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雨澤一個早起,匆匆吃過飯,就趕往秦遠的家裡,今天他要做一個合格的伴郎。
露露站在窗前,看着雨澤絕塵而去的車子,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她用盡心機,如此的愛着這個男人,可是,不管她怎樣,他除了在藥力、和酒醉分不清自己是誰時,和自己發生過僅有的兩次肌膚相親,再也沒有過其它親暱的行爲。
露露現在不敢覬覦他酒醉後,她趁虛而入,因爲上次,他沉醉後,她被他誤認爲穆與寒,在他體下承歡後,翌日,他就出走了。
“雨澤,我要怎樣,你纔可以多看我幾眼?”露露的心悽苦着。
雨澤趕到秦遠家,只見秦家大院到處一片喜氣。一排林肯、奔馳、勞斯萊斯、寶馬組織的迎親車隊陣容,豪華又富麗,一看就風光氣派無限,盡顯大戶人家的奢華和上檔次。
歐陽冰焰家的親朋好友此刻都聚集在歐陽冰焰姑姑在北京的分公司裡,大家此刻都在翹首期盼新郎的到來。
大冷的冬天,歐陽冰焰穿着潔白的婚紗,批了件雪白的狐皮大衣罩在身上,坐在溫度適宜的空調房子裡,她玫瑰花一樣精緻的臉,在婚紗和形象設計師的修飾下,更顯得豔麗動人。嬌俏可愛。明麗中,又有幾絲嫵媚。身旁的伴娘,也是一天生絕色尤物,一雙眉目顧盼生姿,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秦家的迎親隊伍終於出現在了歐陽冰焰的公司門前。秦遠一襲白色的西裝,更顯得玉樹臨風。雨澤一襲淺灰短款風衣,也顯得氣場十足。
這一對令人驚豔的男主角和男配角,一踏入歐陽家臨時搭建的禮堂,頓時讓大家歎爲觀止。歐陽家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不由唏噓着,大家小聲議論:“真是一對珠聯璧合的玉人呀。”
親友中有人說:“看,那伴郎的氣度也不煩,誰家有女,趕快託冰焰介紹介紹吧。”
歐陽家的衆親友中,鮮有人知道,那個氣度不凡的伴郎,曾經是歐陽冰焰指腹爲婚的未婚夫。知道的幾個人,都是歐陽家的至親,大家自然緘口不言。
秦遠和衆迎親的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撬開了新娘的房門。秦遠看見身着白色婚紗的冰焰,名利動人的容顏,一個橫抱,撈起新娘就向自己的婚車跑去。
雨澤和伴娘以及衆多親朋好友們就跟着一路小跑上了車。
一排迎親的豪華車隊,在北京的長街上徐徐前行,路人不由驚訝睜大着雙眼,“這是誰家娶媳婦嫁女呀,陣容這麼大?”
車隊在北京飯店門口緩緩停了下來,那些車,隨即在交警的指揮下,各自歸位。
北京飯店最大的禮堂裡,被鮮花全部包圍,整個禮堂籠罩着花香和喜氣。
秦遠和歐陽冰焰站在婚禮臺上,在婚慶主持人激情高昂的演說中,款款向衆來賓致禮。
雨澤此刻站在婚禮臺旁,看着秦遠和歐陽冰焰,神思卻不由自主的飛在了他和穆雨寒在這裡的第一次相遇的情景中。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正是鮮衣怒馬,風流倜儻的紈絝公子,可是,只因爲那一相撞,那一驚鴻一瞥,他就牢牢記住了穆雨寒的容顏,那一撞,就讓他心生情愫,念念不忘。
他曾經幻想過多次,他要讓她做自己最美麗的新娘,可是
,如今卻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在雨澤的神思中,婚禮臺上的一對新人已經完成了整個儀式,待新娘換上敬酒的禮服,雨澤纔在伴娘的提醒下,中斷了自己的遐思。
他端着酒杯,和伴娘跟在新郎、新娘的後邊,每一桌依次敬酒。
露露也如約而來的參加婚禮了,只是,她沒有和雨澤的父母、還有汪爺爺同坐一桌。她望着一襲短款銀灰色風衣、更顯得俊朗的雨澤,眉目中頓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苦。
曾幾何時,她做夢都想擁有一場這樣盛大的婚禮,能和雨澤穿上夢寐以求的婚服,在衆親友的祝賀中走進心儀的男人爲自己的準備好的洞房。她記得有人曾經說過:我敢脫她的衣服,就敢爲她穿上婚紗。可是,她的衣服被雨澤脫了,還被撕破了,然而,她的嫁衣卻遙遙無期。
想到這裡,她不由獨斟獨酌,待一對新人走到她的桌前敬酒,她早已喝得滿臉紅霞,索性露露的酒品好,此刻除了滿眼迷離的看着雨澤外,沒有其它異常的反映。
歐陽冰焰看着已經醉了的露露,把疑惑的眼光投向了秦遠,彷彿在問:“她怎麼來了?”
