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闌珊將衣服疊好,放在了箱子裡,拿着膠帶封箱的時候,顧闌珊想到了盛世後背肩膀上的刀疤,眼睛眨了眨,歪着腦袋沉思,難不成他後背的傷疤是穿着這件襯衣留下來的?
這件襯衣是盛世少年時期的衣服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不記得了?
或許那個時候,也許她和他還沒那麼熟吧?
顧闌珊從地上站起身,看了一圈自己整理出來的衣服,想到明天就是她和盛世的結婚紀念日,她應該把他約出來的,顧闌珊想到這裡,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坐在沙發上,尋思着怎麼編寫短信。
週一工作難免有些忙,但是盛世還是在中午的時候,讓自己秘書把自己下午所有的行程全部推掉了。
他沒有去吃中午飯,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吸菸。
他將手中的一個菸頭暗滅在了菸灰缸,微微的閉了閉眼睛,像是很煩躁一樣,又突然坐直了身子,從辦公桌上抓了煙盒,抽出了一個煙,點燃,叼在嘴裡,大口大口的吞雲吐霧。
他另一隻手裡拿着打火機,不斷的打開熄滅,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打火機冒出來的火光默默地出神。
他像是遇到了特別棘手的問題,難以下決定一般的掙扎着,時不時的擡起手,撥動着自己的頭髮。
他只是反覆着這些動作,一直把一盒煙都吸乾了,他這才煩躁的將打火機扔在了桌子上。
他擡起手支住了自己的額頭,想到昨晚上顧闌珊的主動,顧闌珊的柔軟,他愈發難受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她爲什麼那麼做,實不相瞞,他是有些動搖了的。
他原本想在明天他和她的結婚紀念日那一天,送她一份很好的結婚紀念禮物——離婚協議書。
放她自由。
可是,她的主動,擊潰了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想讓他繼續自私的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
他該怎麼辦?
放手,還是不放手?
盛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裡又浮現了躺在血泊裡的女子,那個蹲在北京大街上哭泣的女子,還有那個神采飛揚的梳着馬尾辮笑的女子。
各種各樣的女子,在他的腦海裡錯亂的浮動着。
良久,盛世才擡起了頭,雙眼通紅的厲害,他慢慢的拿起了一旁的手機,緩緩的編寫了一條短信出去,“明天晚上八點,我派司機去接你,一起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