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蔓藤參天而上,大能行兩輛車子,給天下派的弟子當成了一條條通往各種基礎設施的大路,不過沒有護欄看起來還是相當危險瘮人的,凡人至少不敢就這麼扶搖而上。
“九重天門的事情你應該多方瞭解,也知道了個詳細大概,他們已經徹底將你逐出了師門,而你呆在天一道也許久了,恐怕再回去,他們也不會讓你再控制一個門派。畢竟面子對於一個門派來說,還是相當重要的吧?”我溫聲說道,語氣並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不過似乎很敏感我這麼說,海乘風冷哼一聲,板着臉說道:“不知道夏大長老什麼意思?是覺得我離開了九重天門,就一無是處麼?”
我回頭看向了她,苦笑道:“怎麼可能?我斷無一點對姑娘不敬的意思,只是想要說,既然九重天門回不去了,呆在其他門派,恐也累於門派之間猜忌,不如干脆就留在天一道如何?我和姑娘是有過之前一些誤會摩擦,但還是希望能夠化干戈爲玉帛,大家不要相互怨念,如何?”
海乘風很不高興的對我蹙眉,說道:“我曾經要奪你的戾血蓮,並且入侵金仙道,而且還曾經是天一道的俘虜,你現在打算讓我留在天一道?”
“確實,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不過,之前天一道逃離中央神塔的時候,你就數次幫助天一道脫困,光是這點,就足夠讓我們天一道感激的了,而天一道上下,現在也不會把你當成俘虜,甚至還會重用你。”我看着她真誠說道。
“重用我?讓我加入女子軍團,成爲你後宮中的一員?你別忘記了,你可是殺了我未婚夫墨休染!我豈會給你做妾!?”海乘風臉色微紅,還帶有一些義正言辭,大抵應該又是把女子軍團當成我的歡樂後宮了。
“呵呵,我想海姑娘你是誤會了,女子軍團並非是我的後宮,至於你的未婚夫墨休染,他的性情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如此作惡多端,居心叵測的人,可是你未來的良配?”我笑道。
海乘風很明顯的猶豫了下,但又繼續鄙視看着我說道:“那也總比某些人好!”
我笑了笑。知道她這是在提之前我在戾血蓮上虐待她的事情,所以說道:“如果你不掙扎想着逃,我又怎麼會折磨你?當時你我是死仇讎敵呢,我沒有殺你,已經算是很好說話了吧?”
“哼,你不過是想要挾持我,威脅九重天門不攻打天一道,怎知適得其反了。”海乘風哼道。
我笑了笑,說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想要和平解決,又怎會知道九重天門的老祖會如此的好面子,不但把你的掌門之位去掉了,還直接攻打我們天一道。”
“總有人不會受你威脅。”海乘風繼續說道。
“難道海姑娘還對九重天門心懷留戀?”我平靜說道。
海乘風這次沒有吱聲,我想了想,嘆氣道:“九重天門攻打我們主神塔,天一道弟子死傷無數,你覺得我會放過九重天門麼?”
海乘風怔了下,看着我:“你這屠夫!”
我森然一笑,說道:“我怎麼就成屠夫了?別人怎麼對我的,我就怎麼對待別人。”
“九重天門雖然是魔道門派,但未必全是壞人,我從你身邊的人那都聽過你的過往,也知道你厲害,但你這是打算要滅了九重天門滿門麼?”海乘風有些警惕的看着我。
“看來,海姑娘是對我有所誤會了,誰發佈這個命令,誰又負責帶人打殺我天一道弟子的,我當然一個都不會放過,至於好人歹人,分辨起來也很簡單,拿刀子衝過來的,我必然覺得是歹人,而投誠的,當然會是好人!”我看着海乘風,在這世界裡,想要鑑別一個人很容易,但要鑑別所有人,真的太難了。
“我的親人,朋友皆在九重天門,如果你真的打算滅了九重天門。我又豈會苟活?”海乘風生氣的說道。
“嗯,說的也是,那這樣吧,爲了不讓九重天門的無辜給我整個滅門了,在以後征討九重天門的時候。由你當指揮官好了,你覺得如何?”我淡淡的說道。
海乘風整個人都愣住了,說道:“同室操戈,你真的好狠!”
“看來,海姑娘是想要兩全其美了。不過,天一道主神塔這麼多弟子給殺了,誰來還這筆血債?”我陰沉的看着她,雙目中帶着一抹殺機。
海乘風被迫退了兩步,差點一個踏空摔到了下面,我本能一順手就把她拉了回來,她反應倒是快,很快甩開了我的手。
“你好狠毒!我……我不會讓你殺光九重天門的門人!”海乘風咬着嘴脣,其實有這想法也正常。
當然,我也不覺得我的想法有異於常人,只不過互相之間站在的角度不同罷了,所以繼續和她說道:“讓你對昔日下屬、同僚下手,確實有些不盡人情,不過九重天門和天一道仇怨不小,你應該知道最後大家得到的結果將會是如何,你的朋友,親人如果也參與了對天一道的屠殺,那也怪不得我會屠殺他們,你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難道連這麼簡單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麼?”
海乘風咬牙,這次的勸解,反倒成爲了互相的爭執,我算是有負雲冰心她們的重託了。
“你也別忘了,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們九重天門,是你們要爭奪我的戾血蓮,結果失敗後大舉入侵天一道!本來得到教訓,也該知道收斂了,卻滅我主神塔,你真覺得上天眷顧還是自以爲所作所爲皆是王道?”我冷然斥問她。
海乘風雙目淚光隱隱,然後說道:“我現在也不是九重天門的人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殺我的朋友。親人!難道有錯麼?”
我哼了一聲,知道她還沒有跟過去做個決斷,所以說道:“既然知道不再是九重天門的人,就不要站在他們的角度上說事,若你把自己放在天一道的位置上。你一樣如我憤怒!”
海乘風怔怔看着我憤袖而去,目中複雜,也沒辦法反駁我,最後委屈的嘀咕道:“和她們說的不一樣……”
我微微皺眉,而海乘風繼續喃喃道:“她們說你很好說話的……”
我聽到語氣中帶着一絲哽咽。不禁停住了腳步,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她眼淚已經嗖嗖掉落下來,我心中苦嘆,這女子也是太過要強了。
“有些原則無法踐踏。有些界線,過了就要受到處罰,這並非沒有道理。”我淡淡的說道,看她擡起頭時,臉上帶着錯愕。我問道:“我的好說話,是在於身邊的人身上,而不是身在天一道,卻還在爲九重天門着想的你身上,如果你真的要加入天一道,就先正確的擺正自己,不要把‘我們’這兩個字,用來代表九重天門,而是把它當成是我和你,明白了麼?”
海乘風愣在了原地,我則回過頭飄然離開。
這次說服顯然是失敗了,所以我打算先讓她冷靜想想再說,而自己先前往神塔底部和雲冰心匯合,看看玄天仙藤的情況再說。
一來一去,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下面玄天仙藤已經成長了起來,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新藤苗,這點讓我相當興奮。
“怎麼,失敗了?”雲冰心卻從我高興的臉上,看出了我潛藏心中的一抹憂鬱,我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她給九重天門洗腦很徹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