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玉娘無邪的“善意”舉動,許偉和小權氏簡直將玉娘當親生孫女疼愛,摟在懷裡根本就捨不得放手。
臨到要告辭離開,小權氏纔將玉娘送還到柳氏懷中,一疊聲邀請白叔和柳氏,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帶着玉娘來家裡做客。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送到二門外。
黃子俊席間喝了不少酒,本有事要說,又怕失了儀態,只忍着頭暈腳不穩衝許巧兒使眼色,許巧兒不知他心中打算,只猜測着說道,“明天我們再來送你們。”
黃子俊笑着點頭,算是附和。
楊家人自然沒有異議,一番道別後先送走了許家人,等到張二趕着車來接人,目送權氏和曹卓向五福衚衕而去,才折身回了後院。
明天要啓程回青山村,隨身包裹許二媳婦已經收拾好。
衆人回到上房,見許二媳婦和白茶、紅茶還等在屋內,吳氏便招呼她們先下去,“你們自去休息,白茶記得收拾幾件換洗衣物出來。”
這次楊彩芽一行回去,許昌德和許二媳婦、紅茶都留在楊府,送嫁妝的時候直接跟去長史府,只讓白茶跟着楊彩芽回青山村,到時候送嫁來蘇州府的時候,也能隨行服侍
。
紅茶樂得少折騰這一趟,自然不會去跟白茶搶這個差事。
白茶恭聲應下,和許二媳婦、紅茶先退了出去。
打發大郎和玉娘兩個小的先去休息,吳氏幾個圍坐着喝茶,將婚禮的程式細節又確認一遍,才放心各自洗漱歇下。
次日用過早飯,各人的隨身行李以及要帶回去的手心特產已經裝上馬車,許昌德不跟過去,由白叔趕車。
白叔先將馬車趕去角門,吳氏送柳氏一行出來時,權氏和曹卓已經上門送別。
權氏也帶了一大包裹的東西過來,拉着吳氏和柳氏,分說裡頭的東西哪些是給哪家的。
白叔坐在馬車車板上聽着,翠花一看這是有意讓楊彩芽和曹卓話別,便也拉着大郎湊到馬車邊,聽得有滋有味。
白茶很有眼色的跟在翠花身邊。
曹卓和楊彩芽站在馬車旁半丈地遠,兩人相距兩三步距離對面而立,曹卓背手而立,微低着頭沉聲道,“路上照顧好自己,回去別再操勞家裡的事。有什麼事讓白叔或是虎子去處理,你乖乖待在家裡……”
乖乖待在家裡,等着好日子一到就嫁給他。
未盡之意溢於言表,曹卓說完笑看向楊彩芽,又有意無意的往自己腰間瞟。
腰間那個便宜荷包還赫然掛在那裡,這是在提醒她別忘了說好要給他的回禮。
楊彩芽斜睨曹卓一眼,忍着笑意順着曹卓的話茬低聲道,“怎麼提起虎子?我義父那裡有消息送過來?”
關於西紅柿推廣一事,縣令大人剛送了封信過來,順便問了下楊彩芽何時回青山村,擺明了是楊家人一回去,縣令大人就要正式開始動作。
曹卓將來信一事說了,交待道,“你義父在公事上是個謹小慎微的做派,他要是提出什麼想法,你多聽聽他的。有事就讓白叔和虎子出面,照着你義父說的辦不會出錯。”
這是對縣令大人能力的肯定,也是提點她,楊彩芽點頭應下。
臨到末,這次雖只是短暫分別,馬上就能日夜在一起,曹卓反而交待完這幾句話,就不方便再多說什麼,滿腹心事轉到嘴邊,就成了簡單幾個字,“我等你。”
楊彩芽微微笑起來,用力點了點頭。
這邊才說完話,二狗帶着整裝完畢的池方正和江立江英也出了角門——二狗帶着狗蛋、狗剩留在楊府,順帶教狗蛋狗剩這兩個小的做事。
來回護送就交給了池方正,和江立江英兩兄弟
。
回程還好,到時候還要送嫁妝先行,池方正三個護院只怕不夠用,曹卓正要開口,遠遠就聽見黃子俊大嗓門的招呼聲。
許巧兒也帶了個踐行的包裹來,黃子俊身後還跟着一隊穿着武打短竭的鏢師,和衆人寒暄過,便笑道,“這是我家鏢局的人,帶來給彩芽妹子送嫁的時候使。吃住保鏢的費用都由我家裡出,你們可千萬別客氣,有事情只管交待他們去辦。”
一隊十數人的鏢師齊聲拜見過,就自發散開,護在馬車兩邊。
這餞別禮可是送到了楊家人的心坎上,曹卓放下心來,拍了拍黃子俊的肩膀,吳氏幾個忙謝過。
收好多添的幾個包裹,和來送行的人團團告別,楊家馬車慢慢駛出三角衚衕,往蘇州府城門揚塵而去。
