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紅娘子在那裡罵開了。
老酒鬼沒敢回話,畢竟這事兒確實是他心虛,因此他只能在那裡傻笑。
“吃了老孃的小鬼,要麼跟我,要麼魂飛魄散!”紅娘子這生氣是裝的,其實在見到醜醜之後,她對那黑斗篷根本就不怎麼在乎了。她這意思誰都明白,那就是想要把醜醜據爲己有。
“醜醜又不是我養的,你要想要,自己跟他商量。”老酒罐指了指我,笑呵呵地說。
在關鍵的時刻,老酒罐還是把我給賣了。那老東西,還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徒弟啊!
“你願意把醜醜給我嗎?”紅娘子問。
我很果斷的搖了頭,意思是這事兒完全沒商量的餘地。
“你要不給我,我就讓長髮鬼把他吃了!”紅娘子在那裡威脅起我來了。
“長髮鬼?她行嗎?”這不是我託大,而是此時那長髮鬼的一頭長髮,全都已經被紙人丫丫用那紙大刀給弄沒了,現在她的腦袋,光溜溜的,跟尼姑腦袋差不多。
我指了指長髮鬼,紅娘子順着我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老酒鬼,他們這麼欺負我,你都不幫我!嗚嗚嗚……”紅娘子居然哭了,這可真有些在我的意料之外。
“你們在鬥鬼,我又不養小鬼,怎麼幫你啊?再說,你們倆在這裡鬥得你死我活的,吳仁興那王八犢子不就可以穩坐釣魚臺,坐山觀虎鬥了嗎?剛纔他帶來的那吳三年,雖然身子還在,但魂魄是一絲都沒有。也就是說,吳三年的屍魂,是分離了的。屍魂分離,屍體無魂,猶如毒蛇沒有毒牙,自然沒什麼難對付的。真正厲害的,不是吳三年屍身,而是他的魂魄。那魂魄,必在吳仁興的手裡,他都還沒有把底牌給亮出來,你說你們兩個在這裡鬥個什麼勁兒啊?”老酒罐說。
我就說,吳三年再怎麼都是吳仁興養了二十幾年的小鬼,他怎麼可能那麼菜呢?原來搞了半天,吳仁興帶來的那位,只有屍身,沒有魂魄,是用來忽悠紅娘子的啊!
“老酒鬼說的是真的嗎?”紅娘子對着吳仁興問道。
此時,紙人丫丫和長髮鬼,已經止了兵戈,沒有在那裡繼續對打了。
“吳三年的魂魄,在他死了之後就散了,我手裡哪裡還有他的魂魄,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去祠堂和我家裡搜。”吳仁興擺出了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說。
“你不給他點兒厲害,他是不會老實的。”老酒罐在那裡煽起了
風,點起了火。
紅娘子對着長髮鬼招了招手,在得到指示之後,長髮鬼立馬就向着紅娘子靠了過去。
紅娘子從那紅色的小葫蘆裡倒了些血紅色的液體出來,然後用手抹在了長髮鬼的頭頂上。那血紅色的液體一抹上去,長髮鬼的頭頂,立馬就開始長頭髮了。
這一次,從她頭頂長出的頭髮,不再是烏黑的,而是血紅血紅的。
“去吧!幫我好好審審那吳仁興!”紅娘子說。
長髮鬼腦袋上的頭髮,立馬分了一股出來,自動編成了麻花辮,然後向着吳仁興遊了過去。
一見那血紅色的麻花辮襲來了,吳仁興撒丫子就要跑。不過,他逃跑的速度,終究沒有那血色麻花辮飛翔的速度快。所以,血色麻花辮很順利地纏到了他的腰上。
“你想幹什麼?”吳仁興問。
“你要不把真正的吳三年放出來,我就讓長髮鬼,把你身上的毛,一根一根的扒光。人的毛髮,可是長髮鬼最喜歡吃的小吃。”紅娘子說。
有一根血紅的髮絲,向着吳仁興飄了過去,落到了吳仁興的腦袋上。那根血紅的髮絲,纏住了吳仁興頭上那根花白的頭髮。然後,血紅的髮絲往後一拉,就把吳仁興那根花白的頭髮給扒掉了。
那根血紅色的髮絲縮了回來,長髮鬼用手從髮絲的末尾處,取下了那根花白的頭髮,然後放進了嘴裡。
“呸!酸臭酸臭的,你好久沒洗頭了?”長髮鬼居然會說人話?要知道,那種會說人話的鬼,可都是厲鬼中的厲鬼啊!
