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並沒有去,而是躺在牀上想事情。%d7%cf%d3%c4%b8%f3
快到凌晨時分,那個讓我幫她清理墳墓的女人在窗子外面對我招手,還順帶做了個噓的手勢。多半是怕我驚擾到陳文,就起身開門出去。
她把我帶到了屋子一側,我問她:“怎麼了?”
她說:“我剛纔看見有人在你們白天問過的那墳墓旁搗鼓,來告訴你一聲。你哥已經睡了吧?別吵醒他了,他都很少睡覺的。”
合着是心疼陳文了,我點點頭恩了聲,這邊兒應該沒什麼危險,鬼比人要安全多了,人才是最可怕的。
跟着她一同到了後面墳塋地,去的時候,沒有見到墳塋地有人,正要轉身問的時候,後腦勺一陣劇痛,眼前一黑,直接躺到了地上。
竟然被這個女鬼陰了。陳文不是幫過她嗎?竟然還會想來害我,之前各種和善又是怎麼回事兒?
暈倒在地上,那女鬼跟我說了聲對不起。不一會兒一個男人從一邊兒坎底下鑽了出來,我眼睛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是誰。
這人正要提着鋤頭往我身上敲,我也以爲我要死了,不過就在這最後關頭。面前傳來咚地一聲沉悶響聲。
張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那鋤頭直接砸在了她肩膀上,將她身體砸得一偏,提鋤頭的那人見了張嫣,拔腿就跑。
帶我來的這個女鬼也直接跑了。
張嫣肩膀都被砸得凹陷下去了,生人碰不到她,死物卻可以,也就是說,這一鋤頭是結結實實砸在她肩膀上的。看得我心疼不已。
張嫣蹲下來,伸手扶我,不過卻碰不到我。
我已經緩了會兒,伸手摸了摸後腦勺,竟然都砸出血了,這也太狠了些。
張嫣看着我手上的血,臉色很難看,竟然低聲抽泣了起來,她這一哭,本來頭疼得很,這會兒也不疼了,爬起來靠在旁邊石塊上,說:“別哭了,你肩膀疼嗎?”
張嫣搖搖頭,掛着眼淚說:“你流血了。”
我開始唸咒,這次即便是念那個法咒的時候,張嫣也沒笑出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念完,張嫣的肩膀恢復了正常形狀。
我也休息了會兒,張嫣就蹲在我面前,看着近在咫尺這張臉,突然興起,伸手過去就將她一把抱住了。
這次沒有落空,是真正可以觸碰到她的,想了想,應該是我手上的血的原因,原來沾上血就可以碰到她了。
張嫣被我嚇到,臉紅不已,不過卻沒掙脫我,任由我抱着。
抱了會兒,張嫣說:“你,還在流血呢,我們先回去吧。”
“就破了點皮,沒事兒。”我說,然後看着張嫣說,“知道接吻嗎?”
我剛說完,張嫣咻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像受驚的小白兔:“你,要做什麼?”
我愣住,這妮子不會這麼保守吧,這都什麼年代了,她的底線難道就在摟摟抱抱上,所以,決定了,要慢慢開導她,不能這麼保守了。
趁現在能碰到她,就伸手過去拉着她,一同回屋。
一路上她都很侷促不安,我卻笑了笑,這份害羞的模樣,美到了極點。
路上時我問:“你怎麼會來的?”
張嫣猶猶豫豫了好久才說:“我只是睡不着,然後碰巧過來的。”
我笑了笑,這理由找得太差勁了,估計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吧,感覺到我起牀離開了,她也就跟了上來,剛好看見有人要對我動手,就來阻止了。
不過她這用身體給我擋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
我和張嫣手拉手回到屋子,見陳文正站在門口等我呢,看見我們之後笑了笑:“還活着呢。”
我說了句:“哥,你咋醒了。”
“一直醒着,看你個傻小子傻愣愣跟人走,沒阻止你,讓你吃一次虧也好。”陳文說。
我愣住,原來他一直醒着,想想也是,張嫣都知道我出去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這故意讓我吃虧的心態可不是很好,太危險了。
就說:“我是看那個女鬼跟你很熟,所以纔去的。”
“人都是會變的,鬼難道不會變?你們倆過來,我看看你們傷勢。”陳文虎着臉說。
我們隨後走過去,陳文讓我轉了個身,看了會兒說:“只是破了皮,傷得不重。”
之後又在張嫣的肩膀上按了下,張嫣眉頭微微一蹙,證明有些痛,陳文也只是按了一下,然後念起了我念的那個法咒,只念了一遍,張嫣臉色就輕鬆不少了。
之後陳文讓我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一遍,我全部講了之後,陳文眉頭緊蹙,咬了咬牙直接站在門口唸起了咒,唸完大吼了一句:“樊氏,你給我出來!”
樊氏就是那個女鬼,不過喊完並沒有迴應。
陳文隨後閉着眼睛感受了會兒,睜眼說:“她已經散掉了。”
剛纔還好好的,我馬上問:“是誰做的?”
陳文搖頭不語,不過剛過了沒多大一會兒,就見有村民提着火把往我們屋子這邊兒趕來,爲首的就是錢詔,到了之後急促說:“陳文兄弟,你快去看看,死人了。”
陳文面色沒有絲毫改變,跟着村民一起前去,我和張嫣也跟去了。
去的人家是樊秋田的家裡,進屋看見樊秋田匍匐着啪在地上,已經沒了知覺。
我看到樊秋田身上這一身衣服,頓時吃驚了,那個準備用鋤頭敲我的,就是他,剛纔還活着,怎麼也死了?