秦遠拉拉冰焰的衣角,用眼神給她示意,歐陽冰焰便有鎮靜下來。
雨澤看着露露已生醉向,雙眼迷離的看着自己,他急忙去了趟洗手間,給林海撥了個電話,讓她速來北京飯店把露露接走。他害怕露露借酒發瘋。然後,鬧得滿城盡知。要知道,今天來出席秦遠婚禮的人,無論是政界、商界,都是京城首屈一指的人物。
打了電話後,雨澤靠在盥洗間,長長的出了口氣。身在故地,怎不讓他想起雨寒,何況,他是在北京飯店,要了她的第一次。
“喝多了嗎?”伴娘突然出現在雨澤的身邊,嘴角生出一個最動人和嫵媚的笑容。
“哦,沒事!剛纔感覺有點累了。”雨澤從僵硬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呵呵,看不出在商場叱吒風雲、年輕有爲的總裁,也有我們常人不堪一擊的一面呀。需要我幫忙嗎?汪總。”伴娘依舊笑盈盈的問,臉上的笑容,彷彿春天的陽光一樣醉人。
“我暫且不需要,走,外邊去,秦遠和歐陽現在需要我們。”雨澤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恢復自己的自如先邁出了盥洗間。伴娘也尾隨其後。他們倆的一起返回禮堂,衆目睽睽下,伴娘沒有一絲赧然,倒有一絲驚喜。早已慕名汪雨澤大名很久了,今日幸運的被安排到和她一起做伴郎、伴娘,她感到非常榮幸。他的舉手投足,不覺見,已經在他的心湖起了漣漪。她剛好和男朋友分手,時下正單身着,能遇見這樣一個男人,她感覺是上天故意給自己安排的約會。
露露癡迷的把目光投注到雨澤身上,雨澤的身體,不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還是害怕這個女人萬一“失心瘋”,不管不顧的,像鬧他的婚紗現場一樣來鬧這個婚禮。他的腳步不由沉重了起來。
這時,他看見從禮堂上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不安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只見林海走進禮堂,匆匆來到露露的身邊,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輕輕挽住她,彷彿一對如膠似膝的戀人般離席而去。
雨澤剛纔警惕的眼神,終於放鬆明亮起
來,他又和伴娘談笑自如的跟在秦遠和歐陽身後敬酒。當走到一桌熟悉他們的長輩的席上時,一位長者問:“雨澤,你看秦遠已經結婚了,你的喜酒什麼時候能請我們喝呀?”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雨澤不由愣怔了一下,秦遠隨即給長者斟滿一杯酒,岔開話題道:“謝謝董叔來參加晚輩的婚禮,我先乾爲敬。”
那位姓董的長者已經會意,就把眼光從雨澤身上投到秦遠和歐陽冰焰一對珠聯璧合的玉人身上。
雨澤站在旁邊,突然竟有點手足無措起來。記憶又被拉回到年初,那差點就可以舉行的婚禮。他的眉頭不由蹙了一下,心裡又升起一股莫名的憂傷和苦痛。
伴娘看着他,眼裡生出一絲愛慕和疼惜,她悄然把自己的空杯子換到他手上,接過他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伴娘的這個不輕易被人察覺的動作,被在席間一直觀察着雨澤的母親看了個一清二楚,她不由對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子生出了好感。
今日,她看見明麗、嫵媚的歐陽冰焰,心裡還唏噓遺憾雨澤錯過了這麼美好的一個姑娘。此刻,看着他旁邊落落大方、舉止有度,人又長得如花似玉的伴娘,雨澤母親不由動起了心思,如果可能,她真希望雨澤忘記雨寒,和眼前這個明麗動人的伴娘開始一段新感情。
有了這樣的心思,待秦遠和歐陽他們過來敬酒時,汪母特意打量了一下伴娘,伴娘見這個雍容華貴的夫人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臉不由一熱,本來就粉紅的臉,此刻更紅了。突然,她聽見雨澤把那雍容的婦人喊“媽”時,聰慧、伶俐的伴娘趕忙討好、有禮有節的特意爲汪母斟滿了酒。言談舉止,透出良好的家教和出生。
汪母不由更滿意了,看是平常的一問:“小姐,你和冰焰是同學吧?以後,歡迎你和秦遠還有冰焰到我家做客。”
伴娘聽見汪母這樣在席間邀請,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她笑意盈然的答應了。旋即,又美麗的轉身,和秦遠他們走在了另一桌上敬酒。
一場盛大的婚宴,直到下午3點才結束。雨澤因爲心中有事,又替秦遠擋了不少酒,不覺走路穿連,看人成雙影了。
秦遠急忙讓人把他扶到休息室小憩。伴娘看見雨澤這樣,更是忙前忙後的照顧他。她下樓爲他買了醒酒藥,然後推開雨澤的休息室。
雨澤此刻橫躺在休息室的牀上,滿臉痛苦,嘴裡含混不清的呢喃着:“雨寒,雨寒,今天,秦遠已經和歐陽冰焰舉行婚禮了。原本,我們倆應該在他們之前就舉行一場這樣完美的婚禮呀。你在哪裡呢?”
伴娘用盡力氣,把雨澤抽坐起來,然後,把醒酒藥灌進了雨澤的嘴裡。
終於,雨澤在藥力的作用下,發出了均勻的呼吸,酒氣漸漸從他的心間彌散開。他皺成一團的眉心,也慢慢在睡眠中舒展開來。
果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此刻,雖然不是夜晚,但是,雨澤卻如願以償的夢見了穆雨寒披着一襲婚紗,和他在教堂裡舉行婚禮。奇怪的是,他夢中居然有一個長相酷似他的小男孩,牽着雨寒的曳地婚紗,調皮淘氣的喊他爸爸。雨寒溢滿幸福的微笑,在牧師的唱詞中與他互換了鑽戒。
雨澤不由在夢中露出了欣喜的笑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