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領導總是最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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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心裡鬆了一大口氣。樑豐剛纔的思維,有許多是他法接受的。他感到巨大的恐懼,不可想象,如果一個國家,連皇dì dū可以隨便換甚至挑選的話,這天下還成什麼樣子?君主受命於天,這句話能如此根深蒂固華夏人民數千年,自然有它不可替代的內在合理xìng。
范文正公再強悍,再智慧,畢竟是生在這個時代,法接受樑豐的那一套大膽設想。因此,當樑豐收住話頭,只說眼前時,他才莫名地一陣輕鬆。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已經隱隱摸到了一種氣息、一個道理。但那究竟是什麼,范仲淹不能想,不敢想。只是他也認同,如果樑豐的思路成立,這必定是治療目前吏治、國事的一劑良方。
左右爲難的范仲淹,不敢再和樑豐交談,而是緩緩起身,回到自己的公事廳,哐啷關上了門,陷入沉寂。樑豐望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今天給他帶來的衝擊太大,人家需要時間來消化。
這一夜,范仲淹沒有回家,甚至徹夜眠。國子監的承局、雜役一直看着範大人屋裡的燭光燃到天明。
等樑豐天亮來上班時,對面的們吱呀一聲打開,出來一個面容疲憊,卻雙目炯炯的范仲淹,二人在院裡相對凝視。半晌,范仲淹開口道:“也許你是對的,咱們幹!”
樑豐笑了。他對老範有絕對的信心,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的那顆心,不是屬於哪一家帝王的,甚至不屬於哪一朝百姓,而是屬於整個中華民族!
因此。他才能照耀千古!
兩個大男人,沒有做出什麼肉麻舉動。樑豐只是深深點頭,范仲淹也不多說話,回頭收拾書本,朝率xìng堂走去。
眼下國子監就樑豐自己和范仲淹兩個任課老師,其他的包括蔡齊、薛奎、晏殊等都只是客座教授。就算他二人學識淵博有的是蛋扯,但畢竟還是容易引起學生們的審美疲勞。
因此。樑豐首先寫了奏本,言道今國子監已經開始有復甦之意,但直講們政事冗繁,未必有時間經常過來授課,懇請官家,要麼允許國子監自己聘請名師,就是大宋知名的學着。不一定要有功名或者官職,但一定要有真才實學;要麼就多任命一批。讓朝中飽學之士都去講一講,也跟學生們培養些感情。
趙禎看了半天,有些猶豫不決,覺得兩種法子都有可取之處,但又都有弊端。外請名師固然很好,但畢竟是在野的閒人。大宋的閒人,有個挺突出的特點。就是嘴巴大,啥都敢說。而且挺能理論聯繫實際,萬一他們來上課,動不動就抨擊zhèng fǔ。指責時政,還真不好弄。這些人既然能閒這麼長時間,就可以看得出對功名是沒什麼興趣的,孫悟空麼還可以安個弼馬溫,野教授安排啥,他不在乎啊!
要是安排朝廷大臣多了也不好,從太祖趙匡胤開始,重用、重視文臣沒錯,但最大的心病就是防範結黨。原因很簡單,趙家的政策太寬鬆,有利於言者忌,聚集一堆。朝廷的大臣們假若是真的分成若干小團體,那麼他們就必然容易被各種利益牽扯、cāo縱。就算不是這樣,政見不合互相攻擊,也會大大削弱朝廷集權的力量。這已經夠痛苦了,難道還要派去培養第二代麼?因此,大凡擔任國子監直講的,其實都是一個榮銜,上兩課,意思意思而已。名額不定、時間不定。這樣就不容易培養出自己的衣鉢傳人,也不至於今後滿朝都是老師、門生,亂七八糟扯在一起。
這一點,大宋比後來的明朝明白的多,也防範得緊。是不準朝中臣子之間互相以師生情誼隨便交往的。所以樑豐和王曾關係如此之好,也不敢經常接近,不敢在人多場合公然以師徒相稱。
趙禎左右爲難,他覺得樑豐給了自己一個難題,到底選擇哪一種呢?
“來人,去請王相公來議事。”
一個小黃門應聲道:“官家遮莫忘了?王相公今rì去開封府,視察chūnrì解凍,四河漕運去了。”王曾當着首相,卻也要替京城cāo心,不把chūn天各條河流的漕運工作親自看看,很不放心。
“哦,那就把丁謂和呂夷簡叫來吧。”
張知白是不行了,過了年就沒來上過班,一直在家吊命。張士遜監管工部、匠作、軍器各監,也忙得很。只有呂夷簡和丁謂兩個老油條,處理公務不像王、張那樣事必躬親累死自己,相對悠閒一些。
一會兒兩人都進殿,拜見官家過後,趙禎給他們看了奏本。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不爲趙禎察覺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官家,樑玉田上本,臣以爲不必理會。”呂夷簡先說。
“爲什麼?”趙禎奇道。
“他們就六十來個學子,人又不多。而他與範希文,俱是飽學之士,完全教得下來。實在不行,監丞趙君石、主簿張廷之,都可以兼職任教啊。沒得做出這麼多擺設,呵呵,這不是觀音請羅漢,客多主人少麼?”