紙人丫丫和醜醜,雖然也算得上是很厲害的鬼,不過跟會說人話的厲鬼比起來,他倆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的。
“長髮鬼居然會說人話?”老酒罐有些吃驚的看向了紅娘子。
“你以爲我養的小鬼就這麼次啊?別說那兩個小東西,就算再來十個,都不是長髮鬼的對手。剛纔我是覺得那兩個小傢伙好玩,所以才讓長髮鬼不要傷他們,跟他們隨便玩玩的。”
紅娘子雖然沒有明說,但我也聽得出來,她不是覺得那兩個小傢伙好玩,而是在給老酒罐面子。
被扯掉了一根頭髮,對於吳仁興來說,是沒什麼影響的。因此,此時的他,只是在那裡掙扎,並沒有求繞,更沒有要亮出自己底牌的意思。
“這麼一根一根的扯,他是感覺不到痛的。”老酒罐在旁邊給長髮鬼出起了餿主意。
畢竟老酒罐再怎麼都跟紅娘子是有一腿的
嘛!因此,他也算得上是長髮鬼的半個主人。長髮鬼無論怎麼,都得給老酒罐一點兒面子啊!
老酒罐這話剛一說完,長髮鬼的腦袋上,便同時有數百根血色髮絲飛了出去。這些血色髮絲全都落到了吳仁興的腦袋上,和那些花白的頭髮打成了死結。
“吳仁興,你還不把你的底牌亮出來嗎?要還不亮出底牌,你可就沒法繼續在這幺店子村當村支書,只能去廟子裡當和尚囉!”老酒罐一邊在那裡喝着小酒,一邊跟吳仁興說起了厲害關係。
“吳三年死後他的魂魄就散了,根本就沒在我這兒。”吳仁興是典型的鴨子死了嘴殼子硬,都到這份兒上了,他還沒有要服軟的意思。
這時候,長髮鬼把那血色髮絲往後稍微收了那麼一段,如此,吳仁興頭上那些花白的頭髮,就被繃直了。
雖然長髮鬼沒有一下子把那些頭髮全都扯掉,但這麼蹦着,那還是很痛的。因此,吳仁興那傢伙,立馬就疼得哇哇亂叫了起來。
“你還不把吳三年放出來?”紅娘子冷冷的問。
吳仁興的骨頭很硬,牙關也咬得很緊,都痛成這樣了,他還不鬆口。
“一根一根的給我扒,我倒要看看,他吳仁興的骨頭,到底是有多硬?”紅娘子說。
長髮鬼一根一根的,飛快的收起了血色髮絲。長髮鬼收頭髮的速度,比縫紉機的針還快,刷刷刷的,不過十來秒鐘時間,吳仁興的半邊腦袋,就被扒光了。
鮮血從頭皮上的毛孔裡冒了出來,很快就把吳仁興那半邊腦袋給覆蓋了。
“你還能忍?”老酒罐問。
“吳三年的魂魄早就散了,根本沒在我這兒!”吳仁興真是能忍,他的半邊腦袋都已經變得血淋淋的了,嘴卻還一點兒都沒鬆。
“他說的該不會是真話吧?”紅娘子看向了老酒罐,問。
看來,吳仁興這超人的忍耐力,讓紅娘子都有那麼一些動搖了。
“你都已經不年輕了,卻還是這麼單純。”老酒罐搖了搖頭,有些無語的說。
“你年輕?”紅娘子瞪了老酒罐一眼,然後對着長髮鬼命令道:“繼續給我扒!”
長髮鬼接了令,立馬又在那裡拔了起來。十來秒鐘又過去了,吳仁興的另外半邊腦袋,也被扒光了頭髮,變得血淋淋的了。
“你還要繼續裝嗎?”老酒罐問。
“沒有就是沒有,不管你們怎麼折磨我,都是沒有!”吳仁興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