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你的鴛鴦手帕能不能送給我?”一時語塞的沈崇名只好轉移話題,不然這個懷寶寶問題糾纏下去會出事的。
“哼,人家的麻雀手帕你也要啊。”一說起這個,小師妹的小嘴再次嘟了起來。
“呵呵,怎麼回事麻雀手帕的,那是我不識貨,還請小師妹見諒。”沈崇名滿臉諂媚的討好道。“你就把它送給我做個念想吧,什麼時候想你了,我就拿出來看看。”
這話一出口,小師妹立刻多雲轉晴,微微一笑把手帕‘交’到了沈崇名手中,“那你要記住,天天都要看的。”
“嗯,我會一直帶在身上的。”沈崇名說道。
四個爺們,這搬家也利索,沈崇名回到廣而告之之後坐鎮指揮,七八個夥計趕着護送着三輛僱來的大車了這傢俱以及鍋碗瓢盆直奔衙‘門’一條街新宅。
一通收拾下來,天‘色’漸晚,被肖鵬程趕着馬車接到新家師丙正王思明二人看着新家也是滿心歡喜。戶部掌管天下財政事物繁多,他們又是位卑職小隻有跑‘腿’的命,根本就不能和沈崇名一樣睡個回籠覺,這麼一天下來差點沒累死。
“三間正屋,這房子可該怎麼安排。”肖鵬程掰着手指頭盤算道,四個三間屋子,沒法分啊。
“不是還有兩間偏房嘛,我住在這裡就是了。”一看到肖鵬程犯難,小老鄉‘挺’身而出,立刻要求住在偏房,這麼些日子給人家添了不少麻煩。
“這不好吧。”肖鵬程有些撓頭,這麼做實在是太不仗義了。
“呵呵,無妨,這偏房也不錯啊。”王思明呵呵笑道,不等肖鵬程再考慮,搬起一套被褥就走進了其中的一間。
肖鵬程一見,也只能搬起一套走進另一間,這麼做的話自己可就沒什麼愧疚的心情了。
把正屋佈置好的沈崇名和師丙正出了正房才知道這兩傢伙住進了偏房,不過許些小事也不用太推讓,不然就顯得有些假了,兄弟嘛。
這段日子肖鵬程廚藝大進,和留下幫忙的小三子親自下廚整了一座飯菜慰勞三位大人,同時也算是慶祝喬遷之喜了。
香噴噴的菜餚,沈崇名擔心的另一件事也不用發愁了,原本還想着請個零時工來做飯呢,現在倒好,肖鵬程完全可以出任大廚嘛。
一夜無話,離着衙‘門’近了自然不用起‘牀’太早,等沈崇名哼着小調趕到衙‘門’點卯的時候剛剛好。
今天張郎中臉‘色’有些不大好,拿着名冊點卯的時候也是兇巴巴的,其餘人也是滿臉憤慨。而沈崇名昨日離開的又早,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諸位同僚,等會大家好好準備一下,辰時二刻準時出發!”撂下這麼一句話,張郎中扭頭走了進去。
“怎麼了這是,誰惹張大人生這麼大的氣啊?”沈崇名小聲的對着身邊的同僚問道。
“沈大人,昨兒您是沒在,後晌都察院的幾位新任御史來咱們司查訪,平日點卯名冊,差費支出一個也沒放過。雖然沒查出什麼事情來,可這分明就是不給咱們司面子嘛,張大人昨兒放話了,今天就去都察院查訪去!”身邊同僚氣勢洶洶的說道。
都察院御史和吏部考公清吏司的職權有些重複,除了沒有主管官員升遷之外,同樣也能查訪各個衙‘門’和官員,若是發現問題,便會上摺子彈劾,總體來說是個非常招同僚嫉恨的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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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是驕傲的,作爲吏部最重要的組成機構考公清吏司的更是極其驕傲的,哪裡能被人殺上‘門’來不報復的事情,張郎中生氣之餘立刻下令大家做好準備今天去都察院查賬去,不但要查公務支出,更要查看他們這麼短時間的成績,隨便挑兩個‘毛’病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辰時二刻一到,考公清吏司二十幾名有品階的官員齊齊出動,直奔坐落於衙‘門’一條街街尾都察院。
昨天都察院駕臨吏部的消息早就傳開了,大家也等着瞧好戲的,只見衙‘門’一條街各個衙‘門’‘門’前人滿爲患,去都是放下手中差事瞧熱鬧的官員們。
而這時候的都察院,也是氣氛緊張,昨天擅自跑出吏部查驗的幾名新近御史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站在左僉都御使胡應嘉面前。
“不懂規矩,誰給你們膽子去吏部查訪?”胡應嘉滿臉怒氣說道,這些新進御史全部歸自己統管,沒想到他們竟然膽大妄爲不禁請示就跑到吏部找茬,這不是閒着沒事給自己惹麻煩嘛!
