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易成家出來,林楓帶着徐美麗到商場買禮物,準備去拜訪朱正義。
林楓先給林德利打了一個電話,問了問朱正義平時喜歡什麼,林德利說朱正義就好一口酒,於是林楓和徐美麗就到商場的菸酒專櫃買了兩瓶飛天茅臺和兩瓶拉菲酒;因爲朱正義家就住在附近,於是兩個人也沒坐車,就這麼提着袋子步行而去。
走着走着,一陣嘈雜聲吸引了兩人的目光,擡頭一看,街對面一羣人正在上演全武行;奇怪的居然是一羣當兵的正在圍着一個穿着校服的學生狂毆,而那個學生也不是單純捱打,此刻他正揮舞着自己的拳頭拼命反抗,可惜寡不敵衆,攻擊力更是比當兵的遜色太多,很快他就只有捱打的份而沒有還手之力了。
當兵的會當街暴打學生?而且還是這麼多人打他一個,林楓有些傻眼了,趕緊走過去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大聲道:“警察,都給我停下。”這一幕讓還在打鬥的雙方同時停下了手來。
那名捱打的學生默默地注視着這邊,那羣當兵的卻從中走出一個人來,看了看林楓的警官證,冷笑一聲,一把奪過林楓手裡的警官證就給扔在了地上,還用腳用力踩了兩下;林楓氣得頭上青筋直冒,厲聲道:“給我撿起來。”
那人不屑地一聲冷笑,把腦袋湊過來道:“老子就是不撿,你他媽有種打我呀?”
“我操|你姥姥!”林楓暴喝一聲,抓住那人的肩膀反手一扭,就把他壓在了身下,接着林楓逮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啪的一聲脆響,那人發出鬼哭神嚎的一聲嚎叫,慘叫着倒了下去,在地上拼命地捂着手慘叫,他的胳膊被林楓給弄斷了。
當兵的和那名學生都嚇傻了,過了好一會兒,幾名當兵的纔回過神來,指着林楓罵道:“你他媽找死。”說完就朝林楓衝了過來;林楓急忙把徐美麗護在身後,順手從袋子裡提了一瓶拉菲酒出來,一名當兵的剛衝到跟前,林楓二話不說,直接把拉菲酒瓶砸在了他的頭上,嘩啦一聲,鮮血夾雜着酒和碎玻璃四濺,那人捂着腦袋慘叫一聲就倒了下去。
後面幾個當兵的不敢動了,停在那兒不知所措地看着林楓;林楓手裡捏着破碎的拉菲酒瓶,怒目圓瞪地看着面前的幾個人,沒有人會懷疑,這會兒誰要衝上去,鐵定被破酒瓶扎身上。
雙方就這樣對峙了二十多分鐘,誰也沒有後退,當然也沒有前進一步;就在這時,警笛聲響起來了,來的卻不是警察,而是一隊隊荷槍實彈的軍人;最前面一輛軍用吉普車上走下來一個少將軍銜的將軍。
令林楓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被打斷了手臂的傢伙朝着少將大聲道:“爸,您怎麼纔來呀。”原來是兒子捱了打,老子出面來扎場子的。
少將一看見躺在地上的兒子,就趕緊跑過來蹲在了他身邊,急切地問道:“小成,你沒事兒吧。”
那小子也是個演技派,本來這會兒已經沒那麼痛了,一聽到老爸的關懷,馬上露出一副痛苦萬分的表情,“爸,我的手讓這小子給打斷了。”
少將擡起頭來,正好看見提着破酒瓶的林楓和站在他身後的徐美麗,他二話不說,朝林楓和徐美麗一指,“把他們兩個給我抓起來,押回部隊。”
林楓知道,今天他倆要是被這羣當兵的押回了部隊,那絕對是菜市場的鱔魚,死的多活的少,偏巧靳戰東又不在,所以他急忙後退兩步,小聲對徐美麗道:“姐,你快跑。”接着他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破酒瓶,擋在了衝過來的幾名軍人面前。
徐美麗哪裡肯拋下林楓獨自逃命,她想都沒想,又從口袋裡提了一瓶拉菲酒出來,舉着酒瓶和林楓站在了一起;林楓急了,“姐,你快走呀!”
徐美麗的語氣堅定萬分,“要死咱倆死一塊兒,上刀山下火海姐都陪着你。”
林楓還來不及爲徐美麗的深情厚意感動,說話間,幾名當兵的已經衝到了跟前,二人同時掄起酒瓶,兩聲脆響過後,前面的兩名軍人慘叫着倒在了血泊中;少將徹底火了,指着二人厲聲喝道:“再敢拒捕,就地擊斃!”
嘩啦一陣拉槍栓的聲音,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林楓和徐美麗,就在這時,徐美麗忽然張開大手擋在了林楓前面,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快跑!”