回程一路住驛站有大隊護衛,順利走了兩天,日落之前楊家馬車帶着大隊人馬拐下官道,駛向青山村大道。
新年還沒過,青山村仍是一片濃重的年味。
權氏留在長史府,青山村曹家徹底空置下來,往後只做長史府別院,鑰匙和看院子的事都交給楊家二房。
白叔讓池方正領頭,帶着江立江英,和鏢師暫時安置在曹家裡,給西牆小門先上鎖,只等楊彩芽出嫁後再開放小門——這事事先和權氏打過商量,池方正一撥人住的近便些也方便。到時候楊彩芽要從楊家舊宅出門,這一個多月總不好還大喇喇開着小門。
至於池方正一行的吃用,直接去楊家隔壁的新宅就行。
曹家那邊安頓好,楊家兩間大宅雖有李長貴家看顧着,少不得要重新灑掃一番,等全部安置好已經月上枝頭。
簡單在楊家二房搬去的新宅用過晚飯,大家一路風塵也累了,各自洗漱歇下不提。
次日天才亮,長貴媳婦就帶着兩個兒媳婦上門,後頭還跟着李廣年。
昨天楊家人回來的晚又忙亂,長貴媳婦特意今天早點過來交還鑰匙,順便說了幾句過年的情況。
零嘴鋪和小作坊都要等初六開市,長貴媳婦和兩個兒媳婦,拉着柳氏商量開市的活計,李廣年早坐不住,瞅了機會藉口去看旺財來福,拉着翠花到外頭說小話。
嘴裡問着蘇州府過年的事,眼睛卻不斷往翠花頭上的銀簪上瞟。
翠花臉色微紅,聽着長貴媳婦準備起身告辭,纔將得來的彩頭荷包塞給李廣年。
李廣年頓時笑成了傻子,屁顛顛的就把荷包掛到了腰間。
送長貴媳婦一心出門的時候,楊彩芽瞥見李廣年腰間荷包,忍不住嘴角抽抽:大郎換彩頭的時候,居然換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荷包,這下曹卓和李廣年直接戴“情侶荷包”了
。
這麼想着,楊彩芽折身回屋就抱着針線簍子,一天就趕製了一個新荷包出來。
到了下晌,家裡除了鄰里走動,村南的三家佃戶,還有林家寨的人也來拜年竄門。
趁着人齊全,楊彩芽丟開做好的針線,和柳氏翠花一起,將帶來的手信特產分成幾份,送到各家各人手上。
縣令家的那份倒是不好託人轉交,況且蘇州府這一行如何,總要親自跟縣令夫人說一聲。
楊彩芽拿定主意,將給縣令家帶的手信重新打包好裝上車,趕着吃過午飯就讓池方正趕車,往青山鎮而去。
馬車停到縣衙大街街口,楊彩芽交待池方正看好車稍等,便拐向南北坊。
南北坊坊門打開,兩坊鋪面已經在爲明天的開市做準備——青山鎮過年兩坊不開,初六之前只開夜市和集市,倒也不嫌冷清。
走進兩坊夾道拐向珍翠樓,遠遠看見珍翠樓鋪門大開,楊彩芽緊走幾步直接進了珍翠樓。
店頭夥計正忙着灑掃擺櫃,見這會兒有客上門,正要出聲讓出鋪外,請人明天再來,一見是楊彩芽,頓時換了張熱絡的笑臉。
如今的青山鎮,誰人不知道楊家這位楊二姑娘,別說她之前做生意的手段,就說後來楊家做的幾件大事都是聲名遠播的,再有楊家結的好親事,誰不願意和楊家攀關係。夥計笑嘻嘻的將楊彩芽請到雅間,拜過年說了一串吉利話,搓着手笑道,“楊二姑娘可是有什麼要緊事?這會兒店裡東西還沒擺出來,您要是想買什麼可以先說道說道,一會兒給您備齊了送到家裡給您挑。”這待遇簡直比***還***。
楊彩芽笑着搖搖頭,“倒不用這麼麻煩。只是我要做的東西恐怕要費些功夫,又急着用,所以才趕着今天過來下訂單。”
說着將畫好的圖紙遞給夥計,將上頭圖樣細細解說一遍,笑道,“這兩樣東西二月之前能不能做出來給我?”
楊二姑娘要嫁的可是曹長史,正日子定在二月十七,只怕要提早出發去蘇州府。
夥計一聽就明白,仔細看過圖紙,不敢胡亂應下,去後頭找了做首飾的師傅問了準話,才折身返回回道,“二月之前能做出來,這兩樣東西也是常見的,店裡現成有存貨。要是您今天能定下,我馬上安排下去,說不得還能提早兩天做好。”
楊彩芽點頭,夥計忙去庫裡找了上乘的貨色,捧着托盤讓楊彩芽挑選。她要的兩樣東西倒也不算稀罕物,只是在雕刻上要專業人士多花費些功夫。楊彩芽很快就選定物件,付了定金,說定做好了直接送去楊家再結餘款,便出了南坊,往縣衙大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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