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輛邁巴赫62房車駛入杭州城區的時候帶起了足夠驚豔的目光,不溫不火的邁巴赫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沉穩有力,不張揚,慢慢地駛進了水晶宮大酒店。
水晶宮酒店門口,一個大概三四歲的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安靜地坐在門口的階梯上面,粉嘟嘟的小手託着下巴怔怔地出神,不知道小丫頭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是小女孩身邊乖乖地臥着一條巨大的藏獒,藏獒身上的長毛遮擋了它的表情,但是從偶爾眼中露出的兇光來看,絕對是能夠秒殺普通人的主,藏獒兇悍,但是卻如同家貓一般乖巧安靜地臥在小女孩身邊的地上,每當又人靠近的時候它就擡起頭盯着靠近的人,很顯然,只要再靠近一步到了它認爲危險的距離內,這隻藏獒絕對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
小女孩託着下巴手腕上帶着一串佛珠的雪嫩手掌中牽着一條繩子,而那繩子連在藏獒的項圈上面,每當藏獒擡起頭盯着靠近的人露出兇悍的神色的時候,被牽動的繩子就會提醒小女孩,這個時候小女孩就會拍拍藏獒的大腦袋,如同哄洋娃娃般:“乖。小黑乖哦,爸爸就快來了,不要急嘛,你看,我都不急。”
每當小女孩安撫之後,藏獒的喉嚨發出幾聲咕噥算是迴應,然後安靜地臥回去。
小女孩驚世駭俗的動作顯然讓周圍的人爲她捏一把汗,幾乎誰都不會懷疑這頭藏獒一口能夠吞進半個成年人,要是忽然兇性大發。誰都不忍心看着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精緻女孩兒慘遭狼吻。
這個時候一個帶着墨鏡和大太陽帽的女人坐在了小女孩身邊,小女孩擡頭一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媽媽。”女人伸出完美無瑕的雙手,帶着些心疼和寵溺:“磐若,爸爸還要一會纔到呢,我們到裡面去等他好不好?”磐若倔強地搖搖頭,堅定地說:“不,磐若要在這裡等爸爸,好讓爸爸第一時間看到我,媽媽,你也一起和我等吧,給爸爸一個驚喜好不好。”女人露出的半張臉露出一個讓神都會失神的笑意,嘴角微微翹起,看着眼前的女兒,似乎想到了轉眼之前自己還是和女兒這麼一樣大的時候,蕪道經常拉着自己偷偷溜出保鏢的視線自以爲聰明地私奔,結果每一次都是失敗告終。
“好。給爸爸一個驚喜。”女人拉起女兒的手,被墨鏡遮擋住的眸子流溢出來的是平緩而安靜的等候,不太激昂,不太熱烈,卻源遠流長。
這種等候已經成爲了習慣,深入骨髓。
當葉蕪道從老遠見到雀躍的小磐若如同快樂的小精靈向邁巴赫跑來的時候的確給了他足夠的驚喜,邁巴赫一個急剎車停下了身體,繼而車門被打開,葉蕪道從車上下來,臉上露出由衷的笑意,張開雙手,小精靈入懷。
小磐若把腦袋貼在葉蕪道的胸膛上面,安靜地嗅着爸爸身上安全好聞的味道,滿足地嘆了一口氣,竟然閉上眼睛。
葉蕪道把小磐若抱在懷裡,捏了捏小磐若如同陶瓷般精緻的鼻子,醇厚的聲線沒有了輕佻和玩世不恭,沒有了城府和滄桑,有的盡是單純的快樂。
“磐若怎麼來杭州了。”
小磐若睜開眸子,燦若星辰的眼中閃爍着狡猾而快樂的光芒,腦袋一歪靠在葉蕪道的肩膀上面:“爸爸猜。”
葉蕪道抱着小磐若向慕容鱈痕走去,而慕容鱈痕早就已經拿下了墨鏡,沒有撲上來和女兒一起在自己的丈夫懷裡哭泣,而是帶着清淡而滿足的笑意靜靜地看着重逢的父女兩。
“爸爸猜是磐若被人欺負了,然後跑來找爸爸報仇來了。”葉蕪道見到磐若臉上不樂意的表情哈哈大笑,磐若細嫩的手掌伸出來在葉蕪道的下巴上面摩挲了一會,然後皺着眉頭說:“爸爸你的鬍子都不刮,都快張長了。”說完,就跳下了葉蕪道的懷抱,騎到了藏獒的身上耀武揚威地說:“纔不會呢!有小黑在磐若纔不會被欺負。”
葉蕪道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還記得自己而搖頭晃腦的藏獒,輕輕牽起了一邊慕容鱈痕的手,問:“怎麼忽然來杭州了?”
