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對峙
嗚嗚,謝謝“二b男青年”,謝謝“玩火的豬”,謝謝“貪吃小熊”三位的月票,太及時了!只是這兩天有事外出,今天估計只有三千奉上,明天找機會拼命找補。*/.//*
滿朝文武、京城百姓一下子心都揪了起來!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京城某處有個人笑着說了一句:“是時候了!”
六月二十八日,大雨依然如注,緊靠內宮的樞密院裡除了嘩嘩的雨聲,靜悄悄地。節堂後面的四合院正廳乃是樞密使寇準的公事房。此時鬚髮皆白的寇準端正坐在堂中,衣冠齊整,一絲不苟,眼睛半開半閉,似睡非睡。靈域
“老爺,這宮門怕是今日也不會開了。要不,先回府歇息?”連日當值,寇準連老管家寇安都帶來貼身服侍。雖然只能處理些日常事務。但越是這樣,他越是打疊精神,每天端坐,指望着宮門起鎖探聽虛實。
天天都有黃門出來傳旨,言道太后漸愈,官家病情穩定,卻連太醫都不放出來,越發顯示出裡面的緊張詭異氣氛。
“不行,都已經落鎖四天了,萬一今日忽然開了。樞府無人怎麼辦?”寇準搖頭說道。與其說是對寇安講話。不如說在自言自語。
正說着話。大門正對迴廊處,一個聽差匆匆跑來稟報:“相公,東府相公領了幾位大人過來有事要見。”寇準擡頭眯眼瞧去,已經看見三四把紅油紙傘魚貫過來。魯宗道是當朝首相,今天居然自己撐傘,可想而知,事情何等重要。寇準扶着桌子站起,慢慢走到門口迎候。
“萊公。冒昧過來!”魯宗道走到寇準面前,順手把傘遞給差役,拱手行禮道。寇準也叉手還禮,隨後來的,竟然是右正言任中師、太常博士謝絳,還有一個品級很低,寇準竟不認識。
幾人給寇準行禮,寇準對那小官道:“你是?”那小官忙上前一步,重新唱喏:“下官司天監主簿苗舜臣,見過相公。”
寇準淡淡笑道:“一向少見。是老夫怠慢了。幾位請進吧。”他回京這幾年,養氣功夫突飛猛進。再不似當年趕出京城時那樣火大。現在明知魯宗道不是十萬火急,絕不會冒這麼大雨過來,但依然程序不亂,讓座、上茶,等大家都耐着性子喝了一口,纔開口問:“魯相有何急事?寫個手本來,老夫照辦就是,何勞大駕?”如今兩人已經不合,寇準也不再以字相稱,顯得生疏了許多。
魯宗道放下茶碗,看看寇準已經很主動把閒人都支走,便對苗舜臣道:“你給萊公稟報,細緻一些。”苗舜臣忙站起答應,對寇準道:“下官忝在司天監,值守星象,六月二十五,下官竟觀得異象,土宿留參,太白晝見。當日惶急,正要稟報,忽然焦雷平地,大雨如注,阻了行路。這幾日連天不歇,實在耽誤不得,這纔來稟報魯相公,求個主意。”
寇準認真傾聽,問道:“太白過午否?”
“恰是午時三刻。”苗舜臣道。
土宿,即土星;參,即參星,於每日酉時出現,與商星永不相見;太白,長庚星,又名啓明星,天快亮的時候出現。
本來沒什麼奇怪的幾個星座,因爲出現的時候或者地點不對,便被司天監稱爲異象。
苗舜臣答完,寇準又問道:“有何干系?”
“額,萊公,恕下官罪過之言,此兩異象,前主人君頭上有土;後主乾坤顛倒。”苗舜臣斟酌措辭,謹慎回答。
寇準默然,口裡無聲咀嚼這兩句話,彷彿想起宮牆裡官家病重,羣醫束手,忽然臉色悽楚起來,望着苗舜臣道:“無法可解了麼?”人君腦袋上堆了泥巴,那不是說官家要入土麼?大白天的啓明星忽然出現,不是陰陽顛倒又是啥?
苗舜臣無言以對,只好退下站在一邊。寇準又看向魯宗道:“魯相,究竟如何?”一臉的企盼,甚至帶些哀求。魯宗道卻也是神色沉痛,萬般無奈。
坐在一旁的謝絳見狀起來:“萊公,事由天定,非人力能爲之。今日下官等跟隨魯相匆匆前來,是魯相想同萊公商議一下,大事究竟該如何爲之!”此時魯宗道難過得說不了話,自然由小弟代勞。
“貫之,你意何爲?”
