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沉重,彷彿在地上生了根似的。
而夜墨寒眼尾也不曾掃她一眼,在走上岸後,便自顧自的穿上褻衣。
隨即,再拿起腰帶,輕輕的在腰間打了一個結,隨即,便朝着外頭大步走去了。
看着男子大步離開的身影,蘇酒酒這纔回過神來,隨即,便邁起步伐,迅速跟了過去。
此刻,夜已深了。
今晚星月暗淡,寒風徐徐,吹得掛在屋檐上的燈籠更是不斷搖搖晃晃着。
那昏黃的燈光,更是掙扎着在這漆黑的夜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四周的大樹,更是被寒風呼嘯,不斷搖搖晃晃着,灑落了一地的黃葉。
夜,好冷!
原本頭暈腦脹的蘇酒酒,被這寒冷的寒風一吹,只覺得那凜然寒氣,更是從她衣領處直直卷掃進身子裡面,讓她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寒顫,緊接着縮了縮脖子。
嘶,好冷啊!
蘇酒酒心裡想着,忍不住將那冰冷的雙手收緊了衣袖裡面。
只是腳步也不曾停歇,迅速的跟在了男子的身後。
只見夜墨寒在沐浴完畢,也不去寢室休息,而是朝着書房裡面大步走去了。
書房裡面,早就燈火通明瞭。
見夜墨寒大步朝着書房裡面走去,蘇酒酒頓了頓,隨即,便轉身朝着茶水間走去。
打算泡一杯香茗給夜墨寒提提神,順帶的,等下跟夜墨寒道歉。
要不然,夜墨寒一直這樣隱瞞着臉龐對着她,她也受不了。
此刻,她彷彿判了死刑的人,正站在邢臺上面,等待着凌遲處死。
死,她怕。
只是,在等待着死亡那段時間,最是折磨人。
若真是伸頭一刀免不了,那麼她情願那一刀早點來臨,那麼,她便不要承受那等待凌遲的折磨了!
就好像現在這裡!
夜墨寒越是一言不發,她內心越是擔驚受怕。
她情願夜墨寒狠狠的懲罰她,也好過夜墨寒對自己的不理不睬,最是折磨!
蘇酒酒心裡無奈想着,再泡了一杯香茗後,便端着那剛剛泡好的香茗,朝着書房那邊走去。
心裡,更是不斷想着,等一下,該如何跟夜墨寒道歉,夜墨寒的氣纔會消!?
就在蘇酒酒心裡不斷念着等一下跟夜墨寒道歉的話,人已經來到了書房門口了。
然而,當蘇酒酒才走進書房,看到書房裡面的一幕,整個人立刻如同平地驚雷般,當成一震!
那精緻黝黑的小臉上,頓時一愣!
只見,在那燈火通明的書房裡面,夜墨寒只是靜靜的端坐在那裡。
在他身旁,更是圍繞着好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衣着暴露的女子。
只見這些女子,正不斷圍繞在夜墨寒身旁,捶腿的捶腿,按,摩的按,摩,磨墨的磨墨,當真是紅袖添香,羨煞旁人了!
只是,這一幕,落在蘇酒酒眼裡,卻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刃,狠狠的捅進了她的心扉!
好痛!
心痛如麻,蘇酒酒眉頭緊鎖,雙腳再也挪動不了一分了。
只覺得,雙腳彷彿綁着千斤重似的。
心頭,更是壓着一塊沉重的大石,都快讓她窒息了!
鼻子一酸,一股濃濃的委屈之意,再次迅速涌上心頭了。
畢竟,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換做是誰,也會傷心欲絕的!
現在,她再也不願意留在這裡,看着夜墨寒跟其他女子卿卿我我了。
於是乎,蘇酒酒身子一轉,便打算離開這個傷心地。
因爲,她害怕,再遲一刻,她的眼淚,會忍不住掉下來的。
她不願意在夜墨寒面前落淚,她不要!
就在蘇酒酒強忍着眼淚,打算轉身離開之際,忽然,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卻從她不遠處倏地響起——
“小酒,進來!”
男子開口,那低沉沙啞的嗓音,在這魅魅夜色中,尤爲的感性!
在聽到男子這低沉感性的嗓音之際,蘇酒酒心頭不由狠狠一震。
畢竟,這一道嗓音,如此的熟悉。
曾經,她是如此的依戀着這感性的嗓音……
只是如今,在聽到這一道嗓音,蘇酒酒心裡卻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各種滋味上心頭。
心酸不已,蘇酒酒身子一僵,並沒有轉過身朝着書房走去。
只是手端着托盤,靜靜的任立在書房門口。
因爲,她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過去。
雙腳,好沉重,好沉重,居然挪動不了一分了。
眼前氤氳一片,蘇酒酒只是不斷緊咬着銀牙,然後微微擡起小臉,強忍着眼淚落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彷彿一個世紀之際。
身後,再次響起了男子那感性迷人的嗓音——
“進來。”
男子開口,雖是輕輕兩個字,音量很輕很輕,然而語氣裡面的威嚴,卻不容人抗拒!
聞言,蘇酒酒心頭一震。
先是狠狠吸了吸鼻子,強忍着心頭委屈痛心。
待控制好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之際,才低頭斂眸,慢慢擡起了那沉重的雙腳,一步一步,朝着書房裡面走了進去了。
書房裡面,明明是那麼的燈火通明。
然而,在蘇酒酒眼裡,卻只灰暗一片。
書房裡面,明明擺放着燒的旺盛的炭爐,只是,蘇酒酒內心,卻是極其冰冷!
隨着她跟男子的距離越來越近,一陣香濃嗆鼻的香水味,更是迅速朝着她直直襲來了。
聞着這濃郁嗆人的香水味,蘇酒酒強忍着要打噴嚏的衝動。
眉頭緊鎖,心裡懊惱着。
這些女人,身上到底擦了多少香粉啊!?
怎麼如此嗆鼻!?
再見眼前男子,一臉淡定的模樣。
莫不是,夜墨寒喜歡的,便是這樣的味道嗎!?
想到這裡,蘇酒酒越發的心酸了。
心裡難過着,蘇酒酒不要低頭斂眸,不再看眼前男子。
畢竟,看到他跟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情景,她都快發瘋了!
於是乎,蘇酒酒更是將小腦袋瓜子垂的低低的,只是想着,將手中香茗放下,就快點離開這裡。
就在蘇酒酒心裡如此想着之際,卻不曾注意到,原本半跪着幫夜墨寒捶着腿的女子,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