓頭,但是卻發現自己的手正吊着一個大啞鈴,於是只好回答:“大叔說了,扎完一個小時才準吃飯。琊子哥,這樣能有用嗎?”
葉蕪道笑着拍了拍擎蒼的腦袋,說:“習武最重要的就是基礎的紮實與否,小天各方面的素質都不錯,但惟獨一點就是因爲起步晚,所以基本功是要落後別人一大節的,而基本功中,扎馬步可謂是練習下盤的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其實簡單一點說,就是有用,而且有大用!”葉蕪道說着說着見到擎蒼一臉的迷惑,最後索性就直接回答了一句有用,聽到了這兩個字,擎蒼一臉的認真,說:“小天聽琊子哥的,琊子哥說有用,那小天一定會很努力的練習的。”
葉蕪道點點頭,不再多說,而是在一旁練起了太極。
太極能修身,更加重要的是這門精深的武學能夠養性。而太極之所以能夠風靡全國乃至在全球的華人中都掀起一股經久不衰的熱潮,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修身和養性這兩點。在太極出現之前武學二字向來就不缺乏殺伐和霸道,但是太極卻是真正地能夠把圓潤通達融合進武術中的一門博大精深的武學。
正如中國太極宗師陳道陵的那句話,沒有人能夠真正地懂太極。以其毫無爭議的太極宗師的身份尚且如此,其深奧程度可見一斑。
一套陳氏太極從起手式到第八十三式收手,葉蕪道打來時行雲流水,太極向來就是外行熱鬧內行看門道的,或許在常人眼中葉蕪道這一整套的太極拳或者乍一看上去沒有什麼驚豔之處,但若是任何一個練過幾年太極的人過來一看便能夠初窺其中的奧妙,太極固然以修身養性爲主,韻合自然是其於其他拳法最大的區別,能打太極和會打太極雖然僅僅是一字之差,但是卻有着天地之別的,而能夠將一套太極拳行雲流水地打下來和依葫蘆畫瓢有樣學樣的一招一式的死板照搬同樣有着本質的區別。
最後最好了早飯的楊凝月來叫葉蕪道和擎蒼吃早飯,不過因爲葉河圖規定的一個小時還沒有到,所以擎蒼打算先扎完馬布之後在去吃,不過被楊凝月一句沒吃飽飯怎麼有力氣練功打發了之後,擎蒼爲難地看着葉蕪道,葉蕪道聳聳肩,說:“老頭最怕我媽。去吃飯吧。”見葉蕪道點頭了,擎蒼才樂滋滋地拿下了身上的啞鈴,不過擎蒼還是很小心地把啞鈴拿回了遠處之後才跑回來,見到了這一幕,楊凝月對擎蒼這孩子越發的滿意起來,大道理人人會說,但是恰恰證明一個人的本質卻都是那些被忽略的細枝末節。
早飯時很普通的小米粥,一些饅頭和油條並不算是豐盛卻絕對很家常的小菜。吃飯的時候,葉清歌拿出了一張方子,對正風捲殘雲的葉蕪道說:“這張方子,你拿去煎。”點了點頭,葉蕪道接過了葉清歌手上的紙,隨手就塞進了兜裡,嚥下一口油條說:“姑姑今天要出去?”
葉清歌習慣性地揚手就敲了葉蕪道一個板栗,說:“是不是想要問爲什麼我不給你買好藥再給你煎好?”
雙手抱着頭的葉蕪道眼底的溫馨一閃而逝,繼而嬉皮笑臉地說:“哪能啊,這些粗活怎麼能讓天仙一樣的姑姑去做,當然是我自己來!”
楊凝月看着葉蕪道,寵溺道:“都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了,還這麼天天沒個正行。”
葉蕪道哈哈笑道:“老媽,你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你還是一個孩子的奶奶了呢,如果不是這樣提醒我自己的話,光看老媽你的外表,我真的會把這件事情忘掉的。”
膚淺的女人就如同一張彩畫,煞是好看,但是卻經不起時間的雕琢,過不了多少的日子,色彩最鮮豔的那些年華褪去之後取而代之的就是泛黃和蒼老,乾枯亦取代職取代之前的鮮豔,人老珠黃,說的就是這。而另一種女人卻是如同深藏的正宗女兒紅,越久,越純,越香。無怪乎說真正的美麗是需要歲月的沉澱的。真正的美並非是乍一眼的驚豔,而是一種回味悠長的態度。
顯然,楊凝月正是那種越醇越香的女人。
葉蕪道的討好讓楊凝月夾了一個饅頭放在他的碗裡,繼而說:“我今天就要去福建了,因爲這邊的事情耽誤了一天,所以今天就要去上任,而我去了福建以後,你自己安分點,有什麼事情的話就打電話,知道嗎?”葉蕪道放下筷子,點點頭,說:“老媽,你自己也小心點。”
楊凝月笑着搖搖頭,說:“我還能有什麼事情。”說完,站起了身來去樓上整理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