“大人,下官幾人沒有去查訪,只是例行公務去看看。”領頭的人狡辯道,這廝正是宋清揚,自從前日在聞香樓吃了癟就一直懷恨在心。晚上幾個人一陣商議,就準備去吏部給沈崇名個下馬威看看,讓他知道御史是不能輕易招惹的,這才發生這件事情。
可惜的是去了一趟吏部卻是沒碰到沈崇名,幾個人也不好立刻就走,只能裝模作樣在考公清吏司隨便查看了些賬冊,手札。
萬萬沒想到的是就這麼一件小事,竟然惹得左僉都御使胡大人的勃然大怒。
“還敢狡辯,那你們怎麼能隨便翻看人家的銀錢支出,又怎麼能查看人家的考覈手札,這不是查訪又是什麼?”胡應嘉雙眼怒瞪喝問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裡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都察院其餘幾位大人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只能自己獨自扛雷了!
本來還想狡辯,可是看着這位胡大人都有了動手打人的趨勢,宋清揚只能低頭不語裝起了可憐。
“呦,胡大人您這都察院可真是熱鬧啊,下官在‘門’外就聽到了,呵呵。”張郎中滿臉微笑的走了進來,絲毫沒有前來報復的意味。
“哎呀,是張大人大駕光臨,本官未曾遠迎實在是失禮了。”胡應嘉一見張大人,原本怒氣勃然的一張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拱手迎了上去。
“呵呵,胡大人客氣了,下官也就是閒着沒事過來串個‘門’子,順道詢問一下咱都察院這段時日的公務,您也知道,我考公清吏司乾的就是這差事。”張郎中笑容可掬,看上去和胡應嘉就像多年好友一般。
其實不然,兩人雖然同朝爲官,卻是泛泛之‘交’,只是彼此認識而已。不過官場就是這樣,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雖然是前來報復的也不用搞得太離譜了讓大家心中生出隔閡。
“呵呵,如此小事竟然勞動張大人親臨,是本官之過啊,應該提前把公務手札送過去勘驗纔是。”說着,胡應嘉做了個請的手勢。他知道這件事情是難免了,也只能應承下來。有來有往,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是,日後大家還是相安無事。
張郎中微微頷首,向前走了幾步假裝纔看到昨日去吏部找麻煩的宋清揚等人,腳步一頓扭頭笑道:“胡大人,這幾位大人很不錯啊,辦起差來雷厲風行,下官昨日着實被他們嚇了一跳。朝廷有這樣的人才,實在是我大明的福德。”
話中帶刺,胡應嘉哪裡能聽不出來,雖然覺得有些生氣,但還是陪着笑臉說道:“張大人擡舉了,日後還要請您多多提點他們纔是。”接着臉‘色’一變,吩咐道:“還不快快見過張大人。”
“下官見過張大人。”宋清揚等人趕緊行禮,心中卻是在打鼓,看來吏部的厲害還真是名不虛傳,就連胡大人這正四品左僉都御使都要對正五品的吏部郎中陪着笑臉。
“呵呵,諸位大人快快免禮,日後去我吏部公幹,還請諸位大人提前打聲招呼,本官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嚇。”張郎中滿臉的慈祥,對幾個後輩官員很是客氣的說道。
宋清揚等人乾笑兩聲,心中卻是怒火滔天,這老不死的還真是不給面子。
“張大人,請。”胡應嘉一見張郎中說出這話,心中不由鬆了口氣,他挽回面子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不會爲難了吧。
“呵呵,原來是宋大人,本官昨日有事不在,到時怠慢了。”沈崇名跟在張郎中身後看着宋清揚笑道,前天剛剛吃了癟這幾個傢伙就跑道吏部去生事,分明就是針對自己嘛。
正在前面陪着張郎中就要進屋的胡應嘉一頓,看着沈崇名不解道:“這位大人是……”
“呵呵,本官忘了介紹,這位沈大人是我司新任的行走,奈禮部高大人得意弟子,新科探‘花’是也。”張郎中笑着說道,臉上難掩一絲得意,瞧瞧,這可是裕王一系官員,別看你胡應嘉官居四品,照樣也得禮讓三分。
“啊,是高大人的弟子,真是失敬了,本官都察院左僉都御使胡應嘉。”胡應嘉彬彬有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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