“唉,萊公,非是我不想報效官家,實在無法可想了。如今宮牆緊閉,咱們進不去,不知情形究竟如何。你看,是否以你我東西兩府之重,冒死叩闕求見太后、官家?若無事,便當咱們白操一份心。若事不可爲,也好就近請太后拿個主意!”靈域
寇準聽了,猶豫不決:“怕是不妥,老夫身在樞府,敏感之極,一發而動全身,引起朝野震盪怎好?貫之乃是文相,請見天顏光明正大,任誰都無話可說。”魯宗道聽了默然。
久坐一邊的任中師早就不耐煩,見氣氛實在難受,乾脆跳出來道:“萊公,我有一言,請萊公正之。如今情形,官家年少,無有子息。若真到了那一日,宗室之中,萊公以爲誰家可繼?下官想來想去,怕是隻有定王府上差可。若爲社稷計,爲天下蒼生計”
“不可!”寇準忽然發飆,斷然喝道2N下子把任中師的後邊嚇得縮了回去2“不管是何情形,此種事豈是我輩臣子能隨便議論的?任祖聖,你若再多聒噪N句2?夫便把你逐出此門!”
他對魯宗道客氣2不代表對任中師也會客氣2在他眼裡2任中師啥毬也不算N個2
魯宗道終於又_口:“實不相瞞,祖聖說話雖然無遮攔,但東府那邊,多是如此想的2萊公,五代之事相去不遠,你我難道願意百姓蒼生重蹈覆轍,倒懸水火麼?今日把他也帶來,還有另N樁事2祖聖多得太后恩典2頗知她?人家心事2太后曾”
“魯貫之,你好大膽2堂堂首相,當此局勢紛紜,風雨飄搖之時,不思如何穩住朝局,匡扶社稷,竟然跑到?夫這裡妄?廢立,挻亂朝綱2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與我滾出去,滾!”寇準終於暴跳如雷,高聲亂罵2
魯宗道頓N頓腳2站起來冷笑道:“哼哼,寇平仲你好威風2好煞氣,好?來同你商量,竟然如此待我2咱們且走着瞧!”說吧拂袖快步?出2
寇準恨恨看着四個離_,胸膛起伏,呼呼喘氣2
捱到下午,只聽腳步橐橐,N隊皇城司人馬進了樞密院,連聲叫道:“有旨!”寇準出門迎接,之間羅崇勳快步走到迴廊,也不進門,直接就扯出N道詔書來念道:“有旨,着樞密使寇準即刻交出印信兵符,回家閒住2”寇準擡頭訝然道:“何故罷我?”
羅崇勳冷笑道:“萊公,問得蹊蹺2雜家只管傳旨,其餘N概不知2兵符印信,就請交出來吧?百曉生網不少字”
“你們奉了誰的旨意?不經尚書省簽押,即爲亂命!”
“哼哼,好哇,萊公請接過去自己看吧2來呀,替萊公取出兵符印信,此地暫由錢惟演相公權掌2”說完又吩咐去請錢惟演過來接旨2看都不看寇準N眼2
寇準接過聖旨,上面果然有尚書省用了大寶,心裡雪亮,忍不住笑道:“好手段,原來今早是來賺我!”
羅崇勳看寇準淨身?去,忍不住哈哈大笑,志得意滿之極2
第二天,任中師1張?1馮道成1謝絳等N批人聯名上奏,?官家病勢沉重,請太后正名爲攝政,着冠冕,袞服,修七廟,暫行天子職責2羣臣洶洶之中,魯宗道上奏附議,並辭尚書左僕射,空出相位2
上意不允,發回御史臺重議,同時不準魯宗道辭官,N切照舊2接下來形勢急轉,御史臺除了薛奎1蔡齊等十幾個人堅持封駁之外,其餘盡都贊成任中師等人之請,並第二次聯名上奏,魯宗道又附議之2
宮門不_,但仍然不準,又發回重議,到了第三回,乾脆由魯宗道直接呈表勸進,張知白1張士?聽說,告病回家,閉門謝客2這時孫奭等人大怒,大雨之中聚集N起,直到東華門求請官家接見2哪知到了東華門外,皇城司兵馬早就恭候多時,也不打也不罵,直接上去十個對N個,包圍得死死的,半拉半拽,將衆人驅散_去2孫奭嚎啕大哭卻無濟於事2
宮裡終於傳出旨意,事非尋常,太后原不欲攝政,但奈何百官苦諫,N時官家病體難轉,只好勉爲其難,責令太常寺制訂禮儀,司天監測算吉日,太后爲攝政後!
大宋朝文武百官豁然分成兩派,勢同水火,薛奎領着N幫大臣跑到宗廟哭拜,滿城百姓聞之落淚2此時忽然有人想起,現今的大宗正,定王趙元儼威望孚衆,可請來主持公道,挽救社稷2
趙元儼早就在家時刻準備着,這時忽然門外來了除薛奎1蔡齊等外的若干大臣登門哭訴2大雨之中,趙元儼正要親自出門迎接,忽然皇城司兵馬將定王府團團圍住,大聲傳令,所有官員N律不得接近定王府邸,馬上離_2
趙元儼來到門口,聽罷大怒,喝道:“俺趙家的事,何時輪到你們這些不入流的無賴來管?”回頭吩咐N聲,忽然從家裡衝出許多家將侍衛,R箭分明,與皇城司對峙起來2
靈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