“姐!不要啊!”;砰!槍響了;林楓驚得動心駭目,三魂七魄都離開了身體;不過徐美麗卻並沒有倒下,順着槍聲,林楓看到街角處赫然出現了另一羣軍人,一名四顆星的大校手持一把八一槓自動步槍對着天上,槍口還冒着縷縷青煙,開槍的不是別人,正是林楓要去拜訪的朱正義。
原來林楓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就給朱正義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去他家拜訪,朱正義在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林楓過來,恰好剛纔那名捱打的學生正是朱正義的兒子,他趁亂跑回了家裡,把路上的情況給朱正義一說,朱正義就斷定林楓出事兒了,於是他趕緊集合部隊趕了過來,正好看見林楓和徐美麗被槍指着,朱正義大驚失色,拿過衛兵的八一槓想都沒想就開槍了。
少將一看朱正義開了槍,走過來厲聲喝道:“朱正義,你搞什麼?把槍給我放下!”看這架勢少將應該認識朱正義,而且還是朱正義的領導;不過朱正義並沒有買賬,他冷哼一聲,瞪着少將破口大罵道:“覃文昌,你個狗日的,你少跟我這兒放屁,居然敢拿槍指着我侄子,老子跟你沒完。”
“朱正義,你瘋啦!”覃文昌指着朱正義氣得臉紅耳赤,“來人,把他的槍給我下了。”
“誰敢!”朱正義一聲暴喝,他身後的士兵齊齊端起了手中的武器,把槍口對準了覃文昌;覃文昌帶來的士兵也把槍口舉了起來,對準了朱正義。
覃文昌厲聲質問道:“朱正義,你他媽的的想造反不成?”
朱正義冷哼一聲,毫不示弱的回擊道:“我看是你狗日的想造反。”
“好好好,你有種!”覃文昌氣得直哆嗦,扶起地上的兒子,轉身瞪着朱正義,眼裡充滿了厲色,“姓朱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隨時奉陪!老子不怕你!”朱正義吼了一聲,連忙跑到林楓身邊,關心地問道,“小楓,你沒事兒吧,可把你朱叔叔我給嚇壞了。”
“謝謝你,朱叔叔。”對於朱正義的及時出現,林楓心裡是感激萬分,不過一想到少將那惡毒的眼神,林楓心頭一怔,連忙問道:“朱叔叔,剛纔那人是……?”
“別理他,小人得志的東西。”朱正義似乎對少將很不感冒,拍了拍林楓的肩膀,笑道:“走,去朱叔叔家坐坐,喝杯酒,壓壓驚。”
朱正義家在軍分區大院的最裡面,是一幢西式的獨棟別墅,一進屋,林楓就把徐美麗袋子裡的兩瓶飛天茅臺拿了出來,不好意思地道:“朱叔叔,本來還有兩瓶拉菲酒的,剛纔打架弄壞了,下次我一定補齊。”
“哈哈哈,跟朱叔叔你還客氣什麼,有茅臺喝就不錯了。”朱正義接過林楓手裡的酒,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一瓶,用鼻子嗅了嗅,“嗯!香!好酒!”
招呼林楓和徐美麗坐下,朱正義朝樓上喊道:“兒子,快下來,你楓哥來了。”
一個十七八歲的學生從樓上咚咚咚地跑了下來,林楓一看,這不是剛纔被羣毆那傢伙嗎?朱正義指着他笑道:“小楓啊!今天多虧了這小子,要不是他回來告訴我,今天就要出大事兒了;來,小強,這是你楓哥。”
“楓哥你好!我是朱堅強。”這個名字讓林楓想起了後世聞名於網絡的那頭神豬,這父子倆也真是有意思,一個正義,一個堅強,都是人如其名。
喝了幾口酒,林楓長舒了一口氣,皺着眉頭問道:“朱叔叔,那傢伙究竟是誰?這次我饒不了他。”自己被槍指着無所謂,可那傢伙居然敢叫人拿槍指着徐美麗,還差點兒開了槍,這已經深深觸碰到了林楓的逆鱗,敢動他心愛的女人,這事兒絕不能善了;更何況他臨走時還對朱正義說了狠話,不把他收拾了,朱正義的日子也好過不了,畢竟人家還是一個少將。
朱正義看林楓面色不善,知道他肯定是氣壞了,於是道:“剛纔那位是咱們鄂北軍區的副司令員覃文昌,被你打斷手的是他兒子覃成,覃文昌可是蒲家的人,小楓,你要三思呀!”
蒲家人?那更得收拾了;林楓掏出手機,徑直打給了林老爺子。
“爺爺,您好,我是小楓。”
林定國知道林楓沒什麼事兒一般不會直接給自己打電話,於是問道:“小楓啊!是有什麼事兒找爺爺吧?”
“嗯,爺爺,是有事兒,我剛纔差點讓人給槍斃了。”
“你說什麼!”林定國一向是個處變不驚的人,很少能顯得如此震驚,“小楓,你快給爺爺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林楓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林定國聽完後勃然大怒,自己家的獨苗居然差點兒被人當街槍斃,這是要老林家絕後哇!
放下電話,他立刻把總政治部副主任兼中央軍委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盛樂章叫到了辦公室;盛樂章很少看到林定國發這麼大的火,聽完林定國敘述的情況後,盛樂章也被嚇到了,趕緊派出了一個工作組飛赴漢江進行調查,才兩天的功夫處理決定就由中央軍委紀律檢查委員會直接下達了;覃文昌因擅自動用武裝力量,撤銷一切職務,開除軍籍,押往京市受審;覃成因聚衆鬥毆,阻礙民警執法,開除軍籍,移交地方公安機關依法處理;朱正義則因制止有功,晉升爲少將,被破格提拔爲鄂北省軍區副司令員兼漢江軍分區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