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顏掐住我脖子之後。
力量奇大無比。
還有不少灼人的氣息散遍我的全身，使得我無法動彈。
癩頭大師取出了降魔杆，但也是投鼠忌器，叫道：“女煞！你這樣做，就不怕積累殺人罪業！最後魂飛魄散嗎？”
方顏笑着說：“我已成煞，管那麼多幹什麼？陳辣，我會讓你後悔的。我會剖開你的肚子，把邪眼拿回來的。”
方青無法說話，露出哀傷的眼神，有些悲憫地看着我，嘴角翹起來，露出了笑容。
是一種解脫的笑容。
“方顏，你要幹什麼！”我叫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就是了。拿刀來，我自己剖開肚子，把邪眼給你！”
這時，飛到一邊的方琉璃又衝了過來，直接撞倒了方顏。
我們同時摔倒在地上。
我順勢一滾，將方青一把抱住，往旁邊滾去。
“你是什麼東西！”方顏大叫。
方琉璃說：“老孃是讓方家害的。讓你們這些狗東西暗算的。你是女煞！我也不是吃素的。”
方顏臉色陰沉，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直接抓住了方琉璃的右手。
滋啦一聲。
方琉璃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右手瞬間扯斷。
“你壞我的大事！”方顏叫道。
癩頭大師捏了一張符紙，直接朝方顏打過去，降魔杵直接刺向方顏的眉心處。
在降魔杵的頂部。
散發出一道藍色的光芒。
方顏急忙後退。
停在數米之外後，一把抓住椅子，直接扔向了癩頭大師。
方顏喊道：“看來，你們是不會放棄的。你們會維持付出代價的。”
我與方青站了起來。
我咬着牙，盯着方顏，罵道：“不會放棄！直到你們這些妖孽邪物全部化爲青煙，我纔會罷手的！你背後的那些老妖物，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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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顏哂笑一聲：“陳辣，你不知道你面臨着怎樣的對手！”
丟下這句話，她便從側門跑了出去。
我鬆開方青，上前將靈體方琉璃扶起來，說：“你這手臂還能恢復嗎？”
她搖搖頭說：“恢復不過來了。方顏沒有將我擊碎！可能是我消亡了，會毀掉方家的風水局吧！”
癩頭大師拔腿追上去。
剛走了兩步，快連忙退了回來，神色凝重地說：“外面有不少遊魂，交織在一起。只怕是很難再出去了。”
很快，屋子外面響起了悽婉的哭聲。
好像有無數只惡靈在哭喪一樣。
傳入耳朵之中，讓人格外地難受，像是有無數只蟲子從頭皮鑽出來。
我難受得很。
方青大叫一聲，雙手不斷地捶打着自己的腦袋，大聲叫喊：“我快死掉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我耳邊哭泣啊。他們爲什麼這個樣子！”
我強忍着不適，將方青雙手抓住，用盡力氣大喊：“不要去管那些聲音。不要去管他們！”
方青還在大叫。
癩頭大師的表情也有些不對勁。
我餘光在地面掃視，看到落在地上的打火機。
我跑過去，將外套脫下來，直接用打火機把衣服點了起來。
我將衣服朝那牆面一扔，跟着等了十多秒鐘，整個房子就燒了起來，一股濃烈的煙霧散開。
果然是用紙屋弄出來的障眼法。
我大叫了一聲：“方琉璃跟着我！”
我隨即把方青拉住，跑到癩頭大師面前，叫道：“從這火窟窿之中跳出去。這房子很快就會塌掉的。”
癩頭大師點點頭。
我們三人衝出去之後，身後是一片火光。
大火四周，還有不斷轉動的幽魂，哭泣聲非常地響亮。
雖然礙於大火，並沒有上前，但是遠遠地看着我們這邊，一旦紙屋的火勢熄滅，指不定就會衝過來。
我將腿上綁着的刀抽了出來，大叫一聲：“來啊！有本事上來咬我。喝我的鮮血。別在這裡鬼哭狼嚎了！都給我傷害！”
人善被人欺！
我陳辣今天就當一回惡人。
忽然，只聽到波波聲響起，是汽車的喇叭聲。
原本啼哭叫嚷的幽魂，忽然都安靜了下來。
一輛夜班車出現在我面前，就停在紙屋外面。
原本漆黑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頭頂上的月亮也露出了出來。
我看了一眼夜班車，他戴着口罩，應該是趙大順的樣子。
這時，他摘下口罩，朝我笑了笑，卻沒有辦法說話。
我確定他就是趙大順，應該已經認出了我，便也朝他笑了笑，還伸手打了招呼。
夜班車停穩之後，很快車門就開了。
原本吵鬧哭喪的幽魂，在靜默了一會兒之後，便有順序地上了這輛夜班車。
癩頭大師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將七個瓷瓶打開，喝道：“上車去吧！”
瓷瓶之中有鬼氣飄散出來，依稀之間能看到一下淡薄的靈體。
他們朝前面走出，沒有再回頭看着我們。
這一幕，直接把我給看傻了。
癩頭大師鬆了一口氣：“城市有收魂的班車！應該會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終於不會讓這些幽魂纏住，困死在這裡了。”
我皺眉問：“這班車最終會去向哪裡呢？”
癩頭大師說：“當然是黃泉客運站！最終是去黃泉之下的。每個地方都會這樣的客運站的。不過，你還是許願，不要去這樣的客運站！那就代表你無法留在人世間了。”
我悻悻地笑了笑：“沒錯！我暫時還不想去。”
只是沒想到，趙大順生前是靈車司機，到了死後又混上了鬼車司機了，等於是拉了一車鬼去往黃泉客運站。
我回頭看了一眼方琉璃，問：“你要上這個車嗎？”
方琉璃搖頭說：“我還有詛咒沒有解開！困着我的巫術沒有破解！我是上不了這車的。即便現在上去，下一站也會把我放下來的。”
我點點頭，走到車頭主駕駛邊上，抽了一根菸遞上去。
趙大順沒有了舌頭，不能說話，不過還是接過了我的煙。
我給他點上之後，我也點了一根。
“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我問道，“你要是不能說話，就比劃一下，興許我能聽懂你比劃的意思。”
趙大順跑到這裡來，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告訴了他，所以他纔有意而爲之，來這裡收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