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就是這種風風火火的性格,楊言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手機。而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身前的落落。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爸爸,似乎想要從爸爸這兒得到什麼答案。
“哎呀!”楊言笑着,彎腰將小姑娘抱起來,在她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換上積極的語氣說道,“落落是不是餓了呀?馬上,爸爸馬上就做好飯菜了!”
然而,落落聰明着呢!她明亮的大眼睛似乎能夠看出爸爸故意轉移話題的意圖,這便不樂意地嘟起小嘴巴,意志堅定地跟爸爸詢問起來:“唔,麻麻,麻麻呢?”
似乎,小傢伙越來越喜歡用這種甜膩膩的寶島式的腔調了。當然,楊言也沒有刻意去糾正她的發音,他覺得還挺好聽的。
“媽媽回老家了呀……你都知道剛纔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呀?”楊言有點頭疼,他剛纔就是擔心落落會想念媽媽,所以纔不跟她提夏瑜,可是話題顯然轉移得不成功,小姑娘就算餓肚子了,也在念叨着媽媽。
落落聽着爸爸的話,眨巴眨巴了大眼睛,小手伸出來,指了指爸爸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機——這是在告訴爸爸,她都看到了。
“沒事,媽媽回家一兩天,很快就會回來的。今晚,唔……爸爸晚點問問媽媽,看她方不方便聽電話,然後讓你跟媽媽講一講話,好不好?”楊言勸說着,心裡卻有些爲難。
他不是很確定夏瑜在家裡是否還方便聽電話,要是老丈人或者丈母孃大人盯得緊,自己貿貿然打電話過去,而且還有一個小姑娘在旁邊叫叫嚷嚷,這畫面,楊言都不敢想象了!
不過,落落想要的可不只是跟媽媽講話。
小姑娘的嘴巴還是不開心地嘟着,聲音悶悶地跟爸爸說道:“唔,落落,落落,想麻麻……”
“媽媽很快就會回來呀!”楊言只能繼續柔聲安慰她,“有爸爸在家陪你,爸爸都在呢!”
“唔,麻麻,麻麻洗香香……”落落伸出她的小胳膊,很認真地跟爸爸說道。
“爸爸也可以給你洗澡,你忘了,以前都是爸爸給你洗香香的呢!”楊言一邊說着,一邊下意識地將視線落在了小姑娘細細的小胳膊上。
他一看到落落手臂上那幾點、幾道水彩筆留下的痕跡,心裡頓時便明瞭了——原來,這個臭美的小姑娘,在擔心媽媽不在,自己身上的水彩筆漬洗不掉呢!
只見楊言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落落的小鼻子,然後才拉起她的小手,示意着笑道:“放心吧!爸爸會給你洗乾淨的,水彩筆嘛,剛纔戴爺爺都教我們怎麼洗掉它了!”
但小姑娘似乎還是不放心,她低下頭,將自己的小裙子也拉起來,指給爸爸看:“唔,粑粑,髒髒呢!”
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的,讓人聽着都覺得她都不知道有多委屈。
事實也是如此,落落看到自己白色的小裙子上居然都塗上了幾道紫色和黃色的痕跡,都已經不自在了好久了,能不委屈嗎?
“不怕,不怕,爸爸肯定能給你洗乾淨,保證洗完之後,你待會就能看到你好看的小裙子回來啦!”楊言哈哈地笑了起來,他其實已經習慣了小傢伙對自己衣服乾淨程度的在意,甚至都懶得去想,這小傢伙這麼在意,爲什麼當初還自己在自己的衣服上畫了這幾道線條。
落落對爸爸的信賴是無條件的,得到爸爸的承諾後,她終於勉強放下心來,沒有再委屈巴巴地要媽媽。
晚飯過後,楊言給落落換了在家裡穿的小睡褲,將她換下的小裙子拿到衛生間,放在洗落落衣服用的小臉盆裡。接着,楊言轉身到廚房,拿來熱水壺。
這一路上,落落都一直跟在爸爸的屁股後面。
不知道她是因爲媽媽不在家依賴着爸爸,還是因爲好奇,想看看爸爸怎麼洗衣服的。
當然,楊言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爲他準備往小臉盆裡倒熱水的時候,小姑娘也忍不住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看着。
“不可以過來哦,爸爸倒的是熱水!”楊言有點擔心小姑娘會被燙到,只能先放下熱水壺,轉身將落落拉到門外,讓她站在衛生間外頭,認真地說道,“那個燙燙的,不可以靠近,知道嗎?”
落落還是很聽話的,她就站在門口,等着爸爸倒完熱水,拎着熱水壺走出來,她才困惑不解地指了指那個裝着她小裙子的小臉盆,跟爸爸“唔”了一聲。
“爸爸要用熱水,泡一下你的小裙子,待會給你洗完澡之後,再洗它,那些顏色就可以洗掉了!”楊言關上衛生間的門,然後拉着落落往客廳走去,笑呵呵地說道。
這個辦法確實是戴老爺子教的!
發現落落弄了一些水彩筆的顏色在衣服上後,在監控室裡,戴國勳便告訴楊言,水彩筆的顏色難以被洗掉,主要原因是工廠在製作的過程中,在顏料裡增加了一些水溶性的膠質,這樣才能增加水彩的着色程度。
而用熱水浸泡,可以將筆漬中的膠質溶解泡掉,到時候再用洗衣液清洗,就可以洗乾淨了!
現在楊言看落落好奇,便簡單地解釋一下,這裡面複雜的原理,楊言並沒有跟落落說——說了她也聽不懂啊!
當然,到了小姑娘睡覺前,給她洗澡的時候,楊言清洗落落手臂上的水彩污漬,就不能用同樣的辦法了!
“這是米湯,你剛纔吃的白粥熬出來的米湯。”楊言用手蘸了蘸擺在旁邊的一個小碗,將裡面糊狀物塗抹在落落的小手臂上,一邊輕輕地塗着,一邊笑着說道。
小姑娘正坐在她的洗澡盆裡,舒舒服服地泡着澡,在熱乎乎的洗澡水蒸騰下,小姑娘的皮膚顯得格外嬌嫩,尤其是她的小臉蛋,粉嫩柔軟,好像輕輕一捏都能捏出水一樣。
她的眼睛也是睜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爸爸給她清洗手臂上的筆印——剛纔好像不太好洗,用肥皂都沒洗掉。