慕容鱈痕把頭靠在葉蕪道的肩膀上面,讓整個世界隨之起舞癲狂的小臉上面滿是眷戀和依賴。
“爸爸忽然說你回到杭州處理一些事情,而後來聽說你也要來杭州,磐若就哭着喊着要來,後來家裡人被她鬧得沒辦法只好讓我帶着她和爸爸一起來杭州了,還有這頭在成都軍區被訓練了三年的藏獒,聽說這頭藏獒可是在一次軍區特種大隊比賽中立下了一等功呢。”
慕容鱈痕說着說着俏臉忽然悄悄地爬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因爲葉蕪道在磐若看不見的角度悄悄把手換上了慕容鱈痕的小蠻腰,並且還十分不規矩地動作着。
慕容鱈痕驚慌地看了看並不知情的磐若,還有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發現之後悄悄鬆了一口氣,要是被自己的女兒見到的話,她可真的要羞死了。
而這個時候,原本一直很安靜的藏獒忽然擡起頭,眼神中露出兇悍的神色,還有如臨大敵的戒備,喉嚨中咕噥着威脅的。熊厲的眼神緊緊地盯着那輛邁巴赫,似乎隨時準備衝出去。
車上下來一個男人。
銀髮,銀眸,一身雪白色的類似中山裝剪裁的休閒西裝,邪異得男女通殺的臉上滿不出波瀾,整個人如同散發出魅惑氣息的神祗,吸引一切無知的凡人進入一觸即死的誘惑。
什麼樣的人會擁有這樣的氣勢,什麼樣的人會擁有這樣的氣質,什麼樣的人會擁有如此魅惑得男女通殺的外表,什麼樣的人能夠十萬億衆生驚起波瀾,我自獨飲一杯風霜?司徒上軒,一個讓整個歐洲顫抖讓全世界的黑手黨膜拜的男人。
葉蕪道見到司徒上軒微微勾勒起的嘴角,露出無奈的苦笑,蹲下來拍拍藏獒的腦袋安撫下它,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又讓這個傢伙生氣了?
司徒上軒走到葉蕪道身邊,看着精緻得讓女人尖叫的慕容磐若,原本上翹的嘴角向下微彎,露出一個讓慕容磐若瞬間就好感劇增的笑意:“小姑娘好可愛,叫什麼名字?”
慕容磐若正兒八經老氣橫秋地伸出手說:“我叫慕容磐若,這是我的媽媽,這是我的爸爸。這是小黑,它很兇的噢。”司徒上軒眸子中滿是讓人醉去的輕笑,說實話,司徒上軒對着一個人笑的時候,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的意圖,就連葉蕪道這樣的人都不太確定他的心思。
司徒上軒第一次對除了葉蕪道之外的人伸出手,和磐若握了握,清潤的嗓子沒有了與世隔絕的不屑與清傲:“我叫司徒上軒。”而後,司徒上軒站起身來,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看着對面笑得始終溫柔的女人,眸子中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不服與些微醋意。
“你好。”慕容鱈痕主動伸出手,說:“我知道,你是司徒上軒。”一個想愛,卻不能愛的女人。慕容鱈痕在心中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