那個女鬼死了,他也死了,這事兒太奇怪了。
陳文只站在邊上看了看,說:“魂全部沒了,已經死透了,陳浩,通知警察吧。”
死了人肯定要通知警察的,不然以後查起來會有很多麻煩,剛好趙小鈺閒得都快發黴了,就給她發了條短信。
現在都凌晨過後了,本以爲她已經睡了,不過纔剛發過去沒多久,趙小鈺就回復我了:等着姐,馬上過來。
我苦笑不得,收起手機對陳文說:“剛纔敲張嫣的,就是他。”
陳文恩了聲。
我又問:“是誰做的?”
陳文往門外看了看,看的方向是老宅子的方向,我明白了,陳文的意思應該是指鍾聞香做的。
錢詔問陳文:“還有得救嗎?”
陳文搖搖頭:“已經死了,通知他的後人吧。”
之後陳文讓我跟他去老宅,我們三人隨後便往老宅趕去,到了老宅門口,陳文深吸了一口氣,我問他:“你也會緊張?”
“這裡面的鬼的怨氣是很大,很少能遇到這種鬼,再說,你怎麼知道我以前抓鬼的時候不會緊張?”陳文問了我一句。
“看不出你緊張。”我回答。
陳文笑了笑:“不管是面對什麼樣的鬼,我都會緊張,我只是一個道士,不是神,有些地方稍微有差錯,就會萬劫不復,在你看不到的一面,每次遇到鬼怪的時候,我都會念靜心咒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和張嫣盯着陳文看了起來,這樣的他才更接地氣一些,知道害怕纔是一個完整的人。
陳文隨後用符紙點燃了一火把,讓我們跟在他的左右走了進去。
這老宅子很大,裡面基本已經全部荒廢了,一進去就感覺陰風陣陣,好似有人在裡面警告我們不要進去。
屋子的框架上都是蜘蛛網和灰塵,走進去就像是走進了一古老的墳墓一樣。
進入正堂後,陳文把火把交給了我,讓我舉着,他則從身上拿出了一把桃木劍,繼續往前。
這樣的環境,汗毛倒立,冷得刺骨!
張嫣靠近了我一些,不過又怕火光熾熱的能量,只能躲在我身後。
剛往前走沒多大一截兒,突然傳來喵嗚一聲,我舉着火把看過去,竟然在這老宅子的木質框架上看見了六隻黝黑的貓。
十二隻眼睛同時瞪着我們,三人同時站住了腳步。
陳文說道:“小心一點,貓喜歡陰氣,有貓聚集,說明這裡的陰氣很足,很容易招致鬼怪的聚集,張嫣,你看着後面,我注意前面。”
“我感覺被無視了。”我說了句。
陳文呵呵一笑:“臭小子,我拿火把,你走前面。”
我以爲陳文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還真的就接過了我手裡的火把,把我推到了前面,我一臉苦相,我只是說說而已的。
拿着陳文的桃木劍走在前面,那幾只貓一直跟着我們行走的跡象轉移目光。
往前走了沒多大一截兒,見前面一黑黢黢的方塊狀巨物,三人走近一看。
這上面已經堆滿了雜物,灰塵堆積了厚厚一層,我伸手將上面的雜物全部推倒,又除去了上面的灰塵之後纔看清楚這東西具體是什麼。
這是一口棺材,放在這裡已經不知道多久時間了。
棺材體很冷,現在這天氣,就算是木質東西,摸着也不應該感覺到冰冷,所以當下就判斷,這棺材不對勁。
“你們先出去。”陳文說了句,把火把遞還給了我。
我和張嫣隨後離開,陳文等我們走出去之後纔將手放在了棺材體上。
我和張嫣在外面等待,等了將近二十分鐘都還沒有動靜,怕陳文在裡面出意外,就進去看了看,進去的時候,卻已經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正要去找,陳文的聲音從牆角傳來:“你們進來做什麼?出去!”
“你小心些。”我說了句,又出去。
在外面站了會兒,裡面還是沒有動靜,這次等了將近十幾分鍾,張嫣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像是被人拖住了,往後斜着身子往後移去。
我喊了聲,馬上追過去。
剛好看見張嫣從之前我和陳文看見的那地窖口掉了下去,我忙過去用火把一照,但剛到地窖口,裡面一陣陰風出來,火把突然滅掉了。
而後裡面傳來了張嫣的一聲悶哼聲音,我一驚,情急之下直接跳了下去,也不管裡面有多深了。
幸好並不是很深,加上我現在體質已經改變了,安穩落地,喊了幾聲張嫣的名字。
並沒有收到迴應,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摸到的全是牆壁,就這會兒陳文聲音從上方傳來:“我丟下來一根繩子,抓住快上來,找死呢你。”
之後我再摸索了一下,摸到一根繩子,抓住之後陳文將我拉了上去。
出去之後我將剛纔情況說了,陳文說:“找手電過來。”盡夾乒才。
我忙跑出去,到村民家裡借來手電,往下一照,在地窖底部看見的,竟然是滿地窖的屍骨,白花花的骨頭,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