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山說罷,神識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瞬間捕捉到了說話之人所在的大致位置。
只見他雙手輕輕一攏,一顆人頭般大小的雷球在他掌心間凝聚而成,閃耀着白中帶金的璀璨光芒,猶如神祇之眼。
就見他微微向前一推,那顆雷球瞬間沒入虛空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電光與轟鳴的迴響,在寂靜的虛空中久久不散。
楊君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閒庭信步一般向着雷球消失的方向走去。
高空之中除了扭曲的光線和撕碎的雲彩,絲毫都看不出這裡曾經有過一場驚心動魄的交手。
距此大約百里之外的一座環形山谷的上空當中,正有三位大羅仙尊等邊而立。
當中一位修爲達到了三花聚頂境的大羅巔峰修士,手託一座一尺餘高的寶塔,向着其他兩位大羅仙尊無奈笑道:“二位,看樣子又有一位道友要到了,初步估計這位道友的修爲怕是比越某也差不太多啊!”
這位葉仙尊話音剛落,其餘兩位大羅仙尊的臉色便明顯變得不大好看。
其中一位紅臉仙尊大約有着雙花聚頂的修爲,聞言低聲道:“越道友,若是我等三人聯手。。。”
說到這裡,這位紅臉仙尊向着山谷中央看了一眼,道:“畢竟裡面的寶物哪怕出世也是有限,能少一個人便。。”
這位仙尊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得那位手託寶塔的越仙尊臉色大變。
“不好!”
越仙尊大叫一聲,身形疾速向着山谷之外的方向撤退,在虛空中留下道道殘影,同時手中託着的寶塔便要向着他的頭頂之上飛去。
然而便在此時,天穹之上猛然裂開一道猙獰的口子,粗獷無匹的雷光自那虛無中狂涌而出,徑直落向了他的頭頂。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徹雲霄,虛空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泛起層層漣漪,似是顫抖不已。
危急時刻,越仙尊的本命寶塔終歸還是起到了護主的作用。
塔身光芒大盛,宛如萬道霞光匯聚,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光幕,將這一道雷光九成的威力消弭在外。
僅剩的一成威力雖然繞過了寶塔的守護,但對於越仙尊這般大羅巔峰修士而言,已是不足以造成任何傷害。
然則,雷光神通之中亂竄的電流以及僵直麻痹之意仍舊存在。
雖無法傷到越仙尊本體,卻令他身上的衣衫焦朽,發冠散亂,看上去好不狼狽。
而此時那位紅臉仙尊以及另外一位大羅仙尊,二人此時正目瞪口呆的望着前這一幕。
來人尚未露面,隔空一擊便將大羅巔峰的越仙尊打的狼狽不堪。
若不是豐天星界不容許合道境的大神通者進來,他們甚至都要以爲是哪位天尊出手了。
“鼠輩,安敢如此辱我!!越某必將你。。。”
越仙尊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如同被抓住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
“哦,你要將我怎麼着?”
一道空間門戶開啓,楊君山雙手負於身後如同散步一般走了出來。
“你要將本尊怎麼着??”
楊君山望着目光之中閃爍着驚懼之意的葉仙尊,神色間帶着冷意。
“越某。。。”
另外兩位仙尊能看清的事,越仙尊自然不會看不清彼此的差距。
若是楊君山不在也就罷了,此刻楊君山已是來到了近前,越仙尊如何敢逞口舌之力。
越仙尊終歸還是不敢將口中的狠話放出,卻又放不下大羅仙尊的麪皮,只得沉聲道:“哼,本尊只不過略作試探,更已經認同閣下參與此間之事,不曾想閣下居然爲如此小事而不依不饒!!”
言語之中似乎帶着三分對楊君山指責的語氣,實則聽上去卻更像是在埋怨。
顯然這位越仙尊已經意識到,雖然同爲大羅巔峰仙尊,可楊君山的實力顯然在他之上。
那紅臉仙尊見狀連忙向楊君山恭敬道:“仙尊息怒,越道友原本也是出於好意。
畢竟這裡動靜不小,難免會引來許多人覬覦,越道友也是爲了不讓太多人蔘與到這一場機緣當中。”
那紅臉仙尊口中語氣雖然謙卑,但面對強勢出現的楊君山。
他與另外一個同樣是雙花聚頂修爲的大羅仙尊,已然在不動聲色之間進行着位置的轉換,隱約間與那位越仙尊站在了一起。
一旦楊君山表現出一絲驅逐他人獨佔機緣的苗頭,恐怕這三人馬上就會聯手與楊君山相抗。
楊君山目光一掃,哪裡還能不明白這兩人的想法,不過他表面卻是不動聲色道:“方法用在其他人身上倒也不錯,但是用在楊某身上卻是大錯特錯!”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不講道理,但這個時候無論是兩位大羅中期的修士,還是越仙尊,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一位實力明顯凌駕於衆人之上的存在別苗頭。
更何況楊君山既然這般說,那明顯便是表露出了和解的意向。
“是,是,道友說的是!!”
紅臉仙尊帶着奉承的語氣,道:“既然道友前來,那麼我等自然是以道友唯馬首是瞻!”
說到這裡,紅臉仙尊的目光向着越仙尊處瞟了一眼,目光之中似有勸誡之意,然後又轉頭諂笑道:
“在下觀全,剛剛與道友交手的這位是越道友,還有這一位是盧道友,只是不知閣下該如何稱呼?”
楊君山這個時候的目光早已經落在了涌動着混沌氣息的山谷中央處,聞言只是漫不經心的答道:“某家姓楊!”
“原來是楊道友,幸會幸會!”
觀仙尊連忙問候了一句。
“盧廣見過楊道友!”
另外一位雙花聚頂修爲的盧廣仙尊連忙跟着問候道。
見得觀全的目光投來,越仙尊心中縱然不願,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招惹楊君山。
只得強忍着心中的不甘,向着楊君山低頭道:“見過道友!”
楊君山站在那裡,望着山谷中央那處看上去如同涌泉一般的混沌氣流,目光一動不動。
其餘三人的問候,只換來他鼻腔當中一聲彷彿迴應一般的冷哼。
楊君山神態間的高傲以及漠視,三人雖怒卻不敢言。
“你們覺得裡面有什麼?”
良久,楊君山這才慢悠悠的開口,看似不經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