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到底誰佔誰便宜?
甄命苦回頭看了她一眼,停下腳步,蹲下身去。
她一臉不解地望着他。
“上來吧,我揹你,照你這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張氏聞言有些猶豫,甄命苦不耐煩地催促說:“你兩天沒吃東西了吧?這離孫郎中那裡還有十幾公里呢,我可不想抱一個暈倒的你回去,到時候把你扔路邊可別怪我狠心,好心沒好報的事做一件就夠我受的了。”
張氏這才走到他身邊,伏在他背上,雙手輕輕摟住他的脖子。
她極力往後仰着身子,儘量不讓她自己的身子壓在他背上。
可她這僵硬的姿勢,卻讓甄命苦越發難走起來,身上像是背了塊木雕似的。
甄命苦停下腳步,說:“你要是怕被我佔便宜,剛纔就不應該上來,現在才避嫌未免也太遲了吧,你要是嫌棄我身上髒,實在不願意跟我有身體接觸,我把你放這讓那些狼叼你回去得了,我還沒嫌你身上髒呢,你倒嫌起我來了,真是莫名其妙!”
說着,作勢要將她從背上扔下去。
張氏嚇得急忙伏下身,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摟緊他的脖子,急促的氣息全呼在他的耳朵上,奇癢無比,讓他忍不住縮了縮頭。
她豐滿的胸脯貼在他背上,隨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壓迫着,愈加凸顯了它們的柔軟和彈性。
甄命苦無奈地說:“放鬆點,我還要喘氣呢。”
……
飯桌上,已經擺滿了香噴噴的菜餚,有十幾樣之多。
看得出來,爲了甄命苦的到來,月兒着實下了一番苦心。
張氏已經換好了一身整潔好看的衣服,臉也洗乾淨了,恢復了她嬌美的模樣,正襟坐在桌子旁,眼睛不時地瞄一下桌上的飯菜,看她偷偷吞口水的樣子,顯然已經餓壞了。
杏兒坐在一旁親暱地拉着她的手,在她耳邊說着什麼,張氏顯得有些拘謹,有一句每一句地迴應着杏兒。
“甄哥哥真的把你從邙山揹回來的啊?十幾里路呢!”
張氏紅着臉點了點頭。
杏兒感嘆道:“沒想到他那麼瘦,竟然這麼有力氣,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甄命苦剛好撩開門簾,從屋子外走進來,聞言感嘆道:“我這是被逼出來的,我這腰都快斷了,下次再有這種事,打死我也不幹了。”
他身後跟着十天不見肥龍,此時的肥龍已經瘦了一大圈,身材結實了很多,皮膚曬出了古銅顏色,竟有那麼幾分粗獷豪雄的樣子了。
這時,月兒將最後一旁炒好的菜給端了上來,見甄命苦進來,婀娜多姿地走到他面前,跪倒在地,朝他盈盈一拜。
甄命苦急忙將她扶起身:“月兒妹妹,這是做什麼?你再這樣我可轉身就走拉!”
月兒聞言眼眶登時紅了。
肥龍急忙爲她解圍說:“月兒,你也別跟甄哥太客氣,他是把你當妹妹才這麼拼命爲你想辦法的,甄哥說了,只要堅持每隔一段時間打一針抗生素,再配合一定的鍛鍊,你的病很快就會好了。”
甄命苦愕然回過頭看了看肥龍,又轉過頭看了看月兒,接着一巴掌排在肥龍的肚子上,笑道:“看來池塘挖得挺賣力啊。”
肥龍一邊撓頭一邊偷偷地看滿臉羞紅的月兒,臉上全是傻笑:“差不多挖好了。”
月兒紅着臉匆匆轉過身,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
在場的人中,只有張氏這個局外人一臉不解地看着這突然變得奇怪的幾個人,幸好杏兒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她臉上才露出恍然的表情。
孫郎中笑着說:“來,都坐下吃飯吧,今天難得大家這麼齊,喝些酒吧,月兒,你今天破個例,敬你甄哥哥和張姑娘一杯。”
月兒端起杯來,在甄命苦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未喝酒,臉先紅,“月兒敬甄哥哥一杯,謝謝甄哥哥救命之恩。”
用袖子口掩着臉,一仰而盡。
“以後可別再幹傻事了,雖然現在因爲條件限制,還沒有足夠的藥物根治你的病,但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有辦法的。”
“月兒知道了。”
甄命苦笑了,跟着她喝了一杯。
月兒又斟了一杯敬張氏,感謝她出手相助,張氏推辭不過,在杏兒的起鬨下,跟着喝了,酒剛落肚,臉上便如同朝霞般紅潤動人,略帶嫵媚憨態,看得連上了年紀的孫郎中都不由地有些發呆。
肥龍偷偷用手捅了捅身邊的甄命苦,壓着聲音,一臉怪笑地問:“甄哥,怎麼回事?十天沒見你來,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啊。”
“以後再跟你詳細說,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別瞎猜。”甄命苦小聲阻止了肥龍繼續追問一些讓張氏難堪的事,轉過頭對孫郎中說:“對了孫老,有件事想讓您幫忙。”
孫郎中一臉好奇,他實在想不出憑甄命苦的本事,還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
“我想讓張老闆娘在你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不知道方不方便?”
沒等孫郎中說話,杏兒便一把抓住張氏手,歡喜雀躍道:“張姐姐,你要來跟我們一起住嗎?”
“打擾你們了。”張氏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杏兒的熱情,讓本來拘謹的她放鬆了不少。
孫郎中笑着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就是多雙筷子的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老夫這裡房間不是很多,只能委屈張姑娘跟杏兒擠一間房了。”
張氏站起身來,朝孫郎中鞠了一躬,說:“能有一個住的地方,小女子已經感激不盡了。”
孫郎中大笑:“那就好,那就好,你就在老夫這裡住下吧,喜歡住多久就住多久。”
杏兒一臉雀躍道:“太好了!張姐姐,吃晚飯我帶你去我房間看看,我的牀很寬很大的,以前我和月兒姐姐環兒姐姐一起睡都不會擠。”
關於張氏的事,孫郎中他們也沒多問,其實不用問他們也能隱約猜到張氏肯定是惹上了什麼大麻煩,暫時不能回洛陽城裡了,不然她一個女子,怎麼願意寄居陌生人的家裡。
吃過午飯,甄命苦便藉口說還有事要做,留下了十多兩銀子,又說了些讓張氏放寬心,安心住一段日子,等事情忙完了再來接她回去的話後,這才起身離去。
張氏呆呆地目送他孤身一人步行離開,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這才收回目光,卻發現衆人都盯着她看,臉色一慌,拉了拉身邊杏兒的衣角,小聲說:“杏兒,帶我去你房間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