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她想要幹什麼，所以嘴角微微揚起，笑道：“夫人可千萬別把我往另一個方面去想，無論多大的事情，我可都能兜住，即便是這個秘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那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了麼？而且您也別忘了，杜青霄是我帶回來見你的。”
掌門夫人呵呵一笑，隨後說道：“說的也是，我倒是忘了這點了，那好吧，你可以走了，之後我會把感謝你的禮物送去天境門的，以後你的恩情，本夫人也會好好記在心中。”
這掌門夫人當然不會按照這話說的去做，她既然已經有了滅口之心，只待我一個轉身，這歸元法立即就會施展而出，到時候我還不是任他宰割？
還別說，現在這掌門夫人雖然虛弱得連天道境都維持不住，但即便是無極境，一個歸元法下來我也受不了，所以在她動手之前，我就必須提前對她動手。
杜青霄和我關係保持在一定距離，她之前也只是我的俘虜，所以談不上特別深厚的情感，當然不會對我挽留，如今又認了母親，當然偏向自己的母親多點。
我笑了笑，緩緩的站了起來，對方的秘密確實不小，而且可能還會危及生命，所以就算下一刻出手，估計都不會奇怪。
“妘牧，要不你先出去好了，等我和……夫人說完了話，就出去見你，如何？”杜青霄說道。
我暗道這杜青霄還算看得清楚形勢，至少還算依賴我。
而就在我點頭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這掌門夫人瞬息就對我出手，毫無疑問直接就是對我施展歸元法！
“夫人！你幹什麼！？”杜青霄也猝不及防，連忙驚呼起來。
但她制止肯定製止不來，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瞬息也將大道法打了出去，而且我因爲早有戒備，無聲借法早就在袖子裡捏好，先天規則打在她身上也更快奏效！
下一刻，掌門夫人臉色頓時大變，除了歸元法無法作用我的身上外，她核心脈絡中的能量應該也開始極速旋轉起來了，如同策馬狂奔的力量根本上很難控制，只將她立即還打算再用一次歸元法打在我身上，但手推過來的時候，法術卻失敗了，這讓她難免大吃一驚：“這是什麼大道法？爲何……”
不但實力直接下降，就是法術也用不靈轉了，原來法力還算充盈的狀態，現如今也揮發完全，可謂是各種負面效果集於一身，甚至無論什麼法術都沒辦法解除這等狀態。
換誰來，怕也都是等死的下場，可我沒有繼續動手，而是說道：“夫人，現在你該知道我說要保護她們兩姐妹的意思了吧？我對你們沒有任何的惡意，包括玄青霄，和我也是極好的朋友，彼此在天劍仙門也是互相照顧，正因此，我纔會把杜青霄帶過來的，所以我和你之間本沒有什麼利益爭分，我更不是爲了圖謀什麼，當然也不會受你驅策或者制約，甚至生殺予奪。”
“青霄！殺了他！快！”掌門夫人雖然動不了手，但也早就想到要借用女兒的手段了。
但杜青霄根本沒有要對我動手的意思，很乾脆的說道：“夫人！我不會對妘牧動手！他一路過來都待我很好，就是我曾經差點害死他，他也沒有找我報仇，還得我關心備至，所以他並非什麼壞人！”
“你！”捂着胸膛的掌門夫人臉色清灰，而杜青霄連忙扶住了她，她當然還打算叫四位女侍進來，不過似乎也覺得守住秘密比一切都重要，現在連杜青霄都沒有幫她，她也算知道杜青霄和我之間的關係了。
“夫人，你有這個想法，其實一點都不奇怪，我也不會怪你，畢竟這些都是建立在你想要保護女兒的想法上面，而且以你現在的狀況，當然不會在乎生死，可你剛剛找到了女兒，難道不想跟她多聚一時麼？現在混沌期來臨，只要九重天混沌之氣一天不滅，苟活數十年肯定沒問題，你就能夠多活一天，想來支撐你活下來的，也是你女兒把？你爲此拼命誕下玄青霄的原因，不也在於此？”我問道。
杜青霄臉上顯露了一抹憂傷，現在她也算是知道了爲什麼自己母親目前會如此虛弱了，一分爲二後，她確實也算是生機都斷了大半了，而造成這樣的結果，正是因爲夫妻倆對於自己失去女兒的愧疚。
玄青霄能夠在一個正道門派裡面爲所欲爲，卻得到洗塵老道的真心維護，這也是因爲這女兒本身就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而且也是等於延續自己逝去的大女兒的生命，所以兩夫妻又如何不拼命保護？
掌門夫人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也罷，既然你是真心維護她們兩姐妹，這些事，我都可以承認……我確實是先天元氣成精，再修了的道法生出了脈絡，僞裝成了人仙，而我的兩個女兒，也都是從我身體裡直接分出來的一部分，她們都是先天元氣成精，所以天生能使用歸元法，也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我之前已經猜到了，所以也就不那麼吃驚這結果，但我不驚訝不代表玄青霄和杜青霄就能夠接受這答案。
杜青霄瞪目結舌，神情可謂複雜到了極點，剛纔聽我說本還不信，可自己母親親口承認，她想要駁斥的機會都不存在了。
看着自己女兒這模樣，掌門夫人臉上流露出憐惜之情，把杜青霄的手握在了手中，說道：“雖然我們是先天元氣成精，可與人仙又有何不同？世上不生兒育女者多了，即便如此，難道男女歡愉就無法享受了麼？”
掌門夫人說這話沒有遮攔，其實也是覺得我也就十二三歲的小孩兒，毛都沒長齊懂什麼男歡女愛，實際上她不知道我可是老司機了。
杜青霄卻沒有半點臉紅，她想的地方明顯和自己母親不同，她搖搖頭，隨後眼淚竟簌簌掉落下來，道：“我原來……原來是魔門八宗的一份子，出門爲正道人人喊打便了，回到魔宗，又給魔宗子弟排擠，無從尋得一位真心待我的朋友知己，即便是有，也多對我心存覬覦，您可知道我這些年，都如何過來的麼？經歷的背叛，經歷的殘忍何其多？而今天還以爲自己終於能夠迴歸正道……您卻說我不是人仙，而是先天元氣成精……我……我該如何自處？我連人仙都不能交朋友了麼……您在此處生活，卻處處提防，不正是因爲怕自己的身份泄露麼？我不要這樣……我就是人仙……嗚嗚……”
掌門夫人輕撫着杜青霄的後背，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即便不是人仙又如何？正是因此，才能看到你父親的品格……”
“你母親說的不錯，人仙也未必盡是好的，他們有的人還不如牲畜，而即便是妖仙又如何？若是心靈純淨，亦讓人喜歡。”我寬慰道。
但杜青霄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當然表現得頗爲傷懷，我也不好再勸，畢竟從我一個小孩兒口中說出來，沒有本尊說的有說服力，我當即看向了掌門夫人，說道：“夫人，你在此處生活處處提防，除了害怕自己身份暴露，應該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吧，要知道洗塵仙門已經算是天南數一數二的大門派了，洗塵掌門應該也足以保護您，那到底你在躲避什麼？可否先行告知？也好讓我保護她們兩姐妹的時候心中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