“唉,呂卿不知,樑豐頗有胸懷,yù在壯大國子監聲威,兼備各家所長,不獨一家之言,說是百花齊放chūn滿園。朕覺得頗有道理,應該支持他。”
“那就準他所請,讓他請唄。反正他也說了。不由朝廷撥付薪俸,國子監自己供養。”丁謂笑道。樑豐奏本里說了這條,說是不要朝廷出錢,他們自己來請,自己開工資。其實有個潛在的意思,不要你的行政級別,免得你今後指手劃腳。老是以組織的名義干涉大學裡zì yóu開放的學風。但這個含義是偷偷的,不說出來的。
包括趙禎都沒想到樑豐起了這個心機,還當他學前任孫大人,替朝廷省錢呢。
丁謂一說,趙禎愁眉道:“可是到底延請名家高士呢,還是朝廷指派。這個端的爲難的很。”有些話,還真不好明說,只能靠意會。
呂夷簡道:“高士jīng深,朝臣穩重,各有其便。莫如責成國子監拿出個計劃,到底要請多少,請哪一類。如此纔好有個計較。而且,既是高士,未必便會即刻奉詔。朝臣呢,又冗事繁雜,怕不得抽身。還是問清楚好些。”
“嗯,呂卿之言有理。他就是遞了一本糊塗賬,朕也不好決斷。”
“還有一層,這在朝在野。立場不同,大異其趣,怕是要爭執起來。呵呵!”丁謂補了一句。雖然樑豐奏的是學術課程,可他們三誰不知道,所有的學術都是圍繞如何治國來開展的。觀點立場不同,當然會有爭鬥。
“咦?丁相此言,倒是啓發了朕!”趙禎眼睛一亮:“莫如就依坦夫之言。命國子監定額奏報。然後朝廷以比例分之,不使偏頗,如何?”
兩人聽到趙禎此言,趕緊起身:“官家聖明!”
兩個老狐狸。逗小孩兒玩呢。這主意誰不會出?可是出主意不能算高明,得引導領導自己說出來,那才叫高手。真正的玩家,從來都知道把舞臺的聚光燈照在領導身上。領導爽了,自己就會爽。因爲領導會覺得,有這個人在自己身邊,自己總是很聰明,很有想法。換個嘴臭的,要麼替領導拿主意,要麼大大咧咧指手畫腳說三道四,時間一長,沒人不煩的。所以古往今來,凡是能在皇上身邊裝傻充愣,顯得皇上特別聰明的,都吃得開,也吃得長。比如說後來的蔡京、嚴嵩、和珅之流,權傾天下幾十年,秘方就在這兒呢!
再反觀那些反面教材,蘇軾、岳飛、楊廷和、楊漣一直到彭德懷,誰不是嘴巴臭脾氣大還顯得比領導能,有好下場麼?
趙禎爽了,提起筆刷刷刷在奏本上寫道:“卿何失也?所奏數目、名額,科目。似此三,朕如何決斷。着即重擬奏來,朕方準。欽此!”寫完心中暢,不由得哈哈仰天笑了兩聲。感情你樑玉田也有失誤啊,託丁謂之、呂坦夫的福,本皇上也能挑挑你的毛病了,不戲弄你一番,實在說不過去。何況還有我妹妹那筆帳呢,哭哭啼啼的,你硬是隻讓了一丈,讓咱當哥哥的面子哪兒擱?你就是活該!
樑豐接到批文,樂不可支。他玩的本來也就是丁謂和呂夷簡那一招,想來以官家的聰明,多想想自然會想出辦法來。實在不行,哪個大臣多一句嘴也就提醒了。這不,官家批文,滿紙得意啊,看來自己這一招是用對了!
那就辦唄,轉手就寫了具體數目,寫了近期規劃呈報上去。這邊也不閒着,馬上請范仲淹提筆寫信,四處廣邀名士。范仲淹這兩年一直在應天府書院講學,與天下名山書院的那些大v們往來甚密,他本人的魅力又足,很是結交了一大批好朋友,自然是手到擒來。
書信往返,還要夾帶車馬費寄給當事人,一去一來,最少一個多月的時間,倒也扛得住。
與此同時,保康橋附近的施工隊已經進駐現場,推倒了國子監圍牆,丈量土地,乒乒乓乓開始施工建道觀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m..閱讀。)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