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先祖?”
白潔寥寥的一句話,頓時驚出我一身冷汗。
沒辦法,誰讓我家先人乃是出了名的坑後代。
遠了不說,就說和吳三桂勾結的那個相柳...
若不是遇到穀雨劍靈,想必此時我早就已經死了。
門外的陳圓圓也被這聲“先祖”嚇的面色慘白。
也顧不上埋怨我剛剛急於撇清與她的關係了,快步上前囑咐了我一句:“主人小心!萬不可意氣用事,除非必要,否則千萬別趟先人留下的渾水。”
我冷笑一聲道;“這是自然,靈異調查局都已經給我弄的焦頭爛額了,再扯出一個瘟神廟來?”
“呵呵!”語落,便緩緩走進了房間。
白潔住的吊腳樓是這處苗寨最大的建築物,與我住的那間茅草屋相比不知豪華了多少倍。
屋內的傢俱,也多數都是現代風格的。
將這些傢俱運到這處偏遠的苗寨,可想而知會費多大的工夫。
可讓我不解的是,這些傢俱並不是什麼豪華的牌子,而是十分尋常的雜牌。
單純說白潔坐的那個椅子,就與韓絮房間裡的那張十分相似...
“韓絮?”
因爲想到了韓絮,腦中瞬間閃過了他房間裡的模樣。
細細一瞧,整個房間的傢俱還有擺設方位,這不都和韓絮房間裡一模一樣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不可思議地看向正坐在椅子上喝水的白潔。
望着她手上提着的韓絮同款茶杯,不禁陷入了深思...
實在想不到,白潔就連這些極其容易忽略的細節都能注意到?
這心細的程度,未免太細思極恐了...
白潔看我這個眼神盯着她,淡淡一笑道:“怎樣?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啊?”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嗯...太熟悉了。”
白潔對此並沒有做出任何解釋,撩了撩頭髮,略顯傷感地垂下了頭,輕嘆道:“睹物思人,見不到絮兒,唯有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心裡多一分慰藉了。”
說罷,便將話題引到了我家老祖這件事上。
擡起她的纖纖玉手指了一下我腰間掛着的驚蟄劍道:“你可知這柄驅邪利劍是何人打造的?”
我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白潔會將話題一下引到這上面,輕聲說了句:“我家先祖。”
白潔哈哈大笑:“我是問你,你可知道是你們家哪位先祖製造的?”
“啊?”
我被白潔問的有些懵,思索片刻,便回了他一句:“不知道...我爸沒說。”
白潔淡淡一笑,起身遞給我一杯水,笑眯眯地打量起我來。
久久才終於蹦出了一句:“還真是溫室裡的花朵,連手上的兵器是哪位老祖製造的都不知道。”
“你這樣大意,遲早會吃苦頭的。”
“不過也罷,誰讓你是我絮兒的朋友呢。”
“這件事就讓我告訴你吧!”
“你手上的驚蟄劍,正是頭幾日攻擊你那兇屍製造的!”語落,便目光深邃地再次打量起了我。
“......”
“什麼?”
白潔的這一句話信息量實在太大,話音入耳的瞬間我整個人都傻了。
實在沒想到那暴戾的兇屍竟然會是我家先祖!
此時,我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驚蟄劍對他無任何作用。
李家秘術有云,製造任何神兵都需打入自己的靈氣。
這股靈氣會一直棲身於兵器之中。
除非兵器破碎,否則這股靈氣永遠不會消散。
驚蟄劍乃是那位老祖所鑄,劍體擁有着他的靈氣。
與化爲兇屍的那位老祖同根同源,自是不可能傷及他的。
想到這,我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原本我還以爲驚蟄劍突然無法傷敵,是靈異調查局做了什麼手腳呢。
若真的如此,那日後必然會完全受到他們的肘制。
除非我在尋到雷擊木,重新做一柄神兵。
否則一旦交戰,他們不放開禁制,沒有武器傍身的我,戰鬥力至少會下降數倍。
修爲也絕對會停滯不前。
當下得知了一切真相竟然是這個,頓時就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心中暗歎:“還好...還好。”
便梳理了一下情緒,詢問起白潔製造驚蟄劍那位老祖的姓名,以及他爲何會出現在此。
卻不曾想,白潔竟在這時賣起了關子。
故弄玄虛地說了句:“此事涉及到苗疆的秘密,實在不好開口告訴你一個外人。”
“但...”
說到這,白潔瞄了我一眼,笑眯眯地補上了一句:“但看在你是我兒子摯友的情面上,我違背一下規矩倒也是無妨。”
“只不過...”
“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
“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
我一陣無語,心想着白潔不愧是憑藉一己之力就給沖虛觀搞的雞飛狗跳的魔女。
把這時機拿捏的死死地。
面對這樣一個人物,就憑我這個不太機靈的小腦袋瓜兒,除了被她“敲竹槓”哪還會有第二種選擇。
於是,果斷的就選擇了躺平。
雙手抱拳回了一句:“伯母有事當小輩的自然不會拒絕,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論是讓我去九天攬月還是去四海抓鱉,您一句話。”
“晚輩不會說一個不字的!”
話音剛落,白潔就哈哈大笑起來。
一幅十分欣賞我的模樣,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愧是我兒的摯友,還真上道。”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阿姨爲了你違反一次規矩又能如何?”
“罷了,就告訴你吧。”
“你的那位老祖宗名叫李修,明初年間生人。”
“乃是苗疆第五代聖女的夫婿。”
“......”
白潔這般話落下的瞬間,我下巴都快驚掉了。
任誰也想不到,我家先祖不但和沖虛觀有淵源,竟然和苗疆還有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
我頓了頓,隨即不可置信地望着白潔發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潔淡淡一笑,轉身走到了書架旁,取下一本書遞給了我。
輕聲說了句:“你想要知道的事,這裡都有詳細記載。”
“我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你慢慢看吧。”
“這裡不光涵蓋了你家先祖的事,更是有第一代聖女留下的詛咒化解之法。”
“你這一次前來的目的不也是想要解除秦風身上的蠱術嗎?”
“希望你看完這本書後,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說罷,白潔便輕輕甩了一下袖口,瀟灑地離開了房間。
白潔剛走,我便仔細地觀看起她留下的這本書籍。
剛打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便是三個大字。
“你來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着書本的第一頁怎麼會是這句話?這句話到底是對着何人說的?
便沒有多想,直接翻過了第一頁,翻看起下一頁的內容。
卻不料...
看到第二頁內容的瞬間,我整個人都傻了。
渾身汗毛豎立,冷汗直流。
因爲第二頁的開頭,竟撰寫的是我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
末尾還標明瞭我此行的目的...
緊接着,第三頁的內容更是讓我毛骨悚然。
竟然將我在苗疆遭遇的事情撰寫的一字不差。
更甚是...就連我被宋峰救下的細節都撰寫的一清二楚。
看到這裡,我徹底懵了,前所未有的懵。
好似無形中有一雙眼睛,無處不在地窺視着我...
我來不及細想,因爲這本書上的內容實在是太詭異了,便立馬翻看起接下來的內容。
結果一看不要緊,整個大腦瞬間短路。
頭皮發麻、細思極恐。
誰會想到,第四頁竟沒有任何文字,而是我的畫像?
畫中的我,不論表情還是神態,都和我一模一樣。
更甚是...
就連穿的衣服都與我現在如出一轍。
若不是這本書籍外觀泛黃,再加上筆體與我認識的人截然不同。
我百分百會認爲這本書是身邊的人撰寫的,其目的就是爲了整蠱我。
可不論怎麼看,這本書的材質以及筆體都不像是現代工藝造作的。
這才讓我稍稍打消了這個念想。
不過,看完頭幾頁的內容後,我已經被驚得的近乎失了智。
心想着之後的內容還能怎麼震懾我?隨即便再次查閱起接下來的內容。
好在,之後的撰寫的內容終於和我沒有關係了。
終於步入了主題,內容大致也就是闡述着李修的過往,還有就是他如何與苗疆聖女結緣的。
故事的起初便是,明朝初年。
洪武大帝平定天下將蒙古人趕回到了草原。
天下百廢待興,李家其中的一脈從東北搬回了中原。
而這一脈...
好巧不巧就是李沐風那一脈。
李修重回中原腹地,其目的就是想要找尋先祖的陵寢。
尋回家族至寶如意鈴。
相傳,如意鈴可以抑制劍靈,而李修此時的修爲也已達到瓶頸。
手中的驚蟄劍已然要演化出劍靈。
若沒有祖傳至寶的如意鈴壓制劍靈,後果不堪設想。
奈何,李沐風乃是南宋年間生人,距離他生存的明朝足足跨越了幾百年之久。
哪會這般輕易就找到他的墓地。
搜尋數年無果,眼看東北帶過來的盤纏也近乎耗盡。
李修細細一想,不能這般輕易放棄!
但想要生活,沒有錢可不行。
於是心生一計...
竟然跑到了一個不知名的道觀出了家...
能達到秘術修爲瓶頸,李修的修爲已經可以媲美天師。
這樣一個不知名的小道觀收下了李修這樣的人物,可想而知,平日裡他在道觀的地位究竟會如何。
道觀掌門真是恨不得把李修供起來。
爲了留住李修這尊大神,門派掌門十分上道。
得知李修拜入門派的目的後,立即就將道觀內的所有錢帛全部交由了李修支配。
明朝時期,香火最爲鼎盛的便是道教。
雖說這個小門派,不及正義、全真,但是信徒數量也不少。
再加上收下了李修這尊大神,門派一躍成爲了玄門大戶。
憑藉李修這個金字招牌,想要多搞些錢帛根本不難。
也正因爲如此 ,這位掌門纔會將道觀支配錢帛的事全權交給了李修。
李修有了錢,再加上多出了門派的道童幫他蒐集消息。
別說,還真的找到了李沐風墓地的訊息。
而掌握這個訊息的人...
正是當時的苗疆